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時候,白珂芷開始恨起了白萌萌。
被侵犯習慣了的女孩早就不是一張單純的白紙,她隱秘的期望着白萌萌和自己墮入一樣的深淵,但是十分可惜的是,邁爾斯·懷特雖然有過這個賊心,也有賊膽子,最後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敗。
也是從那個時候,白珂芷知道,白萌萌和自己不一樣的。
白萌萌是有人庇護的存在。
怨恨和嫉妒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樣在她的心裏瘋長,她清楚的意識到這種負面的情緒,但是卻從未有過阻攔的想法。
她甚至把在邁爾斯·懷特那裏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如法炮製的複製在白萌萌的身上。
體弱多病的懷特家二小姐漸漸被人詬病,成為了那個讓她聲望上漲的墊腳石。
白珂芷瘋了一樣的往上爬,瘋了一樣的想要掙脫邁爾斯·懷特的束縛,然而到最後卻依舊不得不生活在懷特伯爵的餘蔭之下。
而她也看着白萌萌越來越不順眼。
明明是個愚蠢的廢物,明明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卻能夠無所顧忌的長大,卻能夠逃開所有的黑暗。
這不公平!
這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直到白珂芷終於找到了機會——她會好好的讓她經受一下,什麼叫做黑暗。
她會在她經受了黑暗之後,以神祇的形象出現,然後——狠狠的將她推入深淵。
白珂芷的計劃十分成功,被拐賣走的白萌萌如同她想的那樣到了星盜的手裏,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個意外的話,白萌萌真的會像是白珂芷想的那樣,被賣到一些不可言說的地方,經歷一些不可言說的事,然後從一張白紙變成染滿墨水的雜物。
可是偏偏有意外出現了。
「憑什麼!」
白珂芷突然失控的大喊起來,悽厲的叫聲撕破蒼穹,本來只是點點滴滴落下的鮮血頓時如同下雨了一樣,不過是片刻就把白珂芷給淋成了一個血人。
「憑什麼你的運氣總是那麼好?憑什麼你就能夠避過所有的黑暗?白萌萌,你告訴我,你!憑!什!麼!」
她怨毒的看着白萌萌,眼裏的神色幾乎要把白萌萌整個都給吞噬掉似的。
然而白萌萌卻只是看着白珂芷,她的雙手抱着鳳弦,長發在風中飄動,對於白珂芷來說十分高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一樣將她的身體籠罩,這讓白珂芷頓時感覺到了恐懼。
就是在邁爾斯·懷特身邊經歷的,無邊無際的,仿佛一輩子都不會有盡頭的恐懼。
這樣的恐懼是她的噩夢,是她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夢魘,只要她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個禽獸是怎麼按着她,是怎麼一寸一寸的觸碰她的肌膚的。
就像是蛇吐着信子,一點一點的在她的身體上遊走。
「因為你活該。」
沉默許久的白萌萌終於說話,然而說出的卻是十分殘忍的語句,這樣的語句讓白珂芷的眼睛頓時因為憤怒而瞪大,她看着白萌萌,幾乎要把白萌萌整個吞了似的。
「你活該——白珂芷,你、活、該。」
白萌萌再次一字一頓的說着,殘酷的笑容在那張臉上更加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