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着韃靼皮袍的上百士兵,在幾個背部插着軍旗的騎兵帶領下,鬆散的向前行進着。
當這支隊伍的視野中出現一座典型的哥薩克人聚落地時,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片歡呼聲。
「真主安拉在上,我們終於遇到有人煙的地方了!聖教的勇士們,可口的食物年輕的娘們就在眼前,那是神靈給予我們的賞賜,讓我們拿着刀劍去取吧!」
在為首軍官興奮的嚎叫下,上百名克里米亞奴隸兵和克里米亞旗手混搭的小分隊,登時響起一片狂野的怪叫聲,他們雖然忠於洪天成,但骨子裏信仰的還是新月教(為避免和諧用這個教名,真正的教名大家心裏清楚就好,畢竟那個瘋狂的宗教連我們的祖國都要退避三舍……),全面戰爭系統植入的忠誠意識不過是讓這些士兵們堅信,太平天國的天王洪天成是真主安拉派來人間領導他們的使者和先知。
正因如此,全面戰爭系統出產的新月教教徒軍隊的維護費用往往都十分低廉,與之相對的則是他們的紀律性和戰鬥力過於弱渣,相比起軍事素養更高,但需要高昂維持費用的歐洲職業僱傭軍,信奉新月教的軍隊顯然是炮灰的上好人選。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新月教教徒軍隊都是渣渣,譬如奧斯曼蘇丹親兵戰鬥力就十分強悍。
上百名克里米亞奴隸兵如同俄紅了眼的豺狼一般,手裏抓着小木盾和彎刀背着弓箭呼嘯着沖向了外表安詳的哥薩克聚落點。
其中擁有馬匹的克里米亞旗手根本沒有等待步兵的意思,他們仗着騎馬的速度優勢先一步沖向了目標地點。
洪天成為了增強克里米亞炮灰軍隊的戰鬥力,並加強互相監督的力度,特意將共同執行作戰任務的克里米亞旗手和克里米亞奴隸兵混編,按照1比3的比例。
這樣一來,克里米亞旗手就可以在戰鬥行軍時為步行且軍事素養差的克里米亞奴隸兵提供一定的戰場信息,不至於被人伏擊打的太慘……
想法是很好,但太平軍的高層顯然高估了克里米亞炮灰們的意識形態,指望這群克里米亞士兵在『財物誘惑』面前保持理智,還不如指望一個色狼在脫光的美女面前堅持不『抬頭行注目禮』。
克里米亞旗手即便『貴為』正規軍,但克里米亞汗國的本質已經註定了他們的作戰理念,克里米亞汗國的作戰方式大多數還停留在古老的蒙古帝國那裏,崇尚勇武精神忽略軍事紀律。
這並不是說蒙古人的軍隊軍紀不好,在蒙古崛起的年代裏,蒙古的核心部隊軍紀絕對算得上是世界頂尖,但要是跟近代軍隊對比的話,那就是時代帶來的差距了!
這就好比,古代再精銳能打的部隊,單憑軍紀也不如21世紀一個普通弱國的正規軍來的嚴格,這是軍事思想的進步,也是人類社會在時間沉澱下的積累。
因此,克里米亞汗國即便繼承了蒙古帝國當年的勇武和精華,在這個近代軍事體系逐漸抬頭的時代里,也開始顯露出頹勢,最終從地區性強國淪落為一個被瓜分的對象。
由於克里米亞奴隸兵主力中需要聚集一批克里米亞旗手當正面作戰的騎兵隊,因此配給這種百來號人小分隊的克里米亞旗手人數並不多,只有不足十人的騎兵罷了。
當這幾個克里米亞旗手滿眼興奮着揮舞着馬刀沖向哥薩克人看似寧靜的聚落點時,聚落點中的房屋中突然伸出來數十杆火繩槍口!
看到槍口後,跑在最前面打算搶個『先手』,嘗個『新鮮』的克里米亞旗手,連忙拉緊馬韁試圖停下,同時嘴裏對後面奔馳而來的克里米亞奴隸兵高聲呼喝道:「這裏有埋伏!!!」
砰砰砰……
一陣飄起的白煙讓克里米亞奴隸兵臉上的興奮之情戛然而止,奔馳的隊伍在一陣慌亂中逐漸停頓。
而那幾名發出警訊的克里米亞旗手,則連同他們的坐騎在內,成為了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該死!是哥薩克戰士,大家拿出武器準備戰鬥!」
克里米亞奴隸兵看到身死的克里米亞旗手和聚落點中不再隱藏身形的數十名戴着哥薩克帽的哥薩克戰士後,並沒有退縮,而是吆五喝六的從背後抽出弓箭,擁在一起向前繼續衝去。
他們本身的任務就是清剿這片地區的哥薩克人聚居點。
因為盤踞在切爾尼戈夫城的哥薩克義軍兵力不足,伊凡·希爾科哥薩克首領始終沒有跟太平天國派來的四千克里米亞旗手和克里米亞奴隸兵會戰,而是依靠哥薩克人在本地民眾之間的聲望,不斷對太平天國的部隊進行襲擾作戰。
哥薩克戰士在當地不滿太平天國統治的民眾幫助下,讓嚴陣以待的四千克里米亞炮灰軍團的糧路受到了嚴重威脅,四千人每日消耗的糧食可不是小數目,負責統領這支部隊的太平軍將領稍微一算,就清楚自己的人馬絕不可能在糧路被襲擾的情況下耗過擁有民眾基礎的哥薩克義軍。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這一幕,既然後勤糧路受到威脅,太平軍的克里米亞兵團乾脆自己來取!
就這樣,四千克里米亞炮灰軍團浩浩蕩蕩的向切爾尼戈夫城的方向一路橫掃過去,主力部隊盯着切爾尼戈夫城方向的哥薩克義軍主力,然後將一半的兵力分成百來人一支的小分隊,四散開來在主力部隊路過的區域裏,四處『打草谷』。
克里米亞炮灰軍團上到指揮將領下到小兵嘎子,對幫助哥薩克戰士襲擾他們糧道的白人民眾恨之入骨,沒有節操底限的克里米亞炮灰兵團的士兵們,屠起村子來毫不留手,入侵到哥薩克義軍控制區後,更是雞犬不留,連青壯奴隸都不掠奪,年輕女子也是『用』完了一刀捅死,簡直畜生不如!
顯然,這種命令違背了利益為主的洪天成初衷,可惜,當地的農夫和哥薩克人卻將這筆帳全都記在了太平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