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楚流楓重重摔倒在地,他費力的撐起身子,少年稚嫩的臉上帶着一絲慍怒。
「你,在羞辱我嗎?」
楚流楓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他喝道:「夜初鳶!」
剛才他都要聽話給夜初鳶跪下了,可夜初鳶卻一腳把他給踹飛!
「你是在報復我之前拒絕你的事嗎?」楚流楓像是看穿了夜初鳶一般,他諷刺一笑,「原以為你與別人不同,可現在看來,你夜初鳶與那些……」
「哈哈哈——」
然而,楚流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大笑聲。
他一愣,抬頭就看到那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正肆意張狂的大笑,即便是身着白衣仙氣翩然,可楚流楓卻莫名覺得這名少女是火焰——
邪肆不羈,艷如血的火焰!
「楚流楓。」
這時,夜初鳶停止發笑,忽然抬手朝楚流楓扔出一物。
楚流楓一愣,下意識接過,手中一片冰涼,他攤開手一看,夜初鳶給他的竟然是……
一面鏡子?
鏡面朝向他,照射出他那張漲紅了的臉,帶着憤怒,卻不知為何,有些可笑!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可真是笑死我了。」
夜初鳶的聲音比他剛才還要諷刺:「你這樣別說是想臣服於我了,說你是想殺了我也有人信。」
楚流楓面色一白,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是啊,自己明明是求着別人的那個。
是他求着夜初鳶收了自己,做夜初鳶的奴隸。
可夜初鳶不過是朝他踹了一腳,自己就原形畢露,撕破臣服的偽裝,露出不羈憤怒的反骨。
這副模樣,難道不可笑嗎?
當然可笑。
所以,夜初鳶一點錯都沒有。
因為他真的,非常的,可笑!
幾天前還說着絕對不會臣服於夜初鳶,今天就求着夜初鳶收了自己,夜初鳶只是踹他一腳,他就恨不得要跟夜初鳶打起來……
換做是誰,都想嘲笑他這個虛偽的人!
囁喏了一下嘴唇,楚流楓的面上一片灰暗,抬頭看向夜初鳶,他的臉上儘是羞愧!
少年很驕傲,但也很實誠,沒有拿藉口掩飾自己的錯誤,他羞愧而認真道:「對不起。」
聽了楚流楓的道歉,夜初鳶臉上的諷刺才消退幾分,勾了勾唇,她道:「還不算無藥可救。」
楚流楓一愣。
「給你兩個時辰,把你妹妹跟你們的行禮整理好帶進來,趙叔會給你們安排好房間,準備好之後,再來見我。」夜初鳶淡淡道。
說罷,她轉身就走。
楚流楓先是愣了愣,數秒後才反應過來,他不由得瞪大眼睛,立刻叫住夜初鳶:「等等!」
「嗯?」夜初鳶側臉瞥了他一眼。
只見楚流楓滿臉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緊張地看着她。
「你、你願意收我做手下?」楚流楓像是不敢相信一樣,「你、你明明知道,我……」
我其實,對你沒有那麼忠心,也不一定可靠!
夜初鳶聞言一頓,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遮掩她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兩秒,她淡淡道:「我說了,等你準備好之後,再來見我。」
說罷,夜初鳶也不再理楚流楓,直接離開。
楚流楓怔怔站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渾身打了個激靈,忽然回神,拔腿就朝外跑去,卻不是走正門,而是一躍跳上牆,匆匆離開——
看來先前他就是這麼避開所有人的眼線進入夜府,幫夜初鳶把大門蓋上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