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低頭道着:「蘇家門楣太高,我高攀不上。」
柳娘見蘇夏氏面色不對,連對着蘇夏氏下跪道着:「多謝大夫人成全。」
蘇夏氏也不計較佘笙這話,讓丫鬟拿過來不少的物什道着:「這是蘇家各房夫人小姐給喜公主的小玩意,這是我給喜公主打得金器,還有老夫人給了一百兩銀票做見禮。」
佘笙道着:「蘇府客氣了。」
出了門,佘笙便讓在外頭候着的王燕雲和奶娘一道去購置宅院和天產。
她進了馬車,便見得顧延鐵青着臉色坐在馬車裏頭,便問着:「怎得來了都不進去?」
「我和蘇通有不共戴天之仇。」顧延不敢告知是蘇通對佘笙存了殺心,恐她會心傷。
「我如今不是無礙嗎?再說朝堂相見你也能不理他了?」佘笙便和懷中嬰兒玩着,邊道着。
顧延抬頭看了她一眼:「你知曉沙飛揚殺你是因蘇家?」
「早就曉得了。」佘笙臉色一冷地道着,「蘇洛還算是聰明沒辜負我所託,氣的蘇老相爺臉色煞白,方才聞到他身上還有藥味。」
「山東之事還真的是你做的?為夫倒是好奇的很你是如何做到的?那山東巡撫恐蘇家追究,已上吊自盡了。」顧延道着。
「巡撫還算聰明,不愧是封疆大吏。死了自個兒一人,便宜了一眾手下官員。」佘笙說道。
「你究竟是用了何法子?」顧延問着。
佘笙逗弄着孩兒道着:「那我與你說一件事,你不怪我我便告訴你法子。」
「你要做何事我都不會怪罪你的。」
「今日我來葵水了。」佘笙道着。
顧延笑了一聲道着:「這就好,沙飛揚的內力和延年丹還是有些效果的。」
「可是我不願有孕,便讓太醫開了絕育藥。」佘笙抬眸看着顧延道着,略微有些擔憂。
顧延輕笑着說着:「也好,省得你我同房時還要算日子。」
「你真不怪罪我?」佘笙問着。
「咱們不是有一個了嗎?小荇兒你說是不是?」顧延坐到佘笙邊上逗弄着她懷中的嬰兒,「叫聲爹。」
「哪有那么小的嬰兒會叫爹的?」佘笙取笑着。
「我家閨女定是與別家的孩兒不同的。」顧延自豪道着。
「小孩兒又並非神仙。」佘笙道着,「我記得川弟好似二歲時才會開口的,也不知我聽不聽得到這孩兒開口了?」
「又想着有的沒得。」顧延道着,「既然我不怪罪你,你是不是該說讓蘇洛在山東之中做了何事吧?」
佘笙笑着說道:「等蘇洛歸來,我在沏園裏頭設個宴問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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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長樂園外,佘笙便見着魏紫玉在門口徘徊着。
佘笙攙扶着顧延落了馬車道着:「紫玉郡主來了為何不見去?」
「三姐姐。」魏紫玉眸中含淚地撲倒了佘笙的懷中,「三姐姐,哥哥,你們二人可要救救我。」
「怎得了?」顧延將魏紫玉從佘笙身上推開。
魏紫玉落着淚珠道着:「太子昨夜裏與我爹醉了酒宿在我府上,今日,今日早間是從我房中出去的。」
「紫玉放心,為兄會給你去討公道的!」顧延握緊着手說着,「想不到這景彰會做出如此之事來。」
佘笙道着:「太子不應當會做出這事來罷?且看你身上有的麻草是城外才有的,像是自長安城外歸來吧?」
魏紫玉羞赧地道着:「嫂嫂,選秀在即,我心中有一心儀的兒郎,就想去問問他心中可有我,若是有我我便求長公主娘親幫我定親。」
「日後說話說的清楚些,這太子從你房中出來又是怎得一回事?」顧延問着。
魏紫玉絞着手帕說道:「我未曾想我爹娘存了那個心思給太子下了藥,幸好我昨夜裏不在,可昨夜張大妞暫住在我院子之中,我也不知發生了何時,今早歸家去,太子說昨夜與他在一道那人是我,可我還是青白的。」
佘笙說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且先進去吧。」
「你心儀那郎君如何說?」顧延問着。
「他說他心中只有,只有……」魏紫玉看了眼佘笙。
顧延臉色變黑道着:「那人是誰?」
「管嵐?」佘笙見魏紫玉點了點頭,詫異道着,「你與他何時認識的?」
「在江南之時。」魏紫玉羞紅着臉道着。
「那管嵐都可做你我的兒子了,還對你用情至深真是……」顧延道着。
「他爹爹與我交情不淺,你莫要在將他扔於河中了。」佘笙勸着顧延,到時候可是她難做人。
魏紫玉吸着鼻子道着:「管嵐不喜我,我是曉得的,只不過我也不可承認我沒了名節。」
「你爹娘曾經回江南老宅時我與其交談過,我瞧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再說你是娘親最疼愛的女兒,你爹娘雖是你親爹娘,可也要先顧着長公主不是嗎?」佘笙道着。
顧延點頭道着:「笙兒所說有理。」
魏紫玉說着:「可我爹娘都已承認了,這張大妞該如何辦吶?」
佘笙說着:「有句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子無緣無故夜裏去魏府飲酒作何?這秀女之中何人能比得過郡主您的位份呢?你爹娘若是要你成太子妃大可求顧延,求長公主,何必自賤身份呢?」
「此事來追究是誰下的藥已是無用,這我該如何辦?」魏紫玉焦急地問着,「實在是不行我只得剃了發當尼姑去了。」
「什麼當尼姑?怎得與你哥哥一般動不動要出家?」顧黎下了馬進門來問道。
「見過爹爹。」佘笙與魏紫玉一道行着禮。
顧黎見到佘笙道着:「山東一事多虧了你。把蘇老相爺都氣的不上朝,也算是本事。」
「爹爹,山東一事與我無關,那時我正被女魔頭抓着生重病呢。」佘笙說着。
顧延道着:「這麼快就傳遍朝堂了?」
「山東巡撫自盡一事已是人盡皆知了,陛下收到奏摺大怒。」
「死了一個不顧民生的貪官,大怒做什麼?」顧延道着,「我不是獻了一寶藏給陛下嗎?」
「你那寶藏朝中園林大師都上了,宮中茶博士亦都去瞧了,都說是聞所未聞算何寶藏?」顧黎說着。
「寶藏若是人人聽過,又如何叫寶藏,漢唐盛世之時西域之物與就中原之物相通,反倒是這會兒與西域通商越發的少了。
蘇相是保守一黨不肯征討西梁,不護住經商要道,陛下還大設關卡,如此下去日後有個西域人來大印要被喚作鬼了。」佘笙對着顧延輕聲說着。
顧延笑笑說着:「這話可不許讓陛下聽到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