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雲臉色紅的不行附耳聽着,聽得裏頭未有聲音,正欲稟報,可裏頭又傳來一聲嬌吟聲。
她直到子時才硬着頭皮敲了房門,二人的身子皆不好,哪裏能如此貪歡呢。
「東家,東家。」
輕紗帳裏頭,佘笙正喘息之際,聽得外頭有聲響。
回神眨着流離之眸子對着顧延道着:「王燕雲在喊我。」
顧延道着:「理她作甚?此事你都不專心。」
不由得他的動作微微重了一些。
「啊……湛郎,輕些。」
佘笙從不知曉雲雨之事是這麼讓人沉淪之事,怪不得醉吟先生有言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若是有此等滋味,有萬里江山也不如與心上人共赴巫山快活些。
「東家,您的身子不好,莫要貪歡吶,還有城中出了大事,好些山上的泉水皆變了黑。」
佘笙聽着王燕雲之話,連將顧延推開,不顧他那難忍的神情將外衣匆忙披上道着:「怎得會有這等事情?」
這聲音一出口連她自個兒的驚訝,她從不知自己的聲音可如此柔媚。
顧延哪裏會讓她離去,臉色不好地說着:「張大妞與佘錦有品水之本事,讓其二人過來便好,水質變差自有官府在,與你何干?」
佘笙也是覺得自己心急了些,便道:「七嫂子,勞煩你去與縣令大人言下紹興知府之女張大妞有品水之奇本事,尋她來許有法子,其餘得等我明日起來再言。」
她怕這會兒離去,看顧延這臉上的憤意該是日後都不會再理會她了。
「是,東家,只不過您的身子您要注意些才是。」王燕雲言着。
佘笙面色一紅,只不過還未紅多久便被顧延放在了床上,他也含着愧疚之心地說着:「對不住,一時忍不住忘了你的身子不好。」
「既是如此便睡了吧。」
「再來一回,今夜最後一回!」顧延好不容易開了葷,哪裏願意這般快就放過她。
一室旖旎風光,端的是讓人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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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之時,佘笙醒來覺得纖腰處酸疼得緊,欲起身,卻被顧延又壓在了身下吻住了唇道着:「天還只有剛亮,再來一回可好?」
佘笙抿了抿唇道着:「知道的你是大印左相,不知曉的定會以為你是浪跡青樓之中的公子哥兒呢,哪裏有新婚之夜就如此放浪的?我且還有正事要干呢。」
顧延看她一本正經地言着:「逗你的,昨夜裏你可不是如此的。」
佘笙眼眸之中有了羞澀之意地道着:「湛郎莫要取笑我。」
「為夫怎捨得取笑你呢?」顧延見她羞澀一面只覺美的很,幸而這副面孔只有他一人所能見到。
「還不叫取笑呢?得了,讓我起來,洗漱一番不知還有多少事等着我呢!」
「笙兒,一切有為夫呢,為夫知曉你怕被人再度拋棄,可為夫尋了你十年怎能輕易棄你不顧?萬事有我可依靠。」顧延摸着佘笙如瀑般的黑髮。
他胸前的玉佩一直在佘笙面前盪着。
佘笙見着玉佩上頭還有自己的髮絲,道着:「怎得不把髮絲理個乾淨?」
「說正事呢。」顧延輕颳了下佘笙的鼻子。
「我從不喜依靠他人,若是要靠一開始知曉你心意之時我便可依附於你,蘇小小可勸我好幾回。」佘笙說完才捂住了嘴。
「笙兒,蘇小小是何人?」顧延將佘笙的手移開問着。
佘笙輕咳了聲道:「咳咳,才與我成親便想着別的女子,還說可依靠你呢!」
「你啊,不願說便好,可別如此誣賴為夫。」顧延終於放開了佘笙起了身。
佘笙半撐起身子才知道自個兒腰酸的很,根本就起不了身子,「湛郎,都是你害得,抱我去輪椅之上。」
「要不歇息一日可好?為夫去請個大夫來,對不住昨夜太沒了節制些。」顧延也着急地說着。
明知她身子還未好全,可依舊忍不住要她。
「不必了,此事被大夫知曉我這臉還要不要了?許吃些東西便有力氣了。」佘笙道着,「我要喝湛郎所熬的粥。」
「恩,等着,我這便就去灶房。」顧延在她額頭印了一吻就離去了。
佘笙又睡了一會兒,是被外頭傳來的聲音給吵醒的。
王燕雲匆匆進來道着:「東家,大事不好了,外頭那些茶館的掌柜的帶着底下的工人提着農具皆在門口,要我等給個說話,已派人去告了官,可知縣那裏並無人理會我等。」
「那便去知府衙門。」佘笙冷聲道着。
「已派人去了,怕只怕府衙的捕快未到,他等就要衝進銘園裏頭來了。」王燕雲急忙說着。
「你扶我起身穿衣,我出去與他們談談去。」佘笙艱難地從床上起身着。
王燕雲連連上前去攙扶,道着:「東家,房事還是節制些的好,傷了您二人的身子可不好了。」
佘笙饒是最淡然,在房事被年紀要比自個兒小的人當面教訓,她面色也是羞的很。
顧延端着粥進來道着:「先喝口粥吧。」
「恩。」佘笙接過粥來。
王燕雲道着:「今兒膳房未熬粥吧?」
「此是湛郎所熬的。」佘笙接過喝着,裏頭他加了不少補氣血之藥。
王燕雲面色含喜,能讓當朝一品又是貴氣十足的顧延躬身下廚的,真正是佘笙的福分。
也怪不得以往旁人的求親佘笙都不應,卻在這個年歲了還應下了與顧延的婚事。
佘笙只出了院門,便聽清了那些嘈雜之音。
「無良一壺茶坊,損人利己,該遭天譴。」
「無良佘笙,斷人財路,若要壟斷該早說才是,這個當下毀我等生意如同是斷人性命!」
佘笙見了眼身後的顧延道着:「你還是不要出去為好,此事我可解決。」
顧延不理會旁邊還有王燕雲在,便在佘笙唇角印下一吻道着,「有小劍與縈兒在你身旁,若是有人要對你不軌的,儘管喊他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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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派小廝打開了正門,清冷嗓音不復昨夜柔媚道着:「怎得我銘園以往是門口羅雀的,今日裏倒是門庭若市了,誰人喊得如此大聲,日後在生意上本坊主定得多照料照料。
本氣勢洶洶喊着的眾人瞬間皆禁了聲。
佘笙靠在輪椅之上,塗着大紅丹蔻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敲着,冷眸掃向眾人,「方才不是吵的厲害嗎?怎得把本坊主喊出來了又無人敢說話了。」
有年輕人慾要喊話,卻被旁邊長了人給勸拉住了,佘笙話中威脅之意已是如此明顯了,他等也並非是真來與佘笙為敵的,不過是着急來討要個說法而已,真得罪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