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托帶着還活着的手下狼狽的在黑森林中撤退,他目前損失了三個人,那些彪悍的亞馬遜女人在叢林裏發揮了自己全部優勢,而玩家中只有布魯托有叢林戰經驗。
除了布魯托之外,剩下還活着的四個玩家甚至無法確定襲擊者的位置,茂密的樹幹和樹枝遮住了亞馬遜人的身影,在阿娜荷忒的帶領下,亞馬遜戰士一路如同猿猴般在樹枝間飛奔,很少行走於地面上。
當她們從一棵樹跳躍到另一棵樹時,就是張弓射箭的時機,風息堡提供的優質金屬箭矢遠比亞馬遜人自製的箭矢鋒利,而且成本也更低,賽里斯人以很低廉的價格向亞馬遜部落傾銷這種金屬製品。
布魯托對黑森林不熟悉,但是叢林中的經驗總是有相同之處,他知道什麼地方不能去,知道如何在複雜的叢林地形保持平衡,在來的路上他和自己的隊員講了很多實用的小技巧,但是他們來不及學以致用就遭到了專家級叢林戰士的襲擊。
阿娜荷忒邁動着自己的長腿,如同一隻雌豹在叢林中穿行,每一個起落都能讓人感受到她的野性之美,她快速的超越了布魯托的隊伍,停在了一顆巨樹的樹幹上,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的獵物,嘴角翹起,露出了兩顆虎牙,她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亞馬遜女人都喜歡這種感覺,她們永遠不會像其他女性那樣依託於雄性,她們能照顧好自己,也有實力殺死自己的敵人!
阿娜荷忒揚起手中的標槍,整個人如同張開的弓箭,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點,當第一個獵物路過她的腳下的時候,這張弓終於得到了舒緩的機會!
「注意腳下!注意腳下!」布魯托在隊伍末端斷後,不斷用臂盾格擋射向自己的箭矢,比手臂寬不了多少的小盾牌在他手中發揮了塔盾般的作用。
亞馬遜戰士驚異於獵物的棘手程度,這些超凡者的實力遠比她們想像的更強大,但是她們依然有信心獲得最後的勝利,因為這些獵物已經驚慌失措了。
「小心你們的側面,她們移動的比我們快!」布魯托指點着自己的隊友:「別掉隊,記得我們來時候路過的那個緩坡麼,我們要在那裏停下重整隊形,然後反擊!」
嗖!
阿娜荷忒選定的獵物,被標槍穿透大腿釘在了地上,這是阿娜荷忒能投擲出的最強攻擊,亞馬遜人對標槍的特殊投擲法及其消耗體力。
「停下!停下!」布魯托不想在放棄隊友了,他不想成為第一個被原住民打的落花流水的eu玩家:「防禦陣型!」
四個還健康的玩家將受傷的玩家圍在了中間,各自戒備着面前九十度的扇形範圍。
「疼死我了!」被標槍命中的玩家是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光頭大漢,他倒在地上咬着牙沒叫出聲:「該死的,再往上兩厘米,我今天就生不如死了!」
「別像個娘們一樣叫喚了,阿克漢,趕緊把那該死的標槍拔出去,我們不想在這聽你炫耀自己的傢伙有多麼短小!」布魯托沿着標槍射過來的方向望過去,終於看清了襲擊者的長相。
阿克漢非常硬氣的把標槍折斷,從傷口中抽出,而後自己給自己止血,包紮,還對着阿娜荷忒做了一個割喉禮:「我會給你留下深刻記憶的,小妞!」
這一次eu人的遠征軍調集的基本都是現役軍人,雖然不缺少中央軍出身的軟蛋,但是也有邊防軍出身的硬漢,阿克漢就是其中的一員,和毛子在邊境玩過命的猛男。
但是一山還比一山高,猛男還需猛漢治,阿娜荷忒的耳朵突然一動,一轉身消失在茫茫林海中了。
隨後,森林中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以及重物在帶上拖行的聲音,仿佛有什麼邪惡的東西在緩慢靠近,森林中甚至颳起了一陣腥風。
布魯托不知道隱藏在森林中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知道帶着阿克漢他們跑不快,他們必須主動面對。
咵啦,咵啦,布魯托將注意力放在聽力上,聽見了金屬鎖鏈相撞的聲音。
一個兩米多高的強壯身影在一顆巨樹的樹幹後出現,厚實的金屬板甲覆蓋着大半個身軀,在板甲之下是一層細密的鎖子甲被紮實的肌肉撐得仿佛下一秒就會爆開,猙獰的肩甲不是對稱設計,左肩被特意塑造成了一個撞角的形狀。
當布魯托得目光向上移動時,赫然發現對方黑色頭盔的縫隙居然露出了一張有女性細節的面孔。
這個發現簡直比發現對方是個玩家還讓他驚訝,他不是沒見過彪悍的女性,之前那個亞馬遜戰士就很有代表性,但是眼前這個惡魔般的武士,絕對不是這個範圍。
看看她的二頭肌,阿克漢給她提鞋都不夠資格!
剛才還以硬漢形象是示人的阿克漢,光是看着對方那扇門板盾牌,以及另一隻手拎着的重型槤枷就被比了下去,再也硬不起來,他們倆在塊頭和兇悍方面的差距就像坦克和拖拉機一樣大。
維托麗雅一身戎裝站在了自己的老鄉面前,【屠戮槤枷】的槤枷頭在地面上拖拽出了幾趟深深的溝壑,證明着它的重量和殺傷力,讓人毫不懷疑這玩意掄起來能在黑森林裏開出一片空場。
「海因里希也登陸了麼!」女武士低沉的嗓音是在模仿狩魔獵人,當時底氣更加充足,站在幾米外的布魯托甚至能感受到女武士深呼吸時產生的震盪。
「那個混蛋在哪裏!」維托麗雅在經過鋪墊後,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當場就讓受了傷的阿克漢進入震懾狀態。
布魯托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今天真的走不出這片森林了,那些亞馬遜戰士在附近的樹幹上彎弓搭箭,就像等着啄食屍體的烏鴉,還有更多屬於敵人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
「叛徒。」布魯托用力的在地上唾了一口:「新華夏人的走狗已經迫不及待想滿飲自己同胞的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