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無休無止的混亂
從寂滅手中僥倖逃脫的清風子,雖然肉體得以苟活,但神智卻被徹底摧毀。
迷迷糊糊之間,清風子四處宣揚寂滅的消息。
於是乎,混亂完成了由點到面的擴散。
在幾乎絕望的環境下,無數在崩潰的邊緣開始了欲望和歇斯底里的咆哮。
無數勢力混戰在一切,讓原本還算平靜的上界宇宙,迅速亂成了一鍋粥。
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湖水,一下子變成了滾燙的沸湯。
在這股巨大的風暴之下,稍小一些的勢力最先被絞碎,繼而是中等的勢力,然後不斷向上波及……
風源小世界,蜀山第十七分宗
數萬把純白色飛劍組成的巨大法陣將無數攻擊,死死地抵擋在外部,然而一部分飛劍在抵擋了相當的攻擊後,便自行碎裂。
分宗宗主相國生,目含冷意的凝望着眼前一塊巨大的六角冰晶。
冰晶湛藍色的表面上,赫然顯示着圍攻他們的六座宗門的面孔。
「反了!簡直反了!」
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相國生恨恨低語,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圍攻他們蜀山劍宗
也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以來,蜀山積威森重的形象,讓自己有些放鬆警惕了。
這些宗門的突然來襲,着實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六件鎮宗法寶齊齊轟來,負責護送分宗回歸的王碧長老為了保證護宗大陣能夠順利啟動,只能竭力抵擋。
結果肉身被毀,只余殘魂僥倖逃走。
「分宗主,護宗大陣又有八十七個節點損毀。」滿臉鮮血的一名弟子跑進來,單膝跪伏在相國生面前,沉聲說道。
「怎麼這次損毀這麼多?」眉頭一皺,相國生心頭一沉。
十七分宗的護山大陣名為萬劍源流陣。
此陣由分佈在風源小世界內的一千六百枚陣法節點組成,威力強大,攻守皆備!
只不過因為偷襲的六個宗門,來勢太快,再加上十七分宗本身也沒有多少防備,縱然有長老王碧以身相護,整個大陣還是被摧毀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陣法節點。
沒有完整的陣法節點,整座大陣在防禦的同時,本身的節點會不斷損毀,一旦所有的節點全部損毀,整座陣法就會熄火。
圍殺蜀山劍宗的六個宗門都不算小,若是沒有了護宗大陣的依託,十七分宗以一敵六,最好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
「那六個賊宗的鎮宗法寶又完成了一波蓄力。方才六個法寶一輪齊攻,威力太大,所以節點才毀了這麼多。」前來稟報的弟子連忙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深吸一口氣,相國生屏退了弟子。
獨自來到一柄金色的雲紋長劍面前,相國生眼神複雜,掌心一團劍光若隱若現,流淌着抉擇的氣息。
……
風源小世界外,土魔宗
六萬土魔宗修士跪伏在地上,他們高聲誦唱着遠古魔道的經文,在天空中具現出無數扭曲搖動的字符。
這些字符相互組合,在半空中搭建成了一座巨大的岩石門戶。
「遠古的大地,流淌着無盡的污穢。
我主的力量,從污穢的源頭中誕生!
大地在搖晃,天空在變色!
在慘叫與嘶吼聲中,我們迎來重生的力量……」
轟隆隆隆!
裸露着遠古痕跡的龐大石門上,土魔宗宗主盤坐在石門頂端,手中一枚人頭大小的暗黃色珠子瑩瑩生光,不斷流淌出如同岩漿般粘稠的液體,流入身下的門戶之中。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石門中一尊尊身披重鎧,皮膚宛如岩石般的巨人從門戶中走出來。
這些巨人身有百臂,有頭無面,胸膛的位置如火焰般跳動的鮮紅印記,散發着暴虐的氣息。
血土神!
遵循着遠古魔道召喚出來的神秘存在,不知疲憊,無懼傷痛,本名為土魔將。
在混合了法寶血魔心珠後的力量後,成為了更為強力的血土神!
「禿子,你們土魔宗的攻勢慢了啊,怎麼是想撈現成的嗎?」
幽幽地墨綠色影子浮現在了土魔宗宗主的身旁,陰冷的身影聽的人像是往耳朵里灌了大量的冰水一樣。
「少放屁,看不見老子一刻都沒停下嗎?」
土魔宗宗主聰明絕頂,腦門亮的發光,可說起話來聲音卻沙啞且有質感。
瞥了土魔宗宗主一樣,墨綠色影子瞥了一眼源源不斷從岩石門戶里走出來的血土神,陰冷的眸子頓時露出了一縷驚奇。
「沒偷懶就好。」
「別光說我,你們也得加點緊。向前那尊劍仙的殘魂逃了出去,蜀山本宗估計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如果我們不能在他們的援軍趕來之前,攻破撤退,會面臨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眼中閃耀着黑晶石一般的光芒,土魔宗緩慢道。
「蜀山十六部,或者說……五大劍閣!」長吐出一口森白色的寒氣,墨綠色影子道。
「算你心裏清楚。蜀山十六部這些年在上界宇宙立下的戰績,你應該都看到了。先不說那十六部中最強的天、地、神、霸、丸、陣六部。
就是那稍次一籌的其他十二部,都不是你我能夠抵擋的。
更何況還要那至高的五大劍閣……」土魔宗宗主緩緩站起身來,對着已經積蓄了上百尊的血土神一揮手,這些恐怖的存在,當即邁着轟隆的腳步朝着十七分宗走去。
「寂滅沒有降臨之前,蜀山本宗就召集這些分宗回去。由此可見,蜀山定有逃脫此劫數的謀算。
哼哼,大劫臨頭,憑什麼他蜀山能獨善其身。
反正這方宇宙要毀了,咱們光腳的他不怕他穿鞋的。劫了他們的分宗,打打蜀山的臉。」墨綠色影子的眼中浮動着病態的光芒。
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宗門勢力,在得知了寂滅大劫的消息後,除了少部分還在積極想辦法渡劫外。
很多都陷入了這種我活不了,你們也別想好過的變態想法之中。
尤其是魔道宗門,更是變本加厲,拋棄了一切的顧忌和束縛,開始幹着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