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道場 72、打架

    這裏是體院的最大食堂，報考生一般都在這裏吃飯，體院生都是穿有學校名稱的運動服，報考生和他們服裝不同，很容易就能分出來的。

    唐茹和秦松知道，張易是要通過這些人走路姿勢，判斷他們的身體傷勢。他們沒有這水平，也就不湊這熱鬧，只是低頭吃自己的。

    很快秦松就吃完了，對張易說：「你們慢吃，我再去散打那邊轉轉看，那些人，我還能看出點眉目。」

    張易點點頭，繼續一邊吃飯，一邊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

    結果秦松剛出門一分鐘，就又進來了，對張易說：「剛才碰到一個學生，說健康小煲有人打架，我們回去看看吧。」

    唐茹就說：「應該是報考生，老生不會在裏面打架的。」

    張易說：「應該是老生和報考生之間打架了，看時間，我們職員都回來了，秦莉應該在吧，有他和孫家群幾個在，應該沒有問題的，嗯，可能有人報警的，剛才警笛響了一下，我們也去看看吧。」

    也就幾分鐘，張易就看到健康小煲門口圍很多人，邊上還有兩輛警務車，應該不會再打了，也沒有人在地上，更沒有血跡，三個人走過去分開人群進去了。

    張易走到領頭的差員面前說：「王隊，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剛知道就過來了，哪知還驚動了你們。你看都是學生，血氣方剛的，也不是惡性案件，不如交給我們私下和解，怎麼樣？」

    王隊見到張易要自己處理，也就沒有多說，一揮手就示意收隊，然後對張易說：「那就請張老師教育他們了，他們都是學生，交給老師處理最好，那我們就撤了，有事您招呼。」

    上司特意對王隊交代過，健康小煲的事情要妥善處理，要尊重張老師。前不久，上級領導來片區視察，特意提到，健康小煲是為學生服務的，平時的安全保衛要重視。

    這次接到報警後，王隊立刻親自來了，剛了解情況，張易就到了，反正也不嚴重，立刻就撤離了，他們來的是三輛車，後面一輛麵包車裏，還有荷槍實彈的差員待命呢。

    張易把王隊送走後，就看向剛才差員問話的四個人，顯然是打架者，其他人雖然是亂站的，和四個人卻涇渭分明，明顯不是一夥的。

    四個人都高大結實，皮膚黝黑粗糙，看起來不小，張易卻知道他們都不大，應該是高中畢業，來報考體院的。其中一個超過一米八了，是他們的領頭者，剛才就是他和王隊說話的。

    張易對周圍的學生說：「沒有熱鬧看了，吃完的趕緊回去休息，沒吃的排好隊，不要亂鬨鬨圍着了，難看。」

    然後對領頭的高個子說：「在我們飯店打架的，我答應王隊調解的，我們進去說吧。」

    到了裏面坐下，健康小煲的值班經理張芸，就把事情發生情況，都說了一遍，確實是小事，只不過是吃飯時間，圍觀的都是來吃飯的學生，才顯得人比較多。

    四個報考新生來健康小煲吃飯，看到那些老生都是自己打飯就吃了，也跟着打了飯菜，直接就吃上了，等他們跟着老生也去領藥膳時，青木女生才發現四個人沒有預定，就告訴他們：「飯盒蔬菜，吃了就算了，下不為例，藥膳沒有預定是沒有的，這裏不接受臨時點菜。」

    四人來得比較早，他們拿不到蒸箱裏的小罐子藥膳，卻剛好看到一個大罐子，在邊上單獨放着，裏面是一隻整雞煨湯的。他們中就有個人，順手就把大罐子搬走了，發放藥膳的女生只顧接待老生，沒有看到。

