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看着祝無雙如此淡然的模樣,免不了會有幾分尷尬。
至於祝無雙,段飛在不在對她來說似乎沒有任何的區別,她在看了段飛一眼之後,就繼續打量着神廟廢墟,仿佛神廟廢墟比段飛有吸收力多了。
祝無雙越是表現的如此神秘,段飛對她就越是有好奇心,當下段飛也不講什麼客氣了,就這麼緊緊盯着祝無雙,想看她到底要幹些什麼。
還有,祝無雙被段飛如此緊盯之後,她還能夠視段飛如無物嗎?
不得不說,祝無雙九百九十九點的精神力數值果然不是蓋的,她被段飛牢牢盯着之後,依然像是沒有看到段飛一樣,在神廟廢墟門口打量了半天后,就逕直進入到了廢墟之內。
如果換了一個普通人,身旁有一個人總是牢牢盯着他,多少會感到有一些不自在吧?可祝無雙卻能夠把段飛當作空氣一樣。
當下段飛也不作聲了,而是跟在祝無雙的身後回到了神廟廢墟內,想看看祝無雙到底想幹些什麼。
神廟廢墟的正殿比起段飛先前打坐練功的後殿要殘破的多,只剩下一個基座還勉強有着以前的幾分輪廓。
這座神廟在沒有變成廢墟之前,也算不上有多麼的輝煌,哪怕是主殿,整個基座佔地也就一百多平方米的樣子,現在更是只剩下一個土台。
祝無雙就站在這樣的一個土台之上,一雙大眼睛微微的閉了起來,就像是在感應着什麼一樣。
段飛知道以祝無雙的性格,不可能是在故弄玄虛,難不成在這個被所有人都認為已經沒有了內涵的神廟廢墟內,還能夠隱藏着什麼不成?
段飛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依然沒覺得這裏有什麼特別的,乾脆靜下心來,且看祝無雙到底要幹些什麼再說吧。
又過了片刻之後,祝無雙像是真的感應到了什麼,在土台上移動了一下方位後,就順勢盤膝坐了下來。
隨即就見祝無雙從黑袍中伸出雙手,緊緊的貼在了地面上,然後靈力涌動,仿佛是化為光華一樣滲入到了地下。
看着祝無雙從黑袍內伸出來的雙手,這還是段飛首次看到她的身體肌膚,給段飛的感覺仿佛這雙手很是柔弱,和小孩子的手掌差不多大小,而且肌膚卡白,不帶着一絲血色,就像是多年未見陽光一樣。
這個祝無雙,不會一直都用黑袍籠罩着自己的全身吧?
不過,別看祝無雙的身形顯得嬌小柔弱,但是她氣血境大圓滿巔峰的修為卻是貨真價實的,手掌中湧出靈力後顯得氣勢很足,只不過是片刻之後,土台就開始整個的晃動起來。
以祝無雙的實力,能夠撼動土台並不稀奇,真正古怪的是她在動用靈力後,應該是動用了某種特殊的秘法,只見她身前的土地就像是稀泥一樣的軟化起來,真要有什麼東西從地底下鑽出來,也許會輕鬆的如同穿出水面吧?
又過了片刻,隨着軟化的地面越來越寬廣,滲入到地下也越來越深,還真的像是翻起了波浪一樣,有着一物從地下突然破「浪」而出!
段飛一直緊盯着祝無雙,此時自然看的很清楚,破浪而出的居然是一具淡金色的枯骨,而更為古怪的是,在枯骨身上還披着一件大紅色的袈裟,並沒有因為深埋在地下而顯得有絲毫殘破。
這具枯骨,應該是某位佛門高僧圓寂後所留下來的,否則的話枯骨不會呈現出淡金色的樣子,至於那件大紅色袈裟,毫無疑問應該是一件佛門至寶,足以經受得起時間歲月的洗禮。
誰能夠想到在神廟廢墟的地下,居然還埋着這樣一具高僧枯骨呢?
歷年來曾經來過神廟廢墟的天魔宗弟子着實不在少數,可沒人能夠發現地下有着如此古怪,就算段飛也是一樣。
這倒不是說天魔宗其他弟子沒什麼本事,而是高僧枯骨確實有古怪,也不知道這位高僧在生前是不是動用了某種秘法,袈裟法寶裹住他的身體後,就像是化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甚至還能夠彼此幫忙掩蓋氣息。
氣息全無的枯骨與袈裟,一旦深埋到了地下,除非是掘地三丈,否則誰也無法發現地下還有這樣的異物存在。
可祝無雙卻是一個例外,她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知道地下有這麼一具高僧枯骨的存在,甚至還懂得動用秘法將之召喚出來。
要知道高僧枯骨破「浪」而出的那一瞬間,明顯是枯骨自己奮力撲出的,而不是祝無雙將之挖出來。
同時從另一個方面,也能夠證明祝無雙是早有準備的,那就是高僧枯骨剛剛從地底衝出來的時候,就見祝無雙抖手一揮,居然拋出一個煉骨峰所獨有的屍袋,將高僧枯骨給裝了起來。
祝無雙的一整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樣簡潔,如果不是段飛一直緊緊盯着她看,估計也看不清楚高僧枯骨的模樣吧?
一直到目前為止,祝無雙所施展的種種手段,可一點都不像是陰葵門的弟子,而且她動用屍袋的手法如此熟練,難道這不應該是煉骨門的獨門絕技嗎?
段飛因為祝無雙的神秘,一直很想摸清楚她的來歷,誰知道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祝無雙反而是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祝無雙毫無疑問算得上是天驕層次的弟子,但是僅憑她個人的實力,不可能對九死塔內的情形了解的如此透徹,而且布下這麼大的一個局!
這背後到底牽扯到了什麼樣的存在?為祝無雙撐腰的到底是陰葵門還是另有其人呢?
而祝無雙敢當着段飛的面做這些,就代表她並不怕自己的行為曝光,也就等於她執行的計劃是極為周密的,就像是擺在桌面上的陽謀一樣,根本用不着擔心實施不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的段飛,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忍不住向祝無雙問道:「祝師姐,你到底有何計劃?不知可否相告?」
祝無雙淡淡的掃了段飛一眼,要緊不慢的將屍袋紮好口,收到了籠罩她全身的黑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