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王雱周旋孫二娘的時候。
裏面懸樑的頂上,坐着一個奇怪的中年男人在吃炊餅,好奇的看着這一幕。
王雱的作為讓他有些看不懂。坦白說以王雱那不足三的戰鬥力,能把一場已經被翻盤的生死之戰,拖到了「再翻盤」的地步,任何人都會看不懂的。
坐在懸樑上的那人半張着嘴巴愕然了少頃,竟是忘記了出手。
直至孫二娘在短時間內把血幾乎流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刻,懸樑上的中年男人這才回神……
外面,孫二娘倒下的時候,王雱抬手擦去了額頭的汗,看都不看孫二娘了。
不去補刀,因為根本沒必要。
孫二娘大約流了多少血,王雱是真有個心算公式的。她已經等同死人了。修為比她高五倍的白玉棠流的血沒這麼多,也只能躺着呢。
大雱沒直接進屋,而是大叫着要對二娘補刀,實際卻快速的又埋伏在門邊,傾聽房間裏動靜,以便判斷馬金偲和那個漢子間的形勢。
「二娘!」
現在也拿到了碎片正在脫困的漢子悽厲的大叫,卻沒有更多的動靜了。
繼續追漲的信號!
王雱的腦袋裏的系統又出現了契機。
以早先形勢看,這個不愛說話的男人對孫二娘的愛猶如深淵一般,他悽厲的喊他家二娘,卻沒有馬上衝出來,就說明他還沒脫困。
於是王雱不埋伏了,若不果斷出擊,才容易有變數呢。
起身提着菜刀就囂張的沖了進去。此時的房間裏馬金偲躺在一邊掙扎,他被要害上一暴擊,估計也是夠嗆。
而那個漢子則猶如發瘋的野獸,雙眼發紅。背後的手腕全是血,正在飛快割繩子。
「你這小人渣,竟敢殺死二娘,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
見王雱衝過來的時候,漢子卯足了勁的一竄,彈起身撞擊過來。
「你以為我大雱傻啊?我這是誘多好吧?」
王雱表面是沖,卻當然知道這孫子會猶如對付馬金偲一樣的竄起來。話說對聖鬥士用過一次的招式都沒用,何況是對小算盤?
所以漢子竄起來的時候,王雱縮回去了。
就等着他「打空」後摔在地上的那個空檔,王雱就會一刀把他當做西瓜砍了。
「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才是多餘的!」
懸樑上一個聲音傳來的時候,不等撞空的漢子摔地上,有一隻靴子擊打在漢子腦殼上。
力量奇大,導致漢子沒衝擊到王雱預判的位置,就重新落在了地上。所以沒能把菜刀擼出去。
「誰!」
王雱驚悚的仰頭看着去。
只見懸樑上坐着個吃炊餅的人,靠,洪七公出場也不過如此吧。
這又是一個變數,王雱哭瞎了。對這些個洪七公真沒什麼好感,於是轉身就跑。
嗖——
猶如幻影一般,那個中年男人從懸樑上下來了,提着王雱的後領捉了回來。
大雱回身的同時,一菜刀招呼了過去。卻是砍空了。
「呵呵。」那個中年漢子這才抱拳道:「在下粗魯了些,驚嚇小衙內了。別擔心,在下鑽天鼠盧方,自己人,我家五妹托我來照顧你的。」
「哦,原來是大舅子啊。」這麼一聽,王雱又得意了起來。
還真是大舅子。至於五妹白玉棠為啥這麼莫名其妙和人訂婚了,老實說大家也雲裏霧裏的,反正它就是發生了。
盧方也不想糾結這些東西,指着躺地上的漢子道:「衙內,如何處理這賊子?」
噗嗤,盧方的話才說完,一陣血光飆了起來。
小屁孩一刀把孫二娘家男人的頭砍下來了,這下他要是在詐屍翻盤的話,也只有乖乖的認了。危險啊,哥和二丫險些就變成包子了。好在小爺機智,運氣賊好,戰略戰術也應用得當。
其實有沒有大舅子出手,根本不影響這戰的結局。但是最後時候盧方出手,卻有點「搶經驗值、出風頭「的意味,所以略微的讓王雱有些不快。
看去,盧方也神色古怪的樣子。
於是王雱聳聳肩尷尬的道:「我不是想殺人練膽子,主要盧大俠不知道這些什麼人。」
盧方皺着眉頭尋思:這小子算防衛過當了,我出手阻止你殺人,是想留個活口人證以便讓官府破案的,然後我老盧立功。
想這麼想,盧方表面上說道,「衙內無需解釋。我知道她們什麼人。我在這裏已經有些時候了。」
王雱一聽便有些惱火,責問道:「你既知道了這些事,為何袖手旁觀任由發展?」
盧方皺了一下眉頭,難怪五妹說這是個猥瑣的不良少年。
趕緊抱拳道:「衙內容稟,我也是才知道的。前些日子見過五妹一面,她託付我來照顧你。我便南下,於今日早間路過此地,原想在這個地方進些酒食,未進門就覺得氣味有異,像是人肉味道。於是我沒露面,躲在小店中,想伺機查探明白。」
王雱楞了楞道:「你能聞出人肉來?」
盧方笑道:「能的,江湖上的人把咱們叫老鼠。我的確見識過江湖中的一些人肉店的肉是什麼氣味。」
「好吧你接着說。」王雱道。
盧方又道:「我原想等着辨認一下,她們到底是買屍體來做包子,還是會親自殺人取肉。卻不料剛巧遇到了衙內進來。後來的就不用我說了,就發展到此了。」
「還大舅子呢,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們翻盤。讓我們陷入危險?」王雱道。
盧方尷尬的道:「起初我見你控制了形勢,又觀察了你的作為,有意思,一看你如此聰明,沒有危險,於是我暫時忘記了干涉。」
王雱不禁老臉微紅。坦白說在一開始,王雱僅僅懷疑就餵她們吃藥,這顯然不是光彩事,老盧這麼說也像是一種諷刺。
於是王雱扯犢子道:「見死不救。大舅子你也夠猥瑣的啊,要出手你就早出。你最後一擊根本就是搶功搶經驗值,你以為我好忽悠,你是想投靠官府,於是需要破案立功,於是你想等着我最危險的時候再出手,才顯示得出你的神武和作用。可惜超越了你估計,沒你我也行,於是你覺得在等的話就會失去』立功『機會了。所以你出手了,還把我置於了不義之地。」
盧方有些臉紅。因為真被王雱說中了部分心思,於是盧方臉上的表情非常尷尬。
不論是五妹的因素,還是王安石的因素,卻都不能隨便得罪這個不良少年。將來和展昭他們撕逼,也還得依靠這小子的保護。
於是盧方耐着性子抱拳道:「衙內你說過頭了,我就是覺得你太聰明,我看走神了。還有我最後出手是當心衙內受傷,為何說我把你置於不義之地?」
王雱指着笑道:「最後時刻也在我算計之中,你不干預,我這個孩子就是』求生存『狀態,殺死他是正當防衛。但你為了表示你的存在感,出手干預了,制止了這個人渣的行動能力。但這人不死我和我妹妹就睡不着,一定要殺。所以我再殺他,卻成為了防衛過當不是嗎?你一定在心裏這麼覺得了。」
盧方在這大冷天的抬手擦了一下汗,感覺有些驚悚,媽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孩子啊。
尷尬之下頭皮發麻,盧方真的很想把這個該死的小屁孩按在雪地暴打一頓,可惜這犢子偏偏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