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合你口味嗎?」
被這話問的,小白嗆了一下,因為太好吃,狼吞虎咽的動作僵住,速度減緩,臉上一紅,遲疑中,慢慢點頭;「還,還好!」
將吃完的便當盒蓋住,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小白收攏住雙腿,兩手抱着膝蓋,眼神偷偷瞄了下安靜坐在病床邊,凳子上的金髮少女,名不知道,只知道她叫小米,來歷神秘,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那就好,我有空時,會給你做些便當來!不過這個時間不確定,不能太期待哦!」米歇拉着重的點明道。
「謝謝!」小白低聲道。
米歇拉搖搖頭,伸手一指枕頭邊那本漫畫;「你最近還是在看這個嗎?」
「恩!」
「抱歉,我忘記這個了!下次來,給你多帶幾本,平時沒事做的時候,可以讓你解解悶!」
許久的沉默。
見小白的情緒不是很好,有種不明顯的憂愁在其中,米歇拉想了想,心裏跟稻穗說道;「那個,之前不是說,關於我現在這個樣子,有一個故事嗎?」
「恩?你是想?」
「沒錯,雖然不知道小白她因為什麼事情在煩惱?不過,多少能有個事情分一些心,應該可以緩解一點吧?」
「我是沒關係啦,既然你這麼想的,那麼···」說着,稻穗接管過米歇拉的身體控制權,沒有控制,就只是控制了嘴巴,可以說話而已,其它的部位仍然是米歇拉在控制着。
「小白,我這裏有個故事!正好現在有時間,我講給你聽吧!」
這一情況很奇妙,米歇拉驚奇不已,身體還是她的,唯獨那嘴巴不受她的控制,在自主的說着話。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一個小城市中,故事的男主人公呢,名為有馬公生!女主人公,叫做宮園薰,故事的主題,就在最初的那一個謊言為開始!」
《四月是你的謊言》
算得上是稻穗看過的,印象最為深刻的番劇之一。
曾經因為看的評論,說是既催淚,又虐,稻穗避而遠之,沒有那個自己找虐的想法。
而後,在一次契機之下,調整好心態,原原本本,從頭到尾的看了那麼一遍,稻穗是當即後悔了。
不是後悔看了這部番,而是後悔為什麼沒早看,因為聽的大多數評論,儘是些虐啊,好傷心啊之類的,潛意識,下意識的就沒去點開,實際上如何呢?
那是在部看完後,才能體會到的奇妙,複雜心情。
發生在少年少女之間的戀情,其中,由一個謊言為開始,再到最後,宮園薰的逝去為結束。
講的是稻穗,聽客是小白和米歇拉。
最開始,小白沒怎麼仔細的聽,可是漸漸地,這病房裏就只有這個聲音,想不聽都不行,而一聽之下,自然而然被其中的內容吸引。
如此精彩的故事,稻穗當然不希望毀在她的口中,額外花費了點代價,從系統那兌換了講故事的口才,能將話語說到讓聽眾仿佛身臨其境的能力。
有這份口才作為支撐,這個故事的渲染力,平添了幾分。
病房門外,不知何時來到的少年,他沒進去,就背靠在門外,側耳傾聽着病房裏的聲音,那屬於米歇拉的口,稻穗控制着發出的聲音,道出的故事。
從有馬公生和宮園薰的相見,到那個謊言的開始,再到有馬公生本來灰暗的世界,因為宮園薰變的多姿多彩,箇中細節,被稻穗講的是栩栩如生。
友人a
宮園薰拉小提琴
有馬公生的心理陰影,以及彈鋼琴時遇到的困難。
稻穗的口才說不上多好,如果沒有從系統這,剛剛臨時兌換到的講故事口才,整個故事她講不了多久,沒幾句話就完結了。
但,在講故事口才得到了的現在,那一情況不在。..
所要講的故事內容,清清楚楚的構建在腦海中,下一句該說什麼,增加什麼樣的詞綴作為形容,又拿什麼樣的比喻可以表達清楚那個情緒,這些,充實的存在於稻穗的腦子裏,清楚明了。
小白的坐姿不知何時變了,面向着這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米歇拉。
米歇拉呢,稻穗控制着她的口說話,她則是能夠完整聽到稻穗所講說的故事。
不管是什麼故事,最重要的一點,是代入感,若是沒代入感,那麼任你弄的天花亂墜,也很難引起它人的共鳴,而,一旦產生了代入感,身臨其境,那麼結果將截然不一樣。
整個病房裏就只有稻穗說話的聲音。
門外來了兩次護士,被那少年以別的理由給支開了。
故事不被打斷,就能一直的講下去,這麼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快兩個鐘頭。
「絕症!是的,她自小時起就患有絕症,做過手術,經常要去醫院做檢查,吃的藥是別人無法想像的多,就算如此,就算是這樣,她,宮園薰,也沒有停下腳步!非但沒停,反而開始了跑!」
「畢竟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用來揮霍,浪費,在那僅剩的一點點時間裏,她能做的,想做的,必須要用跑的去進行!她,拯救了公生,將他從黑暗,深水裏救了出來!同樣···」
「她反過來也被公生拯救了!」
「是好了嗎?」小白激動的追問道:「公生他,有什麼超能力?啊!遇到了醫術很高的人是嗎?薰她得救了對嗎?」
「雖然很想那麼說,但是很遺憾!沒有!」
「怎麼會!」小白身體一陣無力,手背上感覺到濕潤,抬起來一看,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她淚流滿面的事實。
「薰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她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封信里,也是在信里,和公生坦白了部!她,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只是他,不是別人,從來就只是他!」
「為什麼!」小白擦着眼淚,哽咽道;「對她太不公平了!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落在她身上!沒有遺憾?怎麼可能會沒有遺憾啊!她不是想和公生在一起的嗎?是喜歡公生嗎?」
米歇拉同樣是梨花帶雨。
女生比起男生來要感性的多,經常一點小小的感動或者悲傷就能哭的稀里嘩啦,到這裏就不需要奇怪了。
「公平?疾病可不會因為你可憐就網開一面的放過你,薰她,是自知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並且,一直到死為止,手術台上,她都拼命的,拼命的抗爭過,掙扎過,想要活下來,不想死,只是···」
到這裏,稻穗放開了控制,屬於米歇拉自己控制的聲音是放聲哭了出來。
米歇拉從出生起就伴隨着腿腳的殘疾,她是和疾病一同降生的。
小白呢?此時的她,真正算來,甚至不能稱之為是完整的生命。
該說感同身受還是別的什麼?宮園薰的故事,牽扯上了她們,感同身受這一點,兩女一點都不少。
門外的少年,駐足了很久,嘴唇抽動,沒進門,就這樣離開了,從眼睛的色澤來看,他是小白的哥哥沒錯,不是絕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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