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大郎還沒什麼反應,他是知道季木這個人不假,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見過這個人,甚至他連季木具體的名字和身份都沒有掌握,只是驚訝於這人出手的果斷和狠毒,一時到也被他所唬住。
這就是永和幫和季木一行人最大的差距,對於任何一個敵人,哪怕其實力再怎麼弱小,不管是季木還是大貓,都不容許自己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輕敵,所以即便面對永和幫這種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敵人,大貓也要求自己將他們的底線查得一清二楚,古話也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話根本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
所以若從這一點來說,就算永和幫和季木處於同一高度,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勝利的可能,就因為一開始的態度就出了問題,很多人會下意識地輕視這兩個字,但是殊不知很多時候這就是決定問題結局最關鍵的一個因素。
閒話少說。
大貓等人徑直闖入到酒吧當中,落在最後的宮野虎很細心地將酒吧大門關上,自己就在門口徘徊,不是他畏懼這種打鬥的情況,事實上他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既然認了季木這個大哥,哪怕只靠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股勁兒,季木一聲令下他都能衝進人群中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可是他清楚單論實力的話自己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弱的,現在加入進去非但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幫助,甚至還可能給他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若光看他的外表,誰都會將他和傻大個這三個字聯繫在一起,可是如果真這樣,那麼或許這樣想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因為自己的經歷,宮野虎內心的成熟要遠超於同齡人,有一個形容他很恰當的詞,就是粗中有細,他和季木大貓比起來唯一的不足就是經歷的豐富和經驗的累積。
季木看人是很準的,當初他正是看清楚了宮野虎的潛在性格,才會同意他加入進來,什麼感動什麼觸動全都是假的,他體內可一直有一個冷血殺手的靈魂,感動這種情感早已經在他的生命中剔除。
季木隨手抄起一把高腳凳,雙手掄圓了朝另一名服務員頭上砸去,一凳子下去那人頓時撲倒在地,整顆腦袋如同開了瓤的西瓜一般,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淌,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搶救的必要。
直到這個時候小田大郎才猜到季木的真實身份,這一下他一雙眼睛頓時就紅了,抄起桌上一個酒瓶,用力往桌腳一磕,手裏拿着半個破碎的酒瓶直衝了過來,季木不急不忙手腕往旁一揮,小田大郎氣勢洶洶的一擊頓時偏了,接着季木一個墊步,手肘帶着慣性重重點在小田大郎胸口。
他渾身一震,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喉頭髮甜一股老血反了上來,他到也硬氣,咬着牙關生生將這口血重新咽了回去,這時同樣手持利器的服務員已來到季木身後,其中一人舉起酒瓶正要往他後腦上砸,聽聞身後惡風不善,他還面對着小田大郎,卻往身後高高踢出一腳,正將後者手中的武器踢得粉碎。
然後他抬起的那隻腳順勢往前一掃,那名服務員頓時身體打着旋飛撲出去,半邊臉頰腫起好大,還沒落地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剛將對手解決,另一名服務員的拳頭也到了,季木當即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迎着對方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響起,服務員拳頭上的骨頭被季木砸得粉碎,整個拳頭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的痛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季木緊跟過來的手刀準確砍在他的後脖,讓他步上自己同伴的後塵。
還沒等季木喘口氣,小田大郎咆哮着,揮舞着手裏的斷瓶朝他小腹上捅來,這擺明是下死手的,季木眼神一凝,手腕一翻袖中匕首滑落掌心,匕首脫手而出準確插在小田大郎肩膀上,半個刀身消失在後者體內,這還是他現在的力道不足,否則就這一刀,足以將小田大郎的肩胛骨刺穿。
不過這不會影響到什麼,他飛撲而上,一拳正砸在刀柄上,不顧小田大郎的痛嚎,他變拳為掌用力抓住刀柄,腳下一腳踢在小田大郎肚子上,利用這一腳的力道,將匕首生生從他體內拔了出來。
一股血箭噴出,季木身子猛地一低,手中帶血的匕首往前一遞,刺進他的小腹。
這一刀猶如嚇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田大郎完好的左手死死攥着只剩刀柄露在外面的匕首,充血地雙眼瞪着季木,腳下踉蹌兩步,人卻不由地向後倒去,撞倒一張桌子,和破碎的茶几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負責對付樓下的敵人,大貓三人則順着樓梯上到二樓,樓上的打鬥聲一直持續了十分鐘,隨後便看到大貓邊用一張潔白的手帕擦拭着自己雙手上的血跡,邊緩步走了下來,人還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了眼一樓,語氣輕快地說道:「看來這段時間的訓練還是挺有效果的。」
季木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找了張乾淨的沙發坐下,說道:「他們這些混混,打架靠的就是人多和蠻力,遇上個稍微懂點技巧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他這說的是實話,當時十多號人圍攻宇智波林兩人,最終還是沒能成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過現在他這麼說到有幾分裝模作樣的感覺,大貓沒好氣地一笑,大拇指一指樓上,說道:「樓上十個人,加上這裏的四個人,還有醫院裏的七個人,永和幫還剩下最後一個人,你打算怎麼做?」
「那個人叫草介佳村,應該是永和幫的軍師,我感覺小田大郎對他還蠻信任的,所以這個人我們也一定不能留,不說將他殺了,至少得讓他明白,我們是他們所不能招惹的。」
季木將手中的可樂一飲而盡,接着將易拉罐捏扁,一字一句說道:「既然把事情做了,就乾脆把它做絕,阿虎,你去找找看,酒吧里有沒有汽油之類的易燃助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