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西遲早會來的,蘇希人打起來了,這是最好的消滅我們的機會,所以即使在困難,他們也會出兵。」
中土大陸,斯帕里沙漠南方,布蘇克的一場會議。
會議上,坐在側席的大將軍蘇里維爾,對未來的形式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這幾年來,料敵如神的蘇里維爾取得了在做大部分人的信任。
不過,蘇里維爾可以明顯看到,有一些人的眼神中閃過了不解,那模樣是如此的明顯,其意就是表示,他們對這個問題感到疑問,需要解答。
而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率先發言詢問。
「大將軍,據我們了解,蘇拉西在米達爾進行了長達兩年、不間斷的戰爭,雖然打下米達爾,卻已經是死傷慘重了,怎麼可能還會繼續打下去?我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修養幾年,在進攻。」
「而且,在這一個月之內,我們勢如破竹,所到之處望風而降,不但布蘇克,連西邊的布辛雅,和南邊的斯帕米安,都已經向我們宣誓臣服,並且,大批的蘇拉西人,進入了我們的軍隊,我們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是啊是啊,」聽到這個將領對戈蘇爾當前的優勢總結,其它將領都深表同意,紛紛點頭。
而聽到手下的問話,蘇里維爾也點頭,不過意義和其他將領不同。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專門的名詞,來形容捧眼,但是有一些事情,不管在哪一個地方,總是會無師自通的,蘇里維爾的這個手下,就起了捧眼的作用。
蘇里維爾對着捧眼的手下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蘇拉西已經死傷慘重,修養一陣子以後才會緩過來。但是,也正是因為死亡的軍隊是如此的多,蘇拉西的士氣已經跌落谷底,之前只是憑着勝利的曙光在堅持着,如果蘇拉西在將軍隊解散掉,恐怕到時候,他們就聚不起來了。」
「因此,現在蘇拉西最好的選擇,就是吊着軍隊的最後一口氣,直接進軍到這裏,解決我們。畢竟在蘇拉西一直以來的看法中,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蠻族而已,在他們看來,解決掉我們一定很簡單。」
「再說,雖然大批的蘇拉西人進入了我們的軍隊,但是戰鬥力弱就不說了,忠誠度還相當可疑,我很懷疑在戰場上,他們能堅持三分鐘以上的困局嗎?」
「還有布辛雅和斯帕米安,雖然那裏的守城者對我們表示臣服,但是以收稅都已經被蘇拉西收走為由,沒有給我們繳稅,我也很懷疑,要是蘇拉西在打過來,他們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望風而降?」
在蘇里維爾解釋一番以後,戈蘇爾的將領相信了蘇里維爾的軍事判斷,畢竟蘇里維爾從來沒有猜錯過。
「那現在我們,是要提前攻下斯帕里,截斷沙漠的通道嗎?」一個將領提出了一個方案,然而很快就被蘇里維爾否決。
「如果之前去進攻的話,還有用。可是現在我們都得到消息,對方打贏米達爾戰役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開始往南前進了,來不及。」
「說不定蘇拉西會休息一會兒呢?」
「哼哼,在蘇拉西看來,我們戈蘇爾人就是趁着他們忙於對付蘇希時,趁亂撿漏的老鼠,而且這一回還撿了一個大玩意,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會以雷霆之勢壓死我們,你說是吧?那波利卡先生?」
「啊?是,是。」
那波利卡一如八年前,蘇里維爾第一次見到他的一樣,唯唯諾諾,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這一次布蘇克戰役能夠成功,身為布蘇克看守的那波利卡,可是立了大功,對布辛雅和斯帕米安的守城者來說,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至少以後追究責任的時候,自己肯定是起帶頭作用。
那波利卡,不是幾百年前的那個軍神那波利卡,而是之前被蘇里維爾用騎士衝鋒收拾掉的那個那波利卡三世。
這些年,那波利卡還是三世的時候,因為和蘇里維爾達成邪惡的交易,讓他所在的小城市,至少在紙面上來說,比其他城市穩穩的高出一截。
因此,在這一次連紫蘿級都走光之後,布蘇克就被交給身份高貴、家族古老的那波利卡,作為看守。
而這座城還沒有叫做那波利卡的守城者,因此那波利卡三世又改成那波利卡一世了,簡稱那波利卡。
