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馮君聽說華夏的古董,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有照片嗎?」
「照片……還真沒有,」保羅苦笑一聲,他心裏明白,自己怕是遇上華夏的民族主義者了。
華夏瓷器曾經風靡西方,所以對邁國人來說,哪怕大部分的華夏文物不算多麼珍貴,但是華夏的瓷器還算值得收藏,所以他的家裏有一些藏品。
不過這些東西,也只是收藏品,他家裏沒打算賣,也不認為會有多麼價值連城,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拍照片呢?
當然,他可不敢對一個民族主義者這麼說,所以就不解釋了。
馮君點點頭,「好的,回頭送到澳洲阿姆斯丹的道觀里,記住了嗎?」
他懶得向對方炫耀,說我有多麼厲害什麼的,也不願意讓對方知道他的根腳,所以送到索菲亞那裏最好。
至於說對方有可能不執行,他還真沒放在心上等你打聽過阿姆斯丹的道觀,還敢不執行的話,那我也敬你是條漢子。
然而,對方的反應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保羅先是一怔,然後眼睛一亮,「索菲亞?」
「咦,」這下輪到馮君奇怪了,「你居然認識她?」
「認識,但是不熟,」保羅苦笑一聲,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詹森家族比我的家族大,但是我們相差並不遠……酒會上見過幾次,她是一顆耀眼的明珠。」
其實他知道的,遠遠比他說的要多,索菲亞叛逆的行為,在上層圈子裏,也是不大不小的典故了不管是在哪個國家,上層社會上流圈子,永遠是那麼一小撮人。
所以保羅知道,索菲亞不但是教會宣佈的叛教者,還搞得fbi人仰馬翻,最後成功地衝出邁國,去澳洲建立了一座道觀,而且屢屢展現出神跡。
她在上層社會的年輕人里,有很高的人氣,不少年輕人暗中仰慕她,別看她離開邁國時無聲無息,後來也沒有什麼人提及她,但是默默關注她一舉一動的人非常多。
「你知道就好,」馮君一聽這貨認識索菲亞,這事兒就好辦多了,「把華夏古董都帶過去吧,有需要的我就拿了,剩下的你帶回去。」
「這個不用,我全捐了,」保羅也是明白人,索菲亞已經很恐怖了,跟索菲亞沾邊的,還是華夏人,那是能隨便招惹的嗎?這風暴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他可不想讓人踢出去。
馮君也懶得跟他繼續較真,掀開他身上的羽絨衣和毯子,蹲下身子,拎起來他的右腿,猛地一抖,又是一拽,隨手一懟,「嘎巴」一聲悶響,連費爾南德斯都聽到了。
保羅疼得頓時就是一個哆嗦,上半個身子都欠了起來,「哦吼吼吼~」
「好了,」馮君站起身來,頓一頓之後又發話,「進帳篷里暖和一會兒。」
保羅一直感覺挺冷,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凍醒的身上蓋得不算薄,但是架不住身下只有一張毯子,感覺特別冰涼。
於是他雙手一撐,居然就站了起來,「咦?我的腿……這就好了?」
他真的不得不感嘆對方的神奇,剛才聽說自己可能胯骨脫臼的時候,他不是特別相信,但是試了試,右腿確實不能動,能感到冷,也能感到疼,就是動不了。
現在隨隨便便就能站起來,他真的是由衷地佩服:不愧是能跟索菲亞交往的人!
費爾南德斯的眼睛,頓時也睜得老大:沒搞錯吧,胯骨脫臼……這麼輕鬆一下就好了?
他對脫臼還是比較了解的,這玩意兒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關節窩對不準的話,會留下一些後遺症未必影響生活,但是發力會不太自如。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種治療需要很大的力氣,而且還要看患者的體質。
費爾南德斯非常清楚保羅的身體狀況:這傢伙別看是微胖,但是常年健身,體脂率很低。
這種人的關節接起來,真的很費勁,而且這一次正的還是胯骨,就更吃勁兒了。
他認為f先生想正骨的話,肯定要喊他幫忙一個人絕對拿不下來,沒準還要請賽琳娜和勞拉出來,幫忙按住保羅呢。
結果現在……就這麼輕鬆地解決了?
「小心一點,」馮君輕咳一聲,「你這個脫臼時間不長,但是剛接好,也不要隨便用力,起碼要養半個月,一百天之後才能正常活動,記住了嗎?」
「記住了,多謝f先生,」保羅居然一蹦一蹦地走向帳篷,手裏還拎着毯子和羽絨衣,看起來有點逗逼的樣子。
不過他也不是單純地蹦,畢竟蹦得太狠的話腦袋會疼,所以算是……一瘸一拐帶蹦躂吧?