    四人搬到座位上，立刻就把雞撕開，然後就開始啃起來，這是先下嘴為強了，反正他們沒有準備白吃，還掏了兩百塊放在桌子上。

    這罐雞罐子特殊，是給陸敏敏準備的，女生第一個就從蒸箱裏搬出來，結果就被四人順走了，等陸敏敏到了後，女生才發現罐子不見了，就帶着陸敏敏來找。

    大罐子很醒目，一眼就看見了，張芸就說了四人幾句，陸敏敏上前就把罐子搬走，然後到打飯的地方，直接打飯進罐子。

    這是昨天泡了一晚上藥，今天上午燉了一上午的，是專門給他做的藥膳，因此不能給別人吃的。他也沒有花錢，雞沒有了無所謂，湯還在就行，藥力和營養都在湯里的。

    四人中，其他人沒有說話，其中一個卻說：「嗨嗨，有個先來後到，好不好，我們已經買下來了，你怎麼把我們湯端走了，讓他們給你重做就行了。」

    說完，點一點在桌子上兩百塊，對跟着陸敏敏過來的張芸說：「不知道誰收錢，我已經放在桌子上了，現在怎麼說？」

    張芸看了他一眼，對他說：「藥膳是根據身體情況定製的，錢收好吧，吃完就離開，下不為例。再說了，那一罐藥膳，兩百塊是不夠的。」

    有張芸在說話，陸敏敏沒有理他，只顧打飯往罐子裏裝，他是要飯泡湯，把一罐子連湯帶水吃掉的。

    健康小煲不接待沒訂餐的，周圍學生都知道，偶爾有人來蹭點蔬菜和米飯的，也不再收取費用，張芸見到陸敏敏都無所謂的，她當然不會多事，說兩百不夠，只是讓四人安靜離開就行了，飯店嘛，和氣生財。

    哪知，那個人嘴很碎，還在廢話：「我們只吃了點蔬菜和飯，加上一罐拳頭大的小雞，兩百塊居然不夠，這他麼的是黑店啊。」

    這裏吃飯的，都是體院的老生，以前也有要點菜的，包括他們自己也遇到過下不為例，現在還來要求來點菜的，已經沒有了，卻從沒有人說這裏是黑店。

    就有邊上人對四個人說：「你們是來考試的吧，吃完趕緊走人，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說黑店的人嘴有點碎，而且嘴賤，口頭禪不好，立刻說：「我花錢吃飯，還特麼的無理取鬧了，老闆在哪，出來說說，這特麼的，是什麼理？」

    他那句黑店，已經把陸敏敏惹惱了，見他還要找老闆，就對着他們說：「你們吃了我的雞，我都沒有說你們什麼，只是把藥湯拿回來了，你嘴裏再胡咧咧，我對你不客氣。」

    不僅他，裏面其他學生都不依了，七嘴八舌就說他們：「都像你們這麼搞，我們還定什麼餐啊，各人憑手快，來搶着吃就行了。」

    「這湯是按照各人的傷勢專門定的藥膳，不是普通的飯店，聽哥勸，這裏不是你鬧事的地方。」

    「這土逼拍了兩百塊，就以為在虞京隨便吃了，我以為是兩百大洋呢。」

    「敢在這裏鬧事的傻逼，現在已經沒有了，都被秦教頭打服了哈。」

    「怎麼能說沒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四個不懂規矩的傻逼，是報考生。」

    ……

    這些學生的話就不好聽了，罵他們土鱉，傻逼的比比皆是，還有「不想活了」之類的話。

    這四人聽着這些人亂罵，知道犯了眾怒了，幾口就把飯菜吃完了，起身往外面走。

    說黑店的那人，到了門口，轉頭對陸敏敏說：「對我不客氣，笑話，不要以為人多，爺就怕你們，敢跟出來的，就讓你們知道土鱉的厲害。」

    他剛說完，不少吃飯的人，都抬頭看他，結果他豪氣地用手指一掃：「就是你們，爺四個打你們全部。」

    結果，屋子裏不少人就站起來，往外面走，張芸趕緊要去看，這些人又都回來了，四人已經被他們打趴下了。

    這些人把人打到了，又回來吃飯的吃飯，排隊的排隊，仿佛沒事人一樣。到底誰打的，張芸也沒有看到，只看到四個人躺在地上不動，她就報警了。

    隨後四人起來後，剛好陸敏敏吃完飯出去，高個子就要和陸敏敏單挑，隨後就把陸敏敏打了，然後就是孫家群他們回來，攔住了高個子打人，孫家群還說：「陸敏敏身上有傷，要單挑就跟我來。」

    結果秦莉攔住了孫家群，還沒說幾句，差員就到了。

    張芸和高個子正在跟差員解釋，張易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