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遠看着蘇籽,走過來蘇籽到面前,看着蘇籽背簍裏面的野雞也野兔子「這東西倒是有趣的很,可巧少爺我也想着吃這玩意呢!」
「那這些給少爺就可以了吧?」蘇籽聽着這熟悉的聲音,一直低着頭說道。
「月吉,收起來!」周平遠今年也不過十三歲,到了這處偏僻的地界,總要尋些新鮮的,周瑞也算是正中下懷。
蘇籽見月吉要把自己的背簍也拿走,眼睛饒了一圈,她現在可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村姑的,感覺到周平遠似乎對她有着異常的在意,蘇籽說道「這位小哥,這個背簍是我的,麻煩你拿了這些野物之後還給我吧!」
月吉是家生子,雖是伺候人的奴才,那從小也是見過不少市面的,這簡陋的背簍他如何看的上,見蘇籽這樣一副窮酸的樣子,也是瞧不起的鄙視一眼「等着!」
蘇籽見得他這樣的目光,手不自覺的握拳,這個奴才在她的面前從來都是哈巴狗一般的,現在居然連這種東西都要鄙視她了,重來一次果然有趣,仇恨積累的多了,報的時候便也會更過癮的吧!
「謝謝這位小哥了!」蘇籽垂着眉眼,遮住眼神里的狠毒,弓着身子連聲道謝。
周平遠見蘇籽一直低着頭不看自己,似乎是覺得有趣「姑娘怎麼一直低着頭,是本少爺看着嚇人嗎?」
一瞬間蘇籽握着拳,如果不是知道現在他出現在這裏有些蹊蹺,她真的會直接殺了這個人,何況現在周平遠這樣說話着實是沒有規矩的很,前世那京城裏面都傳說這人溫文爾雅,其實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啊……」於是,蘇籽好似被嚇得退後一步的樣子。
即使內心恨不得直接生啃了這人,蘇籽也是一點也不表現出來,因她知道,周家是個沒那麼容易消滅的敵人,前世她算計了一年的時間也是功虧一簣,既然是要周家都消失,她就只能一點點的細細謀劃,幸好比起前世,她現在的時間要多太多了。
周平遠也是看着有趣,不過見蘇籽這樣膽小,被他一句話嚇得這樣,不免覺得悻悻然「本少爺這般嚇人的嗎?」
蘇籽哆嗦着身子不說話,現在的周平遠自然還是有少年的脾氣,見了這樣也無趣的很「月吉,你荷包裏面的銀子給了她,抵了這簍子的錢吧!」
「少爺,這東西值得幾個銀錢,小的……」月吉是少爺身邊得用的,荷包裏面自然是不缺銀子,不過這樣的小出,他虧了少爺不給補,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周平遠也知道自己這小廝是幾個意思,揮手「讓你給你就給,少爺虧不了你!」
這話說完,月吉馬上就開心了,拿着自己的荷包,挑了一塊小銀角子給了蘇籽「嗯,這可夠你買不知幾個背簍了!」
「謝謝少爺!」蘇籽伸手好好的接了,道謝。
「嗯!」周平遠看着那一雙手,細細的,不是家裏那些丫鬟的精緻漂亮,有些薄繭,不過卻看着十分舒服,蘇籽接了銀子就收了起來,之後便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周平遠說什麼就匆匆離開,她已經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壓抑自己,如果繼續和這個男人在一處待着,她怕不是瘋了的直覺動手殺人,一寸寸和她夢中一樣的,親手活剮了他。
那恨她不共戴天,如果不是他,粉兒不會是那個下場,她恨自己前世敗了,今生她一定報仇,但不是今日,她要先積攢自己的力量,然後,讓這個前世給了她無數傷害的人,幾百倍的感受比她更痛。
似乎看到了滿目的血腥,蘇籽咬破了嘴唇,一口的腥甜,多可笑,前世因為這個男人躺在血泊里的,是她自己!
「哎呀,你沒長眼睛啊,跑什麼跑!」蘇籽在巷口撞到了一個人,那人罵人。
「就是跑了,如何?」聽着這罵人的聲音,蘇籽笑着看說話的人,她眼睛一片血色,更是還帶着蝕骨的恨意,雖然是笑着,卻好似地獄惡鬼一般下人,那人被她這般看着,嚇得一跳,狂奔逃走。
看到人狂奔的背影,蘇籽笑了,把她變成這樣的所有的人啊,就等着她過去,親自割破他們的喉嚨,飲盡了他們的鮮血吧,她笑的那樣的燦爛,看着周家宅子的方向,只是那笑容很冷。
她看着柳樹胡同,如果那時候記得不錯,一年後他要來這裏養病,雖然她不知為何周平遠為何來這裏,不過,也許她可以開始想想怎麼讓這個人好好的多受折磨,可不能太快就死了啊,就像是她自己前世經歷的那些一樣。
想起她的那個論壇,裏面好像有好多有趣的東西呢,一定也有讓人無聲無息死去的丹藥吧,也不對,蘇籽想到好玩的事情一樣,既然可以要丹藥,幹嘛讓他死的那樣痛快呢,不如用那一點點的讓人痛苦的死去的藥,或者還可以放大一下他的痛苦,比她曾經感受到了千萬倍的折磨,會很有趣呀。
咽下口中的鮮血,忍不住的一陣嘔吐,起來的時候,蘇籽笑着,她果真回不去了吧,重新開始,哪裏來的新,真是笑話!本來以為她有一點幸運,把那些能力留下,而這些悲哀苦痛和傷害留在前世,可是就像是陽光和影子,他們就這樣一起出現。
「哈哈哈……」蘇籽笑得燦爛,眼睛裏面的希望卻好似那一點點的螢火,點點的消失,她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用手捂着臉淚水肆意而下,前世已經是哭不出來的,現在還是哭出來了吧,如果可以,她也想單純的過自己的生活,有一個平凡的男人和家庭,有幾個可愛的孩子,可是怎麼辦呢,她根本做不到,在韓清宴帶着她進入那無間地獄,踩踏着森森血跡的時候,她已經回不去了。
「韓清宴,我回不去了,你高興嗎?」哽咽着所有的淚水,前世今生,距離她上一次哭泣,已經整整十年的時間了。
韓清宴跟她說,哭泣解決不了問題,她明白,她清楚,可是後來她再不落淚,他又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怎麼也不哭,感動也不哭,難過也不哭,只有面無表情或者一直笑,那個男人又如何得知,前世她眼睛被打的瞎了一隻,也再流不出一滴淚水。
好一會兒的時間,女子擦乾了眼淚,眼睛還紅紅的,突然笑了「果然,哭了也沒用啊!」所以仇恨,只能用殘暴和血腥才能釋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