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風火連城到底還是命不該絕。
在他電梯裏出來之前,那個手持菜刀,誓要砍死他的中年男人被小區的幾個保安給制住了。
因為流血過多,而眼前陣陣發黑的風火連城得以活着逃離這座小區。
也許是圍觀的小區居民都知道了今天晚上他所幹的事,儘管人人都看見了背後殷紅的血跡,也都看見了他離開時跌跌撞撞的背影,但卻沒有一個人為他打電話叫救護車。
風火連城也沒有叫救護車,因為他自己有車,他的法拉利就停在附近,他知道救護車來得再快,也沒有他自己駕車過去來得快。
可是,當他虛弱地靠在紅色法拉利上,哆哆嗦嗦地掏出鑰匙將車門打開的時候,身後突然跑過來四五個半大的孩子,人手兩三塊斷成半截的紅磚,一跑過來,二話不說,就「砰砰」地砸在他的法拉利上。
「讓你搞我們小區的女人!讓你壞我們小區的名聲……」
「讓你壞我們小區的名聲!」
「有車了不起啊!有種,以後再開車進來!」
「砰砰砰……」
十幾塊手掌大的紅磚砸在漂亮的法拉利上。
玻璃嘩啦啦地碎,只幾下,幾塊車窗玻璃和擋風玻璃就全碎光了。
車門也被砸得像逼一樣。
其中一個.歲的小孩沒輕沒重,一磚頭直接就砸在風火連城的褲襠上。
當時就痛得風火連城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雙眼暴凸、雙手緊緊地捂住褲襠,嘴巴像死魚一樣張得老大,只見吸氣,不見呼氣,整個人痛得全身直抖。
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見了,臉色都是一變。
一個十四五的,一巴掌拍在那孩子腦後,倒吸一口冷氣,罵道:「小尾巴!你個王八蛋!你想殺人哪?完了完了!被你害死了!」
「快跑啊!這人要死了!」
一個胖胖的少年嚇得臉色煞白,見風火連城變成這樣,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其他幾個半大孩子見了,也如夢驚醒,驚呼幾聲,立即四散逃走。
這大半夜的,小區裏的路燈光線昏黃,幾個小崽子又對小區里熟得不能再熟,轉眼就逃得一乾二淨。
被砸中蛋蛋的那一瞬間,風火連城痛得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
但在幾個孩子逃走之後的幾分鐘後,那股劇痛居然慢慢消散,又幾分鐘後,疼得滿頭大汗的他終於能夠直起腰來。
背上被砍了一刀,蛋蛋又被砸了一磚頭。
這個時候風火連城幾乎就要虛脫了。
好艱難,才挪進車裏面。
小心地拂去駕駛座位上的碎玻璃,他不敢再耽擱,趕緊集中精神,開了車往附近的仁濟醫院而去。
再不趕快點,他怕自己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因為流血過多,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像十天半個月沒有睡過覺似的。
……
十幾分鐘後。
「嘭……」
一聲巨響,風火連城的法拉利車頭重重地撞在醫院停車場的水泥柱上,車頭當時就癟了一大塊進去。
精神已經恍惚的風火連城能堅持着把車開到這裏,已經廢了老大的精神,停車的時候,終於發生了這處慘劇。
好在這次受傷的只是他的車子。
這個時候,他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小命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回來,愛車撞壞,他心裏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救命……救命……」
推開車門,風火連城已經站不住腳了,一下車就撲倒在地上,然後一邊像溺水的人一樣伸着手臂喊救命,一邊費力地往前一點點爬。
幾乎已經看見死神身影的他,聲音都喊不響了。
好在醫院的停車場從來都是人來人往,他車子撞在水泥柱上,那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整個停車場。
此時看見他從車上一下來就滾倒在地上,背上濕漉漉的,殷紅一片,趴在地上往前爬,都爬不起來。
頓時引來許多人小跑過來圍觀。
其中,有兩個就是停車場的保安。
走過來一看見情況,當即就用胸口的對講機呼叫醫院裏面的醫生、護士。
……
第二天午後,風火連城被一陣鑽心的奇痒痒醒。
那鑽心的癢,來自他雙手的十指指縫。
因為重傷的是背部,所以護士把他面朝下趴在床上的。
當他被雙手上的奇痒痒醒的時候,睜開眼看見到的,就是他正趴在一張不算很乾淨的白色床單上。
充斥在鼻端的,全是醫院那特殊的消毒水氣味。
「啊切!啊切!」
