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燦從小黑屋返回,他房間當中的映月已經穿好了衣物,臉上和身上的痕跡也被抹乾淨,從外表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可只有當事人清楚,不是沒發生什麼,而是里里外外全都發生了個遍。
「你要走?」
王燦皺眉的看着映月,問道。
「當然,莫非你還不准我離開不成?」映月嘲諷的看着王燦一眼,輕蔑道:「如果不是夭夭從中作梗,現在輸的人應該是你。」
她的眼中閃爍着憤怒,憋屈,已經一如既往的高傲。
在映月想來,這一次如果不是王燦和夭夭佈局坑她,最後的勝利者應該是她,此刻,應該是她在享受勝利的權利和榮耀,而不是猶如現在這般,她被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另一邊的王燦則是笑了笑,然後饒有興致的說道:「映月,你覺不覺的你太單純了。」
「嗯!?」
「身為陰魔宗的聖女,你也經歷過不少陰謀詭計吧?你難道不知道勝者為王這個道理,或者說剩者為王。」
「知道什麼意思嘛?」王燦上前兩步,和映月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相對,伸出一隻手恬不知恥的放在映月的身後,半摟着腰肢,然後說道:「無論你曾經多麼高傲,無論你以前多麼強大,無論你有多少的天賦有多麼深厚的背景,可失敗了,死掉了,就在也沒有稱王稱霸的資格。」
轉身,王燦張開手,閉上眼,仿佛在擁抱這個世界:「剩者為王,只有活着才有勝利的資格,而為了活着,為了活到最後,一切的陰謀詭計和種種骯髒的手段都是必須的。
這些手段可以包裝的偉光正,但有一點永恆不變,都是為了利益,宗門之間,大能之間,乃至聖人之間的博弈,全都是為了活着,為了利益。」
「相比他們,我們之間的勾心鬥角也只不過是玩笑罷了。」
「你可懂了?」
映月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兩隻眼睛如同一汪春水,秋波蕩漾:「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說不準還真被你給蒙蔽了。」
「你所說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掩蓋你虛弱的事實,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解釋,他們只會殺了一切不服從的人,用力量和智慧征服一切,只有那些不夠強的,卻偏偏想要得到更多利益的人,才會利用嘴炮,試圖讓別人相信他的強大,相信他的威懾,從而被他征服。」
說到這裏,映月嘲諷的看了一眼王燦,繼續道:「我沒有那麼膽怯,會被你嚇到,你也沒有偽裝的那麼強大,能把我嚇到,所以.......在我看來,你仍舊是走了狗屎運而已。」
聽了這話,王燦這就不能忍了,的確,他說的是歪理邪說,可是你這個女人是我的階下囚誒,你就不能認慫一點嘛,這樣我也好讓你走啊。
你這樣和我抬槓,不就是傳說中的槓精嘛?非要讓我不痛快。
好!
既然你讓我不痛快,我也讓你不痛快。
王燦心中不高興。
「呵,既然你那麼清楚我的『弱小』,你認為我還會讓你離開?」王燦看着映月,輕哼一聲,怪笑道:「按照約定,你是我的丫鬟,要聽命與我一千年,這一千年,我就是你的主人,除了不會讓你死,我可是享有你一切權利的。」
「現在,就然咱們捋捋我們之間的關係,讓你更加清醒的認識自己。」
「同歸於盡!」映月安靜的看着王燦,眼神嚇人。
「你說什麼?」王燦皺眉。
「我說同歸於盡,如果再如同昨天那般羞辱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映月說的時候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別用我的妹妹嚇唬我,我想清楚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福緣,她的路我應該插手。」
額......
王燦的眉頭開始微微糾結,即便放走這個女人,他也沒什麼損失,因為該得到的攻略點已經拿到了,她離開之後,王燦最多即使少了一個「玩伴」。
可.....可心裏面就是不痛快。
你越是瞧不起我,我就偏偏要讓你聽命我。
這就是王燦現在的犟脾氣,根本控制不住。
他眼珠子一轉,立刻道:「既然你認為昨天的比試不公平,那麼我可以重新允諾你一次,如果你輸了,那你就必須跟在我的身邊,服從我的命令。」
「如果你輸了呢?」映月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動,緊緊的看着王燦。
「我輸了?」王燦嘿嘿一笑:「我輸了,自然是放你離開,讓你恢復自由,同時解除誓言的束縛,前提是你不能以任何手段報復我。」
小算盤打的賊精明。
這個賭約,王燦並不需要付出什麼,攻略點到手,映月的價值近乎於無,加上她不可能成為厲工的女人,來自枕邊風的威脅也沒有了。
王燦即便輸了,也就是讓這個女人離開,並且附加條件,也讓這個女人無法藉助陰魔宗的力量報復他。
美滋滋。
可是他贏了呢?
就等於什麼都沒付出,就得到一個化天境的女人無條件的效忠,這女人還是高傲異常的陰魔宗聖女,身份和地位都尊崇無比,更是無數魔宗好男兒眼中的女神。
舒服。
很顯然,映月也知道這一點,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賭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並且......映月相信,沒有夭夭的干涉,王燦不可能贏過她,陰魔聖法是一門直通聖人的法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以,我答應你。」眼中微微閃動,躍躍欲試的映月第一次在王燦的面前不再是高冷和嘲諷,而是展顏一笑,猶如三月花開,白雪初融。
「你說,用何種方式?」映月盯着王燦。
而後者略微沉吟,沒有夭夭,心魔天地無法施展,在藏經閣又不能大肆打鬥,那可以選擇的比試方式就很少了。
總不能拼床技吧?
他感覺要是這麼說,真的會來一個同歸於盡的。
想了半天,王燦總算想起了一個好主意,於是笑呵呵的說道:「映月,你看,剪刀石頭布,怎麼樣?」
額......
高冷的面容突然一愣,旋即閃過一絲黑線,對着王燦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兩眼。
「呵呵,開玩笑的,事實上我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