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到了二零零四年臘月二十九,輔導班已經放假,步調稍微比工人大了一點,工人過年放七天假,輔導班裏的學生則放九天。
怎麼的輔導班裏的這些個老師也是要回家收拾收拾好過年啊。
王靜琪手上帶着膠皮手套,一手拿着塊抹布,穿着毛衣,頂着寒風站在涼台上,直到頭頂上一架飛機略過空中再也看不到蹤影之後,她才打着寒戰回到了溫暖的室內。
今天朱瑾瑜回北京過年,就坐剛剛飛過去那架飛機。
想到朱瑾瑜走之前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北京。她嘆了口氣,她自己是什麼身份,去北京幹什麼。再說朱瑾瑜也沒有明確說要帶着她回家過年,只是邀請她去北京玩。她當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雖然現在和朱瑾瑜處着朋友,但是她隨時都準備着捲鋪蓋走路,所以沒有必要再過年這麼高興的日子,和朱瑾瑜去北京,即各應了人家,自己也討不到便宜,那又是何必呢。
估計當時朱瑾瑜說出這話後也應該是後悔的,所以聽到自己拒絕後,也就不在勉強她。確實兩個人現在關係很微妙,而且在一起的時間也太短,還不適合相互見家長。
可能是看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年很可憐,走之前到是給她搬來了好多的年貨,估計也是別人孝敬他的,想到涼台上快堆滿了的凍貨,光一尺長的黃花魚就有十多條,估計她這些天每天都吃全魚宴也吃不完的。
王靜琪關上涼台門的時候頓了頓,還是覺得等一會兒她收拾完衛生之後,要回家一趟,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人家的女兒,還是要拿點東西去看看父母的。
想好了王靜琪也不在發呆了,拿着抹布就進了廚房,接着蹲在地上擦地。
王靜琪算是個比較勤快的女人了,天天回家只要看到點髒亂眼裏就容不下。自從她住在這裏以後,她只要在家,肯定天天拖一遍地。做晚飯後也會隨手就把廚房收拾了,看不到廚房裏有一點的油漬。
朱瑾瑜對於她這麼勤快給予的充分的肯定。但是卻大爺的一手都不會幫着乾的。
當王靜琪彎身拖地看到朱瑾瑜在那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她曾經深刻的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她天生就是這樣呢?她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能變得這麼勤快眼裏有活,主要還是上輩子在張家時被調教出來的。
想着上輩子在張家的那些事。王靜琪趕緊的搖了搖頭,這輩子不會再發生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想了,每次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的心口都是悶悶的。
由於家裏的衛生平時就保持的很好,所以就算王靜琪專門的花時間收拾屋子,不到一早上就幹完了。
王靜琪自己簡單的做了點飯,吃完後就去涼台上翻找要給自己父母拿回去的東西了。
兩條大黃花魚,兩盒冰凍蝦,兩隻草原雞。一盒袍子肉,一盒鹿肉。
看着再拿就拿不動了,王靜琪只好罷手。
看着涼台上被她打開的幾個盒子,裏面有豬蹄、有肥腸,還有四分之一角的豬肉。都是些不是很值錢的農副產品。
她真的不明白這些送禮的人是怎麼想的,朱瑾瑜的官不算小了,他什麼東西沒見過啊,怎麼那些送禮的人會送這些「賤物」。而朱瑾瑜也是奇怪,怎麼的也混個市長了,過年頂着收禮的風頭。居然就收了這些個東西。
王靜琪搖了搖頭,覺得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她有得吃就行。
拿着電話給出租車司機王虎定好了車,然後她回屋開始收拾自己。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拎着東西下樓了。
電梯門剛開,就看着王虎已經站在門口等着她了。
「哎呀,大妹子你自己拿這麼多東西,怎麼不讓我上去幫你拎啊。」王虎很是自來熟的上去拎過王靜琪手裏的東西往停在門口的出租車那走。
「不用,我自己能拎動。讓你來特意接我一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王靜琪知道過年前後出租車的生意是最好的,基本上這個下去那個就上來,所以她雖然也會付給王虎車資,但是實際上也算是耽誤人家掙錢了。
「啥好不好意思的,妹妹平常沒少照顧我生意,這時候要是為了多掙那點錢不來,那我還是人嗎。」王虎打開後備箱,把手裏的凍貨放了進去。
王靜琪也不和他客氣了,直接開了車門坐進了車裏,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王虎就是當初那個幫着她在西餐廳里拍照的那個出租車司機。
那次她遇到搶劫了之後,朱瑾瑜堅決不准許她晚上單獨出門,還說以後自己晚上要是想上哪,他負責接送。
當時對這話也就是聽聽就算了,怎麼可能讓朱瑾瑜隨傳隨到,事實也證明,朱瑾瑜有很多的突發事件。
王靜琪不想總麻煩他的司機來回跑,所以後來乾脆給王虎打了電話,當初兩個人分手的時候可是互留電話了的,李秘書又很神通廣大,把原來丟失的那張卡里的信息不知怎麼弄的給弄到新卡里來了,她在翻看的時候,就想起了這位能說的司機大哥。
其實開始的時候王靜琪還不太習慣這種伸手打的的日子,畢竟她做了一輩子的貧民了。但是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坐了幾次小車後,在頂着寒風去追趕公交車,她表示真的很痛苦。