在之前的戰役中,蘇里維爾還沒怎麼出力,那波利卡就不復甦里維爾的期望,慫了,做了一個蘇奸,獻出了布蘇克。
8年前,蘇里維爾第一次見到那波利卡的時候,蘇里維爾才是一個翡翠級,而那波利卡已經是火磷級了。
而現在,蘇里維爾以28歲的年紀,就達到火磷級,可謂是少見的天才。然而那波利卡卻一如既往的原地踏步,不過39歲的火磷級,也是很優秀的天賦。
「要記住,即使蘇拉西死傷慘重,也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對付的,因為我們這個國家,高端戰鬥力太少了。」
是的,這就是戈蘇爾現在致命的缺陷,修革、蘇里維爾都只是火磷級,他們還是太年輕了,而最高級別的,僅僅是一個修斗者體系的紫蘿級,那人同時還是修革的二叔公。
那個二叔公的子孫,都因為這幾年的戰火死絕了,所以現在一條心支持修革,才能讓修革坐穩首領的位置。
「那你說怎麼辦吧。」一直坐在首席沒說話的修革,之前只是靜靜地聽着,任憑蘇里維爾自我發揮,現在修革才第一次開口。
「一開始,我就反對攻下布蘇克,但這是大家的意見,我只能接受,我們戈蘇爾人,和蘇拉西差距太大了,蘇拉西關是紫蘿級就上百,我們就一個,即使吸引到其他戈蘇爾人投靠,最多也就十個,而且一個超凡傳奇都沒有,一想起這一點,我就胃痛,」說話前,蘇里維爾先是抱怨。
早在戰爭開始前,蘇里維爾就拒絕發起戰爭,因為蘇里維爾認為根本打不贏,他最早的想法,是趁着蘇拉西混亂,打出一片名聲,收集到足夠的戈蘇爾人以後,離開蘇拉西,去野外的土地積累實力,圖謀再進。
然而,所有的戈蘇爾人都對佔據蘇拉西的土地,充滿了渴望,不願意到荒涼的土地上,因此蘇里維爾最後只好屈服眾人的安排,進攻布蘇克。
「但是既然各位都這麼要求你,我只好去思索,還是找出一個方法。」
「我知道一條,除了斯帕里以外的新道路,應該沒有其他人發現,這條道路沿路有足夠的綠洲,可以穿過沙漠,幾天之內到達多萊曼,」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里維爾腦海中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強者。
而聽到蘇里維爾的這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條新的道路!
「這個消息可靠嗎!」幾個將領一齊發問。
蘇里維爾原本是不願意,這麼快將這個消息透露出來的,在蘇里維爾看來,這個消息應該要留到更後面才適合。
但是沒辦法,現在只能拼死一搏了。
「是的,幾年前我就是從那一條道路,從多萊曼地區回到布蘇克的,」蘇里維爾點點頭,用自己的名譽為這一條道路的可靠性作保。
「所以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各位在布蘇克前方佈置一道防線,將蘇拉西吸引在這裏,我帶着我的精銳士兵,從那一道新路線迂迴北上,突襲多萊曼,打下首都之後,看一看能不能逼迫蘇拉西和談。」
說到這裏,蘇里維爾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無盡的苦澀:「這個方案,很多都要靠概率,比如各位能擋多久?多萊曼守備如何?對方會在乎多萊曼城內的人質嗎?這些都是不確定因素,但是這是在這一條死局裏面,我能想到的唯一一條生路。」
蘇里維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眾人也清楚,蘇里維爾接下去想說話依舊是老一套,戈蘇爾人的小勢力,可以被即使已經精疲力盡的蘇拉西,輕而易舉的捏死,攻下布蘇克是一步死局。
「先按蘇里維爾的方案,進行準備吧,」許久沒有說話的修革,為這一次的會議一錘定音,「不過各位也別灰心,最後我們一定會贏得,前提是別自己先放棄了。」
「為什麼?」一個將領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們有神的幫助,」說這句話的時候,修革的神情平靜,就好像再問你今天吃了沒有,而不是說自己和神明達成一股交易。
然而他的手下卻做不到修革的平靜,他們驚愕的注視着修革,畢竟在這個舉頭三尺有神明的世界,神明的幫助這種話,可不是能隨便說說的。
因為神靈可能不會關心信仰他的幾個國家互相戰鬥,但是你要是敢拿神靈的名頭開刷,那就是瀆神,在找死了。
短暫的慌亂以後,一個手下戰戰兢兢的詢問:「請問···難道是星神親自出手嗎?」
這個時候,浮現在修革腦海中的景象,是幾年前的那一場大海嘯,正是那一場大海嘯,讓自己逃脫了蘇希人的奴隸,現在才能坐在這裏,領導着戈蘇爾人。
「不···是神罰,天地的憤怒,」思緒離開那恐怖的海嘯回憶以後,修革認真的對手下說道,「神,深淵,不管什麼東西,總之,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