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
那是白萌萌曾經「殺死過」的人。
被追殺的記憶可不算什麼美好陽光的畫面,白萌萌的記性也不差,更別說實際上並沒有過了多久了。
她記得那個傢伙對她說的話——
「擁有彼岸花印記的被追殺者,星際最強者的後裔,以及——」
來自末法時代的客人。
白萌萌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的人和那個倒霉蛋有如出一轍的氣質,一身松垮的白袍掛在枯瘦的身體上,仿佛縱慾過度一樣青黑的眼眶,還有那蒙在眼上的白翳。
「原來是你。」
半晌之後,一身白袍的男人輕聲說道。
白萌萌抿唇,上次那個傢伙也是以這四個字做為開頭的,然後——
她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一個身背秘密的人本就是疑神疑鬼的,更別說那時候的白萌萌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沒有家人了。
重複的場景在白萌萌的眼前閃過,但是卻又截然不同。
「那又怎麼樣?」
白萌萌騎在鳳弦的脖頸上,雙手托腮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從她的高度來看,能夠清楚的看見男人瘦骨嶙峋的胸膛,仿佛是受到了什麼虐待似的。
但是事實上,男人絕對不應該受到任何虐待的。
從這些人的站位就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出男人的地位如何了。
「來自末法——」
男人的話戛然而止,白萌萌甩着手裏的鞭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儘管這已經不算是秘密,但是有些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太多的話,是會沒命的。
眼前的男人顯然比那個倒霉蛋大祭司要識趣的多。
男人十分聰明的閉了嘴,白萌萌頓時十分滿意的看着男人。
「那麼這位可愛的小姐,我可否邀請你前往我的世界進行一次融洽的會談呢?」
男人的雙眼蒙着白翳,看上去像是某種病變而帶來的白翳卻是流浪者協會之中身份的象徵。
唯有至高無上的祭司才能夠擁有這樣一雙眼睛,儘管這樣的眼睛看起來醜陋無比,但是卻無人敢這樣說。
「當然可以。」
白萌萌莞爾,「一場融洽的會談。」
男人的嘴角頓時也跟着翹了起來。
方才還對待戰利品一樣對待所有人的流浪者協會的人頓時停了下來,那副恭敬的樣子讓白萌萌嘆為觀止。
好吧,實際上白萌萌的計劃是趁着流浪者協會輕點戰利品突然暴起的,而男人的出現則是個意外。
那個男人的存在讓白萌萌感覺到了危險,那是和仙女星上的倒霉蛋祭司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仙女星的那個倒霉蛋祭司在遇見白萌萌的時候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從戰利品一躍成為客人的眾人狠狠的體會了一把流浪者協會的奢侈。
這個毒瘤一樣的組織是整個星際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然而僅僅只是見過流浪者協會一艘星艦的內部,唐茶就不得不承認,流浪者協會的實力遠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強。
「星際的天,怕是要變了。」
走過瑪瑙走廊,唐茶的聲音沉重。
「世界上沒什麼一層不變的東西,就連你不也不是最開始的你了嗎?」
飄渺的聲音想起,唐茶愣了一下,卻沒有尋找到聲音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