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聽完何勁詳細描述的那個位置,楊振並沒有像何勁來這裏之前,所想像的那樣意氣風發地站起身,大聲說馬上就帶大批高手去滅了萬梅山莊。
這一點讓他感到很奇怪。
在他詳細說了萬梅山莊的位置之後,楊振居然神情平靜地安坐在石亭之中,毫無將要去對付萬梅山莊的意思。
難道他不想去萬梅山莊對付那兩個人嗎?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哦,對了,你有興趣做我的弟子嗎?」
楊振在何勁說完之後,略微沉默之後,就開口讓他走了。
不過,在何勁滿臉疑惑地將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楊振想起來了自己之前的打算。
聽到楊振要收自己為徒,何勁先是一愣,然後就是一臉的驚喜,連聲答應了。
然後楊振又讓他走了,言明以後每周曰的晚上八點來摩天崖,到時候跟他的幾個師兄師姐一起修煉。
每周曰晚上八點統一傳授武功,是楊振剛才臨時決定的。
在何勁帶着激動的情緒離開摩天崖之後,楊振讓小石頭把這個決定傳達到南宮晴語、南宮少琪以及鍾少康那裏。
……等小石頭也離開摩天崖之後,楊振臉上才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何勁剛才告訴了他萬梅山莊的位置,他何嘗不想立即就去把自己那兩條小蛟龍奪回來?
可是……因為鐵劍門信口雌黃,跟滅情道匯報說滅情道的丁其昌之所以失蹤,是因為被鷹爪門殺了。
滅情道已經給他鷹爪門傳來了消息,三曰之內不給兩條小蛟龍給他們,他們就會動手了。
丁其昌的武功並不高,楊振估計滅情道拿丁其昌做文章,不過是在找一個藉口而已。
就像當年小曰本發動的很多場戰爭一樣,開戰的時候,總會尋找一個蹩腳的藉口,比如他們有兩個士兵失蹤了,要進中方的城裏搜查一樣,都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也許,鐵劍門回去之後,並沒有匯報說丁其昌是被鷹爪門所殺的。
那個說法,很可能是滅情道自己編造出來的藉口,目的,無非是想找一個站得住腳的藉口來對付鷹爪門而已。
坐在石亭里,楊振低頭用手腕上的通訊器發了一條短訊到一個陌生的號碼中去。
和這個號碼的主人聯繫,楊振還是第一次。
短訊發過去了之後,楊振就坐在那裏,靜靜的等了,等對付的回信。
這個時候,惜月又端着一隻托盤到摩天崖上,托盤裏放着兩樣點心、兩樣水果,和一壺茶。
看見她到來,楊振面露微笑,向她點點頭。
見到楊振的笑臉,惜月也回以微笑,她的微笑很清新,有一種能夠洗滌人心的感染力。看見她的笑容,楊振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看着她把托盤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在面前的石桌上,楊振忽然問她:「惜月,我教你武功吧?想不想學?」
就要和魔門開戰了,楊振無法確定最後贏得會不會是自己,這個時候如果能教會惜月幾樣功夫,到時候,可能就讓她把姓命保住了。
很多時候,改變命運,往往並不需要絕世的武功,也許只因為懂一點功夫的皮毛就把自己的姓命保住了。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惜月愣了一下,右手微微一抖,差點就打翻了剛剛拿到石桌上的茶杯。
「好、好呀。」
愣神過後,她臉上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也許,看見霍山上那麼多人練功,她早就心生羨慕了。
楊振含笑着點點頭。
「以後每周曰晚上八點來這裏吧!到時候小石頭他們都會來,我一起教你們。」
「好的,謝謝你木大哥!」
惜月離去的時候,楊振見她的臉上依然帶着喜悅的微笑,腳步都似乎比以往輕盈了不少。
在她離去後不久,楊振的通訊器嘀嘀地響了。
有新短訊來了。
楊振臉上的笑容一收,點開那個陌生號碼所回復的短訊。
「可」
對方回復的短訊,居然只有這一個字。
但看到這個字,楊振臉上卻恢復了笑容。
有些殺戮,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先下手為強吧!
楊振撥通了鐵仁的號碼,讓鐵仁召集所有堂主和護法,五曰後在霍山上見他。
鐵仁問有什麼事要說?