結果進了帳篷里,他才剛剛拉住帳篷的拉鏈,鎖骨處就汩汩地冒出血來。
原來這裏他有一個傷口,剛才已經止住了,但是這麼一蹦躂,傷口開裂不說,還有一根輕度受損的動脈徹底爆發了,直接血灑帳篷里。
帳篷里兩個女生都不是學醫的,見狀忍不住大叫,尤其是勞拉,徹底地不懂,直接下意識地呼叫費爾南德斯,「費爾,快來救救保羅……他要死了。」
賽琳娜多少要鎮定一點,對追風一族來說,遭遇意外傷害不是罕見的事,所以大家都有過急救知識的培訓,於是她尖叫一聲,「我去拿急救包!」
因為在帳篷里溫度比較高,她除了脫掉了羽絨大衣,還脫掉了羽絨坎肩和加厚牛仔褲,基本上就是一身的保暖內衣,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勾畫得淋漓盡致。
說實話,賽琳娜的顏值,基本上能到七十五分,比勞拉強多了,而且她的身材奇佳,更是可以碾壓勞拉,這一動一靜之間,真的將她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急救包未必管用,」馮君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那只是應急的,問題的關鍵在於,你知道咱們在這附近還能待多久嗎?」
他說得一點都不錯,賽琳娜找到了急救包,然而保羅傷口的破損不但比較大,位置也十分刁鑽,不能直接包紮,只能用手按,才能止住鮮血的噴出。
然而保羅的鎖骨處,也有一定的骨裂,別人使的勁兒一大,他又忍不住齜牙咧嘴那是真的疼,骨頭裂開了啊。
馮君看着他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嘆一口氣,「你出來,我給你治療。」
保羅手按自己的肩頭,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馮君一抬手,點了他幾個穴位,阻止鮮血外涌,然後又拿出一個小瓶子遞過去,「喝了它。」
保羅低頭看一眼,發現白色的塑料瓶里,是墨綠色的汁液,頓時就是一怔。
他有心問一下,這是什麼東西,但是轉念一想,以剛才馮君展現出的手段,想要害他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於是一抬手一仰脖,就將一小瓶汁液灌入了口中。
馮君抬手一招,就將小瓶子從對方手中攝走,冷哼一聲,「你還猶豫?如果不是周圍沒有醫院,你根本沒資格見到這種東西,知道它值多少錢嗎?」
這是培元丹化成的湯劑,主要是不方便使用丸藥的時候,用來救治一些急症病人,一顆培元丹兌成十小瓶。
湯劑有沒有效,保羅並不確定,但是馮君這凌空一攝,卻是着實嚇了他一跳。
費爾南德斯也嚇了一跳,他就站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空腹?」
馮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對着保羅繼續發話,「按住傷口五分鐘,然後就可以了。」
保羅這時才感受到,一股股暖流從胃部迅速地蔓延向全身,一時間感覺全身通透無比。
他不敢多說話,衝着馮君豎起一個大拇指,「多謝,非常棒的感覺!」
五分鐘之後,他鬆開了按着肩頭的手,果不其然,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至於恢復成什麼樣子了,他並不清楚。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全身都舒坦了很多,那些隱約作痛的地方,也逐漸變為了腫脹的感覺,他自是知道,這就是身體在往好轉變。
他一抬手,就想跟對方對一拳,表示友好,但是想一想,華夏人未必熟悉這樣的禮節,於是又張開了雙臂,笑着發話,「多謝f先生,我現在好多了。」
馮君對擁抱禮並不感興趣,所以微微退後一步,漠然地發話,「動作小一點,別把傷口崩開。」
這種反應,隱隱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不過他的身份詭異,保羅也不能計較,只能訕笑一聲,放下手臂,「那麼一小瓶藥水……值多少錢?」
「兩百萬邁元不賣,」馮君很隨意地回答,「既然你知道索菲亞,那我問你一句,你出多少錢,能請她幫忙一次?」
兩百萬都不賣?保羅正暗暗驚訝,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聽到這問題,下意識地回答,「請她幫忙,那可不是錢的問題。」
馮君點點頭,「沒錯,你明白就好,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一顆培元丹他能賣到一個億,十分之一顆,賣一千萬沒問題吧?尤其關鍵的是,他根本無意賣給華夏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