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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均是一怔。
「狐老太爺怎麼了?」狐大友道。
「不知道,我從山上回來時遇見狐家大叔,他讓我捎信回來的。」
既然特意讓十三捎信回來,肯定病得不輕,衛三娘立刻放下手頭的活,和狐大友披着蓑衣冒着大雨去了狐家。
兩人走後,相氏幾人議論起來,狐老太爺年事已高,有個頭痛腦熱很正常,不知道這麼急的將狐大友兩口子叫過去是什麼事?
本以為兩人探過病後很快就會回來,直到天黑,相氏等人回了家狐大友和衛三娘才回來。
衛三娘走在前,狐大友在後,兩人臉上都沒啥表情,順手將院門栓了後衛三娘在屋檐下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雨水順着蓑衣直往下流,傾刻間地上就流下地大灘水。取下蓑衣,衛三娘轉身進了裏間,下半身全部淋濕了,上身沒有濕透,也好不到哪去。她換過衣裳出來,狐小媚立刻遞上一碗薑湯,接着又給換了衣裳的狐大友遞上了一碗。
等兩人喝過薑湯,身子暖和起來,狐小媚才問道:「狐老太爺怎麼樣了?」
聞言,衛三娘冷笑一聲:「病倒了。」
狐小媚和狐籬香對視一眼,狐老太爺病到了,她娘這反應好似有些奇怪。
「那你們咋這時候才回來?」狐小媚又道。
「你們以為探個病要這麼久?」衛三娘忍了許久的怒意終於暴發,板着臉氣哼哼的道:「我早就說過那事不會這麼容易過的。現在瞧着老太爺要去了,都開始算計咱們了。」這話是對狐大友說的。
狐大友一臉疲憊,雖然他不喜歡和狐應天那枝相處,但畢竟還是同族兄弟一場,別人無情,讓他絕情,似乎又做不太出來。
「他們若真要拿老太爺來說事,那我下次就親自去問老太爺。」狐大友無奈的道。
「問老太爺有用嗎?再則萬一這真是老太爺的主意,那你待如何?」衛三娘冷冷道。
「哼!」狐大友哼了一聲:「我不待如何,但他們想要拿我的東西也沒那麼容易。」
狐小媚幾人聽得雲裏霧裏。但聽出一點。那就是狐家那邊又在圖他們家啥東西。
「爹,娘,到底咋回事?」狐籬香忍不住問道。
衛三娘一幅提都不想提狐家人名zì 的模yàng ,轉身去了廚房。狐大友無奈的將事情告訴了幾人。
狐老太爺病重不假。但借着衛三娘和狐大友去探望狐老太爺後。狐明昭將兩人留了下來。先是一大堆狐家祖宗祖訓的話,後來又提到狐大友家今年做的生意好,家裏日子好過起來。那麼狐家想將原來借給狐大友家的那間公中的屋子要回來。
這事仔細說來。還得從狐老太爺的父親那代說起,狐老太爺的父親和狐大友父親的爺爺是親兄弟,當時兩兄弟關xì 極為好,但兄弟兩人成家後,狐家大房也就是狐應天那一枝人丁興旺,狐大友這一枝二房人丁稀薄,每個家族裏擔當大任都是老大,自然狐家家族由狐家大房繼承,奉養父母也由狐家大房擔着;但那時狐家雖然還算得上是個家族,已經大不如從前,家裏房子也很有限,大房人又多,按平分,根本不夠住,所以,狐家祖宗便作主給大房多分了房子,二房的房屋分得只夠住。
後來,狐家祖宗去逝後,狐家兩兄弟也漸jiàn 老了,下面的兒女漸jiàn 長大,有了自己的家庭,兩房這才真正分開。
狐家大房善於鑽營,二房的人老實,只勤勤懇懇的種田。大房見二房過得清貧,房子也狹小,在二房修屋建房時便幫着出了銀子多修了一間出來。也就是狐小媚家其中一間,那間房屋地基不變,只是後來狐大友和衛三娘又修緝過,一直沿用到現在。
現在狐明照的意思便要讓狐大友和衛三娘將那間公中的屋子交出來,若是不便交房屋,便出銀子,算是將那間屋子買了。
他們只記得出錢幫狐大友這房修了屋子,卻不記得最早分房時大房多分了二房的房子。而且修房子時狐老太爺表過態,是不需要二房還錢的。
現在明顯違背當初的諾言,且不說這事是不是狐老太爺的意思,狐明照此時提出想要要回公屋,可見其居心叵測。
狐大友和衛三娘氣得不得了,自是不肯。兩人在狐家僵持了半下午,眼見天黑也沒商量出個結果,狐明昭便讓兩人回來好好想想。
衛三娘哪吞得下這口氣,在路上就發了一通脾氣,她不能當着狐明照的面大罵,也不可能對狐大友發脾氣,只能在路上自個兒出氣。
「哪有這樣的道理,他們若想要回這屋子,那就將以前本屬於咱們的屋子還給咱們。」狐籬香氣憤的道。
「這狐老爺明顯就是想耍賴,他怎麼可能將以前的屋子還給咱們?」狐小媚自上次狐明照尋問袷衣生意,她就知道,這老頭子是不會那麼容易放qì 的。說是要賠錢,心底打的真正主意恐怕是袷衣的生意吧。