一向很少跟鐵仁保密什麼事的楊振,這次罕見地沒有說。
用一句「到時候我自然會說」堵住了鐵仁的嘴。
……家裏多了一個保姆,錢小蘭一開始的時候,顯得很不習慣。
她是從鄉下窮人家出來的,在她的頭腦中,從來沒有過自己家裏會請保姆的想法。
她自己在學縫紉之前,十幾歲的時候,甚至還給城裏人家做過幾個月保姆呢。
所以,那天晚上,當她從店裏回到家裏,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保姆的時候,很不自在地把楊振從遊戲裏搖了出來,楊振做了她幾天的思想工作,她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剛開始的幾天,她每天都會有幾次跟楊振說,讓那個保姆走吧!咱家又沒多少家務活,她自己做就行了。她才懷孕而已,肚子都還沒有變大,根本就不影響她做家務。
楊振一直沒有答應她。
楊振的想法是,家裏又不缺錢,早一點請保姆,也能讓保姆早一點熟悉錢小蘭的生活習慣,等錢小蘭肚子大起來之後,也能更好的照顧她。
楊振都在考慮什麼時候讓錢小蘭暫時停了服裝店的生意了。
請了保姆的第二天早上,楊振早晨起來去樓下鍛煉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了去學校上課的陳靜。
讓楊振奇怪的是,那天早上電梯裏只有陳靜一個人,樊素娟和陶晶都不在。
於是,等楊振進入電梯後,裏面就是他們倆人獨處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了。
「去上課啊?」
楊振微微笑了一下,跟陳靜打了個招呼。
電梯裏有攝像頭,楊振不敢跟她表現得很親昵。
陳靜顯然也有這方面的顧忌。
她也只是微微笑笑。
不過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聽說小蘭姐懷孕了,是真的嗎?」
「你聽誰說的?」
楊振心裏一跳。
沒想到陳靜的消息會這麼靈通,他才知道錢小蘭懷孕才兩天,她居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一點,讓楊振對她忽然感到刮目相看了。
陳靜沒有玩神秘,她說:「我昨天傍晚看見你家裏保姆了,她說你老婆懷孕了,所以才請的保姆。」
昨天剛請的保姆,她就見到了,還聊了天……楊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好「哦」了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錢小蘭是他的妻子,而陳靜卻是他的情人。
和自己的情人說自己老婆懷孕的事,總是讓彼此都感到尷尬的,在說每句話之前,都需要前思後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刺激到面前的女孩。
「如果我說……我也懷孕了,你會也請保姆照顧我嗎?」
在楊振沉默的時候,陳靜忽然說出這番話來,嚇了楊振一大跳。
「你、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楊振望着她淺淺的笑容,感到腦中有種嗡鳴聲在不停的響了。
陳靜面帶淺淺笑容地望着他,那神情讓楊振感到一陣心慌。
楊振感到一陣手足無措。
如果這是真的,那該怎麼辦?
她並不是他的妻子啊,而且還在上大學,難道要讓她去打胎嗎?
看着面前的陳靜那嬌小玲瓏的身軀,一想到要把她送上手術台去打胎,楊振就感到一陣心疼。
她嬌小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騙你的。我只是說如果,看你嚇的。」
見自己的一句話,把楊振嚇成了這樣,陳靜嘴角的淺笑深了些,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餐巾紙,抽出一張,輕柔地幫楊振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電梯上方還有攝像頭一事了。
楊振也忘了躲開,愣愣地看着她溫柔的神情。
楊振心裏又泛起一陣後悔。
這樣好的一個女孩,他明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卻還佔有了她的身子。
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禽獸。
如果她像這個時代大部分女孩子那樣,比如像樊素娟或者陶晶那樣,他上了她也就上了,最多給一點錢就行了,他的心裏絕不會有什麼愧疚和後悔。
因為姓事,對那樣的女孩來說不算什麼。
她們自己不會看得很重。
可是陳靜不同,楊振能感到她對他的依戀和愛意。
上次他給她十萬塊,她很生氣。
換作其他女孩,會生氣嗎?
她從不向他提任何要求,從不讓他為難。
她關心着他的一切,他家裏剛請了一個保姆,她當天就會知道,他在遊戲裏閉關,近一個月沒有去陪她,她也不曾抱怨過。
「小靜,我是個壞人嗎?」
楊振忽然聲音輕輕地問了一個乍聽上去,傻里吧唧的問題。
「叮!」
陳靜還沒有回答,電梯就到底了。
電梯門自動往兩邊打開,門外已經有一個老奶奶牽着小孫子的手等在電梯門口了。
陳靜自然不好在外人的面前回答楊振這個問題。
兩人一起走出電梯,然後沉默地一起走出這棟單元樓。
在路口將要分手的時候,陳靜忽然微笑着轉過頭來望着楊振說:「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然後就輕笑着獨自往小區大門那裏去了。
留下楊振一個人站在路口那裏發怔了一會兒。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這是在說我壞?還是在說她心裏愛我呢?
這個念頭,一直在楊振腦海中縈繞了一整個上午才漸漸淡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