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加里克立刻掙扎着試圖站起來。
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無法保持平衡,嘗試了幾次後,最終還是無奈的坐了回去,語氣苦澀的自嘲道:「好吧,我想我現在是半個殘疾人了,按照給我檢查傷口的那位女士描述,至少半個月之內我都沒辦法戰鬥或是從事重體力勞動,如果詛咒無法徹底淨化,那麼等待我的就會是截肢。」
「截肢?有這麼嚴重?」張誠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儘管他就預料到被遺忘者精銳射出的黑色箭矢絕對不普通,但卻萬萬沒想到會嚴重到截肢的程度。
要知道這裏可是魔法王國達拉然,如果連肯瑞托議會的法師們都無能為力,那被遺忘者在詛咒方面的研究進度未免也太恐怖了一點。
「只是可能,具體要視接下來一周左右的恢復情況而定。另外,她還推薦了一種針對詛咒的強效驅散藥水,不過一小瓶就要七十枚銀幣,我哪裏買得起。」加里克唉聲嘆氣的解釋道。
作為一名年輕鄉下小地方的農夫兼民兵,他這輩子見過最多的就是髒兮兮的銅板,銀幣只有在發放薪水的時候才得到幾枚。
至於印着泰瑞納斯·米奈希爾二世頭像的洛丹倫金幣,他這輩子連見都沒有見到過。
「哈哈哈哈!放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給,我這裏有點錢,你先拿去把傷治好。」
得知對方的詛咒並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沒錢,張誠大笑着從口袋裏掏出幾枚金幣塞到對方手上。
他前不久才接收了瑞森的遺產,光是金銀貨幣就裝滿了一個皮口袋,足有數百枚,所以一點也不缺錢,起碼在艾澤拉斯的時候,暫時不需要為錢發愁。
「不!不!不!這怎麼行!」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冰涼觸感,加里克滿臉通紅的把金幣推了回去。
或許是自尊心作祟,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總之這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似乎在心理上抗拒接受別人的饋贈。
「好了,別廢話,給你就拿着。記住,儘快養好傷,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回到鎮上,解決瘟疫的問題。」張誠不由分說,硬生生將錢塞進對方的口袋,然後轉身離開了「英雄之家」旅館。
他也很年輕,明白人在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之間,經常會犯蠢,有時候甚至把尊嚴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等真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才會開始後悔……
站在達拉然略顯空曠的街道上,張誠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鑲嵌着火紅色晶體的法杖。
毫無疑問,這就是「商人的野心」任務獎勵,產自遊戲中死亡礦井副本大名鼎鼎的火石法杖。
可讓他不明白的是,這玩意究竟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送到自己手上,為何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就在他低頭反覆思考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細節的時候,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門,緊跟着還不到一秒鐘,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將他硬生生拖進去。
黑暗、星光、五顏六色的旋渦,還沒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整個人便出現在擺着六把椅子的圓桌中央。
只見六把椅子其中有四把都是空着的,唯有兩把椅子上坐着人,其中一位正是大法師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另外一位則是留着一頭金色長髮的美麗女人。
儘管看上去十分年輕,但全身上下卻散發着澎湃的魔力,仿佛與水元素徹底融為一體,再加上一雙充滿智慧的雙眼,相信無論走到哪裏,都將是別人矚目的焦點。
「呃……大法師閣下,請問您這麼快就召喚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張誠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小心翼翼試探道。
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輕輕點了下頭:「是的,我需要你闡述一下自己對被遺忘者研究新魔法瘟疫的看法,以便讓某些心存幻想的人明白,我們與部落之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和平,至少他們沒有與我們和平共處的打算。」
「年輕的法師,請不要在意魯因維沃爾的話,你只要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原原本本說出來就好。我始終堅信,獸人不是怪物,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擁有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權利。」女人突然插嘴道。
「您是?」張誠側身沖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
「吉安娜,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人微笑着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轟!
張誠腦袋仿佛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他做夢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快就親眼見到艾澤拉斯人類世界的救星,被譽為數百年以來最傑出的魔法天才,巫妖王阿爾薩斯的前女友,讓血精靈王子凱爾薩斯·逐日者沉迷的女主角,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一時之間,他竟然忘記了應該說點什麼,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過吉安娜似乎早已習慣了類似的情況,雙手交叉拖着下巴,用略帶俏皮的語氣調侃道:「怎麼,難道你忘了怎麼說通用語嗎?沒關係,說高等精靈的達納蘇斯語也可以,要知道我可是精通九種語言呢。」
「呵呵,您真是會開玩笑,我只是有點驚訝,進居然會出現在達拉然。」回過神來的張誠趕忙笑着行了一禮。
「沒辦法,為了能讓部落和聯盟維持住脆弱的和平,我不得不經常往返於東西部大陸之間。」吉安娜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後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對了,我聽說你發現被遺忘者們正在用活人實驗一種新的瘟疫,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甚至還帶回了樣品。他們以塔倫米爾為據點,正在不斷對周邊地區的農場發起突襲,甚至還企圖切斷農場與外界的聯繫。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看一看。」張誠不加思索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該死!怎麼會這樣?薩爾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吉安娜猛地站起身,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尊敬的普羅德摩爾女士,請恕我直言,關於研究新瘟疫的事情,大酋長薩爾未必知情,就算知道了也無法約束被遺忘者們的行為。事實上,您從未真正了解過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