從小就對消毒水氣味過敏的風火連城一睜開眼,就接連打了七八個噴嚏,鼻頭當時就被打紅了。
「我的手怎麼這麼癢?」
噴嚏打完,風火連城的注意力就又被手上的奇癢給引過去了。
目光一望過去,他就看見自己十指指縫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許多透明的小水泡。
每個小水泡都不打,大小就跟夏天出現在身上的痱子差不多大小。
但卻奇癢無比。
風火連城忍不住就動手抓起癢來。
只幾下,指縫間的小水泡就被抓破了大半。
但那股奇癢卻是越抓越癢。
癢得風火連城都想發瘋了。
「這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癢?醫生!!!醫生!!!護士!!!護士!!!」
癢得太狠,風火連城實在忍受不了,下意識地就大聲呼喊醫生、護士。
……
醫生、護士很快被喊來了。
醫生只看了幾眼,就判斷出了病名和病因。
「醫生,這些水泡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癢啊?」
見醫生檢查結束了,還在抓手上水泡的風火連城立即就問。
「咳咳。」
醫生輕咳了兩聲,然後先對旁邊的兩個女護士說:「小方、小程,你們倆先出去做事吧!這位先生的病因,你們不方便聽。」
不方便聽?
兩個小護士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瞥了一眼床上的風火連城,臉色微紅,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神色,拉了另一個小護士一把,兩人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但鄰床的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爺子聞言,卻豎起了耳朵。
風火連城不是傻子。
臉色已經變了。
「醫生,我到底是什麼病啊?」
「這位先生,在我說出病名之前,希望你能保持鎮定,不要太激動。事先聲明,你這病剛剛發起,發現的早,還有的治。」
聽說還有的治,風火連城心裏就大鬆了一口氣。
心情也就輕鬆起來,無所謂地問道:「你就直說吧!那到底是什麼病?」
「咳咳,根據我十二年的臨床經驗,你這水泡,應該是皰疹。」
醫生神情端正地說出病名。
「皰疹?」
這個病名,風火連城很陌生,同病房的中年人和老爺子也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聽說只是什麼疹,風火連城和那兩人就都以為不是什麼大病。
皮膚上,小疹子嘛,很平常。擦一點皮炎平之類的藥膏,應該就沒事了。
「嚇老子一跳!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大病呢。你這個醫生,怎麼能隨便嚇人呢?你想老子投訴你啊?還讓兩個小護士迴避呢!簡直是在敗壞老子的名聲!」
風火連城罵得難聽。
三十幾歲的男醫生被罵得臉上通紅。
肝火大起的醫生脫口說出這病的嚴重姓。
「簡單地說,這是姓`病!等變得嚴重了,就會演變成梅毒、愛滋之類的不治之症!」
「啊?」
風火連城、鄰床的兩位病人,一時都沒了聲音。
一句「姓病」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那兩人再看風火連城的時候,臉色已經大變。
那中年人更是一下從床上跳下床去,大聲呼喊護士過來,連聲催着說要換房間!還手指着床上的風火連城,惶恐地說:「這人有愛滋!這人有愛滋!你趕緊給我換房間!趕緊給我換!要是傳染到我身上了,那就麻煩大了。」
本來姓情暴躁的風火連城,此時仿佛沒有聽見那個中年人的話語。
如果是平時,有人這麼說他,他早就下車去揍了。
但這個時候,他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皰疹?愛滋?梅毒?」
三個名字,現在每一個都讓他感覺恐怖了。
「我怎麼會得上皰疹的?怎麼可能?」
嘴上這麼嚷着,但心裏,風火連城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徐彤那個搔貨昨天例假來了,他強行插了進去。
很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染上的。
這個時候,風火連城悔得腸子都青了。
能上的女人有那麼多,我怎麼偏偏就搞了那個來了例假的呢?
風火連城欲哭無淚。
昨晚好不容易逃得一命,難道我又要死在這該死的皰疹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