若真鬧到最後狐明昭等人不罷休,頂多她們就出點銀子,想要袷衣的生意萬是不可能的。
衛三娘一肚子氣,狐大友也鬱悶得不行。晚上兩人也沒啥胃口,草草吃了,狐小媚和狐籬香幫着收拾碗筷。
夜裏雨漸jiàn 小了,到了後半夜已經停了。
第二日,相氏等人準時過來做袷衣,狐大友沒有去集市擺攤,叫上十三,兩人去了農田。王氏幾人關心的詢問了狐老太爺的情況,衛三娘只道又生病了,其它的沒有多說。不過,王氏心細還是發現衛三娘有些心不在焉,她後來悄悄的問狐小媚。
狐小媚睜着大大的眼睛,純淨的臉上一臉無奈:「我爹娘都是直性子,老實人,自己過得差些倒無所謂,他們只是不想讓咱們姐弟三人凍着餓着,可又不想傷了長輩的臉面,就算自己捏着有理的事兒,也不想拿去傷人。」
話聽起來有些莫明其妙,模模糊糊,不過,王氏聽出一點玄外之音,那就是衛三娘和狐大友昨兒去狐家肯定遇到了啥為難的事。兩人不想和對方鬧,但又不想搞僵關xì ,所以就只有忍着。
狐應天那一枝這些年和狐大友兩夫妻關xì 淺薄,狐家村的人都知道,特別是狐老二家的譚氏從來都是和衛三娘作對。狐大友一家子有啥事,兩口子從來不去求狐應天幾兄弟,想前幾天,狐大友和衛三娘田地里收成差,除了交租家裏沒剩多少點糧食,境況最差的時候家裏連一粒米都沒有時,也沒去找狐應天幾兄弟借過。
而狐應天那邊的人也從來不去過問狐大友家。
當然,現在衛三娘和狐大友在狐家遇到為難的事,王氏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應該是狐應天那邊給狐大友兩夫妻出了啥難題。
就好比去年狐應天幾兄弟想將祖宗的風水改改,卻是將事情商量了後才通知狐大友的。
狐小媚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說,王氏心裏暗暗記下,後來還和相氏幾人偷偷議論過。
狐小媚將事情半露半遮的說給王氏聽還是有原由的,讓眾人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若以後兩家真鬧起來,算是個鋪墊。
果然,下午的時候狐應天又來請狐大友和衛三娘過去。
這次,狐明照依然以要將公中的房屋收回來為由,給他們兩個選zé ,一是給銀子,二是將屋子歸還。
試想想,屋子本就是狐大友家,而狐應天幾枝都住在另一條道上,就算狐大友和衛三娘將屋子歸還,幾家人也用不到。所以,那只有還銀子。
可當初資助了多少銀子,好像是一兩銀子,還是二兩銀子。只花銀子買了些材料,工人都是同村的人還有親戚些幫着修的,所以也沒給工錢。
狐明昭一幅公事公辦的架勢,狐應天幾兄弟坐在旁邊幫着打圓場。
「爹,雖然五堂哥他們家這兩年日子好過了些,但家裏人口多,現在好像還多了個十三,開銷難免大些,那什麼公中的屋子也不用算那麼清楚。」老五狐應海笑呵呵的看着狐明昭,幫狐大友和衛三娘求着情。
「是啊,聽說十三挺能幹活的,幫着你們家裏忙裏忙外的吧?」老二狐應地看眼狐大友道:「力氣用得多,那飯量定也不小,所以,這多出一個人吃飯得多耗多少糧食呀!還有,今夏雨水太多,瞧瞧咱們衛縣,前陣子連續二十多日的雨愣是把菜地里的茼蒿菜給淹死了。現在田裏的秧還泡着水,也不知道今年能收成多少喲!大友家裏的地還沒四畝吧?」
狐大友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坐在狐明昭下手的老大狐應天一臉沉吟,半響後,道:「今年收成恐怕是不行了。不過,咱們家裏有十畝地,就算收成差也不至於餓肚子……」看向狐大友:「若以後你們家裏缺糧食了,到我這兒來拿便是,都是一家人何必算得那麼清楚。」
「是啊,咱們都是姓狐,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些,家裏糧食不夠了,過來說聲便是。」狐應地也立刻道,十分爽快的樣子。
「一家人就該這個樣子,分得太清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和氣生財嘛,在事大家一起商量,有困難一起解決。」
狐應山幾兄弟也爭相出口,屋子裏頓時一幅其樂融洽的氣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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