再說,那次搶劫事件也確實給她留下了些後遺症,別看當時被搶的時候她一點害怕的意識都沒有,但是後來,不管白天還是夜晚,只要身邊出現陌生的男人,特別是和她接近的時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跳,要是有男人從她身後出現,她更加是一驚一乍的。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受苦,她也就接受了出門打的這種奢侈的行為。好在她也就在朱瑾瑜沒有時間的時候才會給王虎打電話,相對於這一周多賺的錢。她還是能接受的。
很快到了王家樓下,王虎還是很熱情的要幫着把東西給送到家,被王靜琪給婉拒了。
隨後她自己拎起東西,一步一步的爬樓往家走。
到了家門口。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想了想還是把鑰匙收了起來,深吸了口氣,抬起手,咚咚咚的敲門。
沒想到來開門的是大嫂趙萍。每年她可都是三十那天中午才回來的,今年居然這麼早就來了。
顯然趙萍也沒想到敲門的是小姑子。
「大嫂,我回來看爸媽了。」王靜琪說着微微抬了抬手,讓她注意一下自己手裏還體滿了東西的。
「哦,是靜琪啊,快進來,回自己家還拿這麼多東西幹嘛,太客氣了!」趙萍嘴上說着,卻眉開眼笑的把王靜琪手裏的東西給接了過去。瞧瞧這都拿回來什麼了,這黃花魚可夠大的了。一條得多少錢啊。
廚房裏的王媽聽到自己姑娘回來了,把手裏的刀一放,手在圍裙上擦了幾把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
「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來。」王媽說着眼眶就有些紅了,雖然每天都打電話,但是母女倆已經兩個月沒見了。
王靜琪衝着自己老媽撒嬌的笑了笑,「我不是前一陣子學校忙着比賽嗎。」
說着話,幾個人就拎着東西進了屋。
還沒走進客廳,就看王爸堵在門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着王靜琪。
「你回來幹什麼?誰讓你回來的?你不是有能耐了嗎。趕緊的給我滾。」
「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麼,大過年的你讓孩子去哪。」王媽原本紅了的眼眶這個時候真的流出淚來。她就這麼個女兒啊,這兩個月把她想的。還不敢說出來,好不容易今個孩子回來了,老頭子還要把她攆出去,她真是命苦啊。
「就是爸,你消消氣,靜琪可不是有能耐了嗎。你看看給咱們拿什麼回來了。」趙萍在旁邊不怕事大,還舉着手裏的兩條黃花魚給老公公看。
看看,人家沒能耐天天在家的時候王家可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黃花魚啊,現在離婚出去單過兩個月,就給拿回來這麼多東西,這不是能耐是什麼?
「滾,你給我滾,你就是在有能耐也不關我老王家的事了,你別想在我面前顯擺。拿着你這些破東西給我滾。」王爸最受不了這個,搶過兒媳婦手裏的東西,看都不看的就往王靜琪身上砸去。
王靜琪早了解王爸的這個套路,微微側身就躲了過去,那條大魚就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哎哎,爸,你這是幹什麼,你有氣也別拿這麼好的東西撒啊。」趙萍一時不查被人搶走了手裏的東西,趕緊的從地上把魚又撿了起來。她可怕一會兒老公公連人帶物的都給趕出去。
「你個眼皮子淺的東西,什麼破玩意你都看的拔不出眼來,你要是看着好,你就跟着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一起給我滾出王家,我老王家不稀罕。」王爸不顧王媽上前阻勸,兩個手扒拉着,意思是王靜琪要是不主動走,那他就動手趕了。
王靜琪看了看自己回來後,家裏哪還有一點歡樂的過年氣氛啊,看來她真的是不應該回來打擾的。她把手裏還拎着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然後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王媽。
「媽,這裏是一千塊錢,過年了,我也不知道給你們二老買點什麼,這些錢你拿着看好什麼自己買吧,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們,看你們身體都沒什麼事,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王靜琪說完,轉身往外走。
都走到樓梯上了,還能聽到王爸那不絕於耳的罵聲,「滾,把東西也給我拿走,我不稀罕你這些破東西。」「爸,你消消氣,這怎麼的也是靜琪的一片心意啊,你放下放下。」
王靜琪呲牙笑了笑,這下樓上樓下的鄰居肯定都知道了,王家那個離婚的女兒回來了。
「靜琪,你、你明天過年回來嗎?」王媽追到家門口,朝着正下樓梯的姑娘問道。「你看到了,今年你哥和你嫂子昨天就過來了,你哥去超市買東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要不你明天也回來,咱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王媽說話的語氣是渴望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過年。
「不了,媽,你知道我有地方住的,我年貨什麼的都買完了,再說我回來也是惹我爸生氣,明天我就不回來了。媽,天冷,你趕緊回去吧,等我哥回來的時候,你跟他說一聲,不用擔心我。行了我走了。」王靜琪說完,和王媽揮了揮手,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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