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身死,無名的水流旋渦接踵而至。
旋渦接天連地,整個一元重水的世界中,都仿佛被這水流漩渦所充塞。
遙遙望去,天地間,旋渦通天徹地。
無名棺如同縮小版的棺,被水流漩渦捲入其中,沖天而起。
無名棺的外形很小,內蘊卻是無窮空間,就像是一塊從來沒有開闢的宇宙,廣袤無窮。
林雷躲在無名棺的一個小角落中,感受到無名棺在不斷的被捲動,不斷地被橫衝直撞,他身在無名棺中,也隨之東搖西晃,站不定身形。
被甩的七葷八素,林雷幾乎都要口吐白沫,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而進入了無名棺的一元重水,也沒有散入無名棺的空間,而是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個小小的湖泊,湖泊中儘是一元重水,微微綻放蔚藍的光芒。
只是這光芒被神秘的力量隔絕,並不能向着四面八方傳遞。
不知道什麼時候。
林雷靜靜的端坐在無名棺的空間中,調理身心,參悟道符,這些年來,他對道符的領悟,越來越深,許多道符,都已經瞭然於心。
「待離開了一元重水世界後,我可以領悟三百道符,一舉突破一千一百張道符,有了這麼三百道符,我的戰力,更上一層樓。」
修行者大多在築基的境界,凝聚一件本命靈寶,譬如劍修,大多會凝聚一件本命元氣劍,把自己的種種領悟傾注其中,且伴隨自己而成長,最終成長為成道之寶。
而很少有人煉製太多的本命靈寶。
一件本命靈寶,幾乎蘊含了修行者所有的法力,而林雷擁有數百的本命道符,卻是意味着,一個林雷,幾乎是相當於數百個築基境界的修行者。
在無名棺中,根本無法感應到時間的流逝。
待再也感覺不到無名棺翻飛的時候,林雷小心的挪開了石棺蓋的一點縫隙,透過縫隙,向着外面望了過去。
依舊是無窮無盡的水。
不過,這水卻是普通的水,並非是什麼真水。
一縷精神念力從無名棺中透了出來,向着水中的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這水千浪湖底,不遠處,有老龜潛伏在一塊巨石下。」
林雷喜極而泣,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被捲入一元重水的世界,在一元重水的世界中遭遇到了上古河伯的殘魂,差一點被奪舍。
更是遭遇了一元重水大漩渦,幾次差點隕落,讓林雷心悸。
若非是有了天師碑、吞鬼天神法相、無名棺護體,自己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此時見到千浪湖底,見到坐騎老龜,林雷都有着一種重見天日,再獲新生的感覺,感慨良多。
「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
林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無名棺的日子裏,他除了修行,領悟道符之外,就是一直在推演如何離開一元重水世界的方法。
那一元重水世界仿佛是一個單獨存在的世界,就像是三千小世界中的重水小世界,想要離開,並不容易。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重水小世界的,也不知道是如何離開的。
稀里糊塗,就是一個來來回回。
「誰能想到,上古河伯沒有徹底身死,會有着部分的殘魂,躲在一個重水小世界中,且他一直在籌劃着如何逆天歸來,再次接掌河伯大位。」
「這一次,或許已經死了個乾淨。」
河伯殘魂被滅殺,河神套裝、河神大印再次歸林雷所有。
不過,現在的林雷,卻是不敢輕易的使用這河神套裝,誰也不知道,這河神套裝、河神大印中是否還有上古河伯留下的手段。
到了千浪湖底,林雷推開無名棺的蓋,整個人從中飛了出來,頭頂、身邊,種種道符散發光芒護持左右。
同時伸手把無名棺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天師碑、無名棺、生死薄,可以說是現階段中,林雷手中最為厲害、神秘的法寶。
至今為止,林雷都沒有了解它們。
「老龜,出來幹活了,把河神寶藏全部收了,咱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林雷的聲音傳出。
「大老爺,可嚇死我了,剛剛你收取河之模型的時候,這個地方,忽然爆發驚天神光,神光過後,你就不見了。」
老龜擺動四周,推波翻浪,遊了過來。
「已經過去半年,大老爺,你這段時間,你去了那裏,沒有什麼事吧?」
林雷在一元重水世界中,只是感覺過了一瞬,而在世間,已經是過了半年。
「我一直在這裏等你,準備在等百年,老爺還是不回來的話,我就回自己的老巢靜修,等我實力強大了,再來尋老爺。」
林雷感覺驚異,「什麼?我竟然已經離開了這裏半年,真是然我覺得有些意外。」
「我收取河之精的時候,觸動了上古河伯佈置下來的禁制,這禁制帶我進入了另外一個小世界中。」
「如今我從那世界中歸來了,不要多說了,隨我去收取了這河神寶藏。」
還剩下部分的寶藏並沒有被收取。
林雷被捲入重水小世界的時候,懸浮在一旁的符光法門沒有劫雷真力的維持,早已經散去,此時林雷歸來。
再次重開符光法門。
剩下的寶物,便全部的收入了百草靈植園。
「好了,該收的已經收了,咱們也該離開,這麼久不回去,想必林三、大白他們已經擔心死了。」
水波蕩漾,林雷盤膝坐在老龜背上。
老龜推開波浪,從千浪湖底升出水面,悠悠的涼風吹來。
千浪湖的四周的山上,開滿了鮮花,一座座青峰直插雲霄,一根根巨木參天,光景宜人,青草如茵。
林雷盤膝坐在龜背,老龜悠悠,向着洙趙新河游去。
清風吹破浪,清澈的河水中,映照着藍藍的天空還有四周青草綠樹。
夕陽灑下一縷陽光,落在河面上,老龜游過,金輝蕩漾。
「是河神!」
「咱們洙趙新河的河神,再次歸來。」
「河神這是要給咱們賜福嗎?」
兩岸的百姓,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河中的老龜,正是他們一直在祭祀的河神。
「河神背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