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不知為何,上官秋羽想到祁連山上一眾十二連環寨的悍匪們。
因為自己的原因,十二連環寨受到了來自雪山上的凶獸、妖獸的攻擊。
此時,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想必山上眾寇能夠在眾獸口中活下來的定然所剩無幾。
不可否認,捫心自問,十二連環寨的結局,是他上官秋羽在刻意之下一手造成的。
當初他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數百萬南蠻士卒在大水中掙扎,一朝滅殺數百萬南蠻人的性命。
說實話,對於南蠻數百萬士兵的死亡,他內心並沒有絲毫的愧疚。
因為,民族之間的戰爭,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對錯正邪之分,有的只有勝負輸贏。
南蠻,外族也,他們為了本族的生存空間,為了本族利益發動戰爭。
對於南蠻士兵的殺戮,他沒有絲毫愧疚心理。
但是對於一眾十二連環寨的悍匪們,雖然他們是一介匪寇,但是他們並非一般濫殺無辜之人。
他們是一群知曉民族大義的匪寇,從他們對外族嫉惡如仇,對內克制殺戮。
這讓上官秋羽不禁對他們心生一股好感。
如今,因為他自身利益,使得這樣一群人落入一眾凶獸、妖獸之口。
這讓他不禁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他是人,與獸類天生處於對立。
對於南蠻的事情,他還可以坦然面對,但是,對於這件事他有些理虧。
如今,他發現自己為了自身利益,變得無所不用其極,變得沒有絲毫原則可言。
這樣下去太可怕了,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因為,人一旦沒有了自己的底線,沒有了自己的原則,那簡直無法想像。
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具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於是沉聲道:
「那兵主蚩尤可是有着魔主稱號,這『苗刀之祖』作為他的配刀,其中殺伐之氣必然非同一般。
如此一來,讓其認主於我,會不會促使我日後殺伐之心日重。
要知道我現在的功法,都已經受到了血域訣的影響,從而讓我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漸漸變的冷血。」
上官秋羽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說實話,一個只知道殺伐,沒有感情的自己,他寧願選擇死亡。
因為,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面對上官秋羽的糾結,系統沉默片刻後道:
「肉弱強食,適者生存。
如果宿主不能改變自己的心態,即便有系統輔助最後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者,無畏一切困難,殺伐只是第一步,試問天下諸多強者,又有幾個手上沒有染過鮮血,
即便奉行慈悲為懷的佛門,不也是需要斬妖除魔嗎?
再則,何為魔?
這需要宿主自己定義,若是宿主認為自己是魔,那麼宿主便是魔。
苗刀之祖、軒轅劍兩者皆是舉世無雙的神兵利器。
兵器沒有善惡之分,只有用它的人才有善惡正邪之分。
況且,苗刀之祖也並非如同宿主想像的那般邪惡。
蚩尤,上古九黎部落酋長,其人驍勇善戰,被人們奉為兵主戰神。
兵主蚩尤,其戰神之名便是由無數屍山血海鑄就的。
他的地位和炎帝、黃帝相當,只不過最後他敗了。
所以,他被人冠上了魔主的稱謂,而黃帝軒轅成為了人族共主。
宿主應該最是清楚,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
失敗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他們是邪惡的,正義永遠屬於勝者。
兵戈加身,永遠代表着殺伐,世上沒有不殺人的刀劍,唯有不殺人的人。
若是宿主認為自己錯了,以後改之即可。
萬事萬物,是非對錯誰又能真正分的清楚。
宿主需要問自己的心,堅持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是非功過,是正是邪,又有什麼關係。」
「世上沒有不殺人的刀劍,唯有不殺人的人」上官秋羽喃喃自語道。
系統的一番話,說出了上官秋羽心底最深處的想法,猶如當頭棒喝。
隨即,上官秋羽不禁自我諷刺道:
「這麼膚淺的道理我竟然忘了,還真是可笑。
兵主戰神,這名頭聽起來還蠻威風的,但這頭銜可不怎麼好戴。」說着,上官秋羽不禁搖了搖頭。
「叮,請問宿主是否要對『苗刀之祖』進行滴血認主。」
好似沒有聽到系統的詢問一般,上官秋羽一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苗刀之祖』。
良久,上官秋羽不由眼神一凝,笑道:
「也罷,那就讓我嘗試一番這兵主戰神,是如何的威風。」
系統空間內,上官秋羽手持苗刀之祖,將其緩緩打開。
『錚』沒有任何上官秋羽想像中的場景出現,錚亮的刀身與一般兵刃沒有絲毫的不同。
古樸,平凡略帶一絲絲鋒芒,沒有任何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但是,上官秋羽心底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苗刀之祖』好似擁有生命一般。
錚
『喝』只見上官秋羽伸手一把緊緊抓住苗刀之祖的刀身。
「以吾之血薦兵主蚩尤,此生吾必帶你飲盡天下血,伐盡天下英傑。
鑄就我無上戰神之名,爾伴我身,必不墮你『苗刀之祖』的威名。」
「嗡嗡嗡」待上官秋羽之血,染盡整把『苗刀之祖』的刀身時,無上神兵『苗刀之祖』開始劇烈顫動。
刀身上沾染的鮮血一點點被『苗刀之祖』吸收。
「咻」一道紅光從刀身竄出,直射上官秋羽額頭,容不得上官秋羽有絲毫阻擋的機會。
轟轟轟
一瞬間整個系統空間為之顫抖。
同時,外界上官秋羽身體突然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威壓身邊數萬將士。
「摁?」莫名襲來的威壓,讓所有人感到很是疑惑,緊接着眾將士感覺自身壓力越來越大。
在發現壓力來源於上官秋羽後,一眾北甲騎士連忙從坐騎上下來,單膝跪地。
一眾山字營士卒堅持到最後發現自身實在承受不了這股壓力。
同時,看向上官秋羽時,心底莫名心生一股臣服之意。
於是,也隨着一眾北甲騎士,單膝向上官秋羽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