特別是連祁武在戰場上每每奮勇當先,讓一眾西川子弟兵見了不由士氣大振。
很多時候,一旦大軍守城不利敗退之際,連祁武都自覺留下為眾將士斷後。
這使得連祁武在軍中威望一日勝過一日,已經徹底贏得了全軍將士的擁戴,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
畢竟像連祁武這樣的世家公子,而且他還是侯爺的大公子西川候府嫡系世子。
連他都能捨命殺敵,一眾大頭兵自然不甘落後,紛紛奮勇搏殺。
所以,對於自家這個兒子,連百戰自然不會與之生份,在沒人的時候都是一副慈父模樣。
「父親,可是井關城內有變。」
雖然清楚自己在自家這位父親心裏分量越來越重,但是,連祁武並沒有因此恃寵而驕。
「摁」連百戰點了點頭,神情變的有些沉重,將先前的密函遞了過去,接着開口說道:
「鎮國公已經甦醒,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是井關城已經不可取。
當迅速撤軍,以免西征大軍殺出城來,阻斷我等退路。」
接過自家父親遞過來的密函,連祁武仔細看了一遍後,臉色亦是變的格外沉重起來。
顯然,對於鎮國公甦醒一事,他心底的擔心一點也不比自家眼前這個父親少分毫。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連祁武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不怕鎮國公醒來,也不怕繼續與西征大軍幹仗,他最怕的是先前的勝利蒙蔽了自家父親的雙眼。
如今看來,自家父親並沒有因為先前暫時的勝利而好大喜功,不將一干西征大軍放在眼裏。
不過,想想也是,鎮國公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那完全是一場場硬仗打出來的。
顯然,自家父親對其是真心忌殫不已,不然也不會一聽到鎮國公甦醒,還沒搞清楚具體情況,便果斷下令撤軍。
這也讓連祁武不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到是沒有鄙視自家父親,因為換作是他亦會如此。
西征大軍可以失敗,但是他們卻是不能,西川候府上下不能承受失敗的後果。
一旦敗亡,西川候府上下勢必會受到朝廷的清算,因此不拼命不謹慎些怎麼行。
「對了父親,你可查到了當時是什麼人刺殺鎮國公致使其身受重傷的?」
先前要不是鎮國公遇刺,他們也不會有機會一舉偷襲成功,將西征大軍趕至井關。
對此,連祁武一直很是好奇,畢竟鎮國公不久前才剛剛突破到大宗師境界。
想刺殺他,談何容易,更何況是對方還是在百萬軍中刺殺成功,並且全身而退。
這樣的強人,人人都好奇的勁,更何況是他。
連百戰自然清楚自家兒子的想法,他何嘗不想認識一下哪樣的強人,只是對方在刺殺完鎮國公後便消失不見。
因此,只能遺憾的搖了搖頭道:
「還不清楚,天劍宗和百宗的人都沒有承認派人刺殺鎮國公。」
刺殺鎮國公上官雄這位西征主帥,別說不是兩家乾的,就算是兩家乾的他們也堅決不會承認。
即便百宗被朝廷視作叛逆,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派人去刺殺鎮國公上官雄。
畢竟,一旦他們膽敢如此,便代表着與大禹皇朝不死不休。
這也是為什麼像西川候這樣的一方大員,雖然自身實力遠低於江湖上那些宗門強者。
但卻依舊沒人敢正大光明的刺殺他們,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江湖門派在這件事情上心有顧及,顧及朝廷在這方面的態度。
一方朝廷大員被刺,這讓大禹朝廷顏面何在,若是不嚴厲打擊報復回去,朝廷的威嚴勢必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因此,雖然連家父子倆都想指望天劍宗和百宗派人再給鎮國公來記狠的。
最好是直接讓他死在西川,哪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很可惜,天劍宗和百宗兩家顯然都沒有上他的套,不可能真的為了他西川候府上下,將大禹朝廷徹底得罪死了。
即便百宗之人,也不願意看到朝廷全力拿他們開刀。
畢竟,朝廷一旦動真格的,百宗即便不亡,也會因此元氣大傷。
這讓如今好不容積蓄了一點實力的百宗盟主如何肯答應。
百宗之人之所以會插手進來,無非就是單純的想給朝廷找麻煩。
凡事能夠給大禹朝廷帶來極大損失,消弱其實力的事情百宗之人都很樂意看到。
至於派人刺殺鎮國公上官雄,與大禹朝廷徹底決裂,這種找死的行為,別說百宗,就是天劍宗也不會那麼干。
兩家在事情發生後,第一時間便置身事外,直接將自家一干聯繫撇清。
要不是鎮國公上官雄只是身受重傷,並沒有因此身亡,說不得兩家已經將西川候連百戰直接賣了,以平息接下來大禹朝廷的怒火。
隨着西川大軍撤退,井關城內壓抑的氣氛才逐漸消減下來。
不過,各處監視依舊很嚴密,特別是越貼近中軍大營,其戒嚴程度便越加嚴格。
要知道先前刺殺鎮國公上官雄的神秘人,就是在第一時間混入軍中,讓原本一心注意戰場變化的鎮國公上官雄着了道。
否則,以鎮國公上官雄的修為,正面迎敵,即便打不贏也不至於身受重傷。
帳中,鐵六手中拿着鐵鷹傳遞過來的回信,向閉目養神的鎮國公上官雄匯報道:
「將軍,統領傳來消息,說少將軍聽聞將軍受傷,已經獨自一人趕來西川,此時恐怕已經已在路上。
還有就是禹城有變,統領要將軍早做防備…」
「摁?」聽到自家孫兒的消息,上官雄不由睜開了眼睛。
身旁鐵六見此,連忙將手中回信遞給了自家主公。
在看過鐵鷹傳來的消息後,上官雄臉色不由一沉,不由嘆息道:
「看來這西川是待不下去了。」
雖說他有能力,也有把握將西川三州四府之地打下來。
但是,打下來後又能如何,有人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不願意見他好,他即便有心亦是無力。
為此,他原本為算計朝廷東南軍團一事,心懷愧疚,想要替朝廷徹底解決西川亂局,如今看來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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