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
早上九點鐘的太陽緩緩升起,晨光照入洛杉磯國際機場。
余然兒踏足這片城市,表情微異,似在回憶什麼。
這時一輛出租車駛來,車上是一位金色波浪卷的女司機,大胸美國人,年紀約三十左右,簡單的黃色襯衫,笑容如洛杉磯九點鐘的太陽,十分陽光。
只聽司機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詢問眾人去哪兒。
余然兒用英語交流,去環遊洛杉磯一個上午。
「你確定嗎?」女司機有點震驚,再三確認余然兒三人想坐出租車環遊城市。
「那樣的話,花費可不少哦。」女司機怕這三人是第一次出國旅遊的愣頭青,不由提醒一句,省得後面結賬時說坑爹。
「沒事,我們付得起。」余然兒知道女司機的擔心,亮出一沓剛換的美元大鈔。
見到一沓嶄新的美元大鈔,她放心了。
不一會兒,黃色出租車嗡嗡上路,帶着客人荒唐的想法開始游城。
在洛杉磯城市街道上到處遊蕩時,三位蘿莉妹子一起坐在後排,余然兒坐左窗位,余芊坐右窗位,蘇圓圓坐中間,時不時擠向余然兒那兒,隔窗看風景。
余然兒時不時被蘇圓圓擠壓,但這並不影響余然兒對外國風景的欣賞。
街道上人來人往,金髮美女,滿目英文,充滿了都市異域風情。
余然兒隔着出租車的窗戶,看着洛杉磯某些熟悉的場景,眼睛閃爍,不禁流露一抹感慨,一份傷感。
那棟棟高樓,那條星光大道,她分明沒來過,卻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余然兒以前來過嗎?
可以確定的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沒來過。
再仔細回想一遍,余然兒便明白了。
這份熟悉的陌生感來自前世記憶里的一款都市類沙盒遊戲——俠盜獵車手5。
那款遊戲基於洛杉磯和加州南部製成,極具自由感和真實感,甚至有种放縱感。
當時還是遊戲迷的他相當沉迷沙盒遊戲,故現在觸景生情,仿佛當日的遊戲場景歷歷在目。
本以為忘了,不過看到這些場景,余然兒知道自己沒忘。
也是看得入神的緣故,耳邊傳來兩位同伴的聲音。
「姐?」
「然然在發呆嗎,趕緊拍一個。」
咔嚓,拍照狂魔蘇圓圓又拍了一張余然兒的發呆照片。
余然兒緩過神來,看見蘇圓圓在拍自己,黑着臉讓她趕緊刪照片。
「你把照片刪了。」
說罷,余然兒伸只手過去。
圓圓擺擺手拒絕,可是看那近乎黑化的眼神,不由泄氣道:「哦。」
在二人刪照的時候,妹妹看得更多,感覺剛才的姐姐狀態不對勁,不由擔憂道:「姐你沒事吧?」
余然兒心中一凜,臉上卻淡定着,看妹妹一眼,自然而然流露出疑惑表情,「我能有什麼事,我只是在思考某事,不小心發呆而已。」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剛刪除一張照片的蘇圓圓心情正低落着,聽到余然兒提到「思考某事」,原本沒毛病的話被她挑出毛病來,「思考什麼,思考新歌嗎?」..
說到新歌,余然兒感受到出租車內部的氛圍突然凝重。
余然兒語塞,她剛才想到某款沙盒遊戲,並沒有想新歌的事情。
這多大仇多大怨,不就刪了一張發呆照片嗎。
余然兒看那相機,裏頭足足有幾百張私房照片,絕對不缺這一張照片。
不過余然兒看那蘇圓圓的質問臉,對方閒得沒事找事。
看來得找點恰當的理由應付一下,比如自己神遊天外,看見某個外國佬很像班裏同學什麼的。
或者看輛跑車特別酷,心裏盤算着何時買一輛跑車去兜風。
還有其他的理由,但是余然兒覺得都不靠譜。
既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余然兒順着蘇圓圓的矛頭,模糊道:「有一點點靈感,還在醞釀情感中。」
有靈感,醞釀感情。
換句話說,余然兒有新歌想法,但沒有成品,你也甭想進一步問出什麼。
「還真有啊!」
蘇圓圓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沒懟成功,反倒把新歌的點子捅出來。
「新歌!?」余芊聽到新歌的靈感,眼睛不由一亮。
妹妹還以為他姐心情低落呢,不過結合他姐的回答,余芊腦子裏自動腦補余然兒的心理波動。
一位天才音樂少女坐在出租車裏,看着周圍形形色色的美國建築風景,不由靈光一閃,醞釀着某首歌的感情。
那份感情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表露在天才音樂少女的臉上,故余然兒看起來有點感慨和傷感。
現在余然兒臉上已經沒有那副奇怪的表情,余芊懷疑自己打斷了姐姐的思緒。
「有靈感快記下,放在腦子裏不靠譜,說不定上趟廁所就忘了。」余芊扯着余然兒的手臂,比余然兒還着急。
「……」
余然兒隨便糊一糊,她們還當真了,這理由真是相當好使呢。
「但是靈感怎麼記?」余然兒磨蹭道。
「想到特別的旋律,哼歌錄音。如果想到歌詞,就寫進手機的便簽里。」余芊認真道。
旋律,歌詞。
想想真頭疼,這時候上哪找歌,手機在兜里,兩人都盯着,查不了歌。
自己裝的逼,含着淚也要裝完。
於是余然兒摸出手機,打開錄音軟件,咳嗽兩下,故作沉吟之色,非常鄭重。
「司機小姐,麻煩關一下電台,我姐要錄音。」
「K!」
下一刻,出租車裏除了引擎轟鳴聲和車外人流車流的噪音,再也沒有其他噪音。
余芊和蘇圓圓豎起耳朵,大氣不敢出一下,唯恐自己的呼吸聲破壞掉余然兒的靈感。
然而半晌功夫過去了,沒有任何調調發出。
余芊和蘇圓圓目光一轉,看向沉吟的余然兒,張了張嘴巴又閉上,怕打擾到她醞釀情感。
再過一分鐘,車裏依然一片死寂。
女司機不懂普通話,只覺車裏氣氛古怪,之前那女孩叫她關電台,但是現在還沒有開始錄音,她們到底在幹嘛?
玩木頭人遊戲?
這時女司機輕瞥一眼後視鏡,看到余然兒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en,我把那個調調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