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我氣了嗎?」歐陽問道。
「生氣,你一聲不響差點毀掉獨孤家,我怎麼不生氣。」可是再生氣又如何,落難,所有的氣都消了。
「我錯了,夫人,你會原諒我嗎?」歐陽趴在木桶邊緣,可憐兮兮的問道。
「那要現啦。」歐陽的衣裳敞開,碧溪鎖骨處的兩個鐵環,似乎已經和肉緊密相連。
碧溪有些去,轉身吩咐人多準備一捅熱水。
坐在樓梯上,碧溪腦海里滿是歐陽身上的傷痕,這些年,他受了太多的罪,欠獨孤家的,已經還清了。
不多會,歐陽換好衣裳走出廂房,頭髮不斷往下滴水,肩部很快便濕了一大塊。碧溪進廂房找了塊枕巾幫他擦頭髮,歐陽只顧着傻笑。
「還有心情笑,被折磨成這樣,不生氣嗎?」碧溪伸手戳了一下歐陽的太陽**,氣呼呼的問道。
「不生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該有此報應的。」歐陽笑道。
倆人來到院子裏曬太陽,一人坐着一條長凳,傻乎乎的方。
兩日後,貴妃儀仗抵達杭州城,碧溪也進入獨孤府。
「娘娘。」上女摘下鳳冠,雙手呈給碧溪,碧溪接過鳳冠放進紫檀木箱裏,上女脫下官服,折好放入另一個木箱中。
「辛苦你了。」碧溪笑道。
大約是笑容太過誠懇真摯,上女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福身道:「奴婢不辛苦,娘娘開心便好。」
「幫我梳家常髮式,不用張揚。」她現在的髮式,是侍衛幫她挽的,雖然結實不易鬆散,可是並不好/br>
「是。」上女喚來梳發宮女,自己則躲在一邊換上宮裝,梳好女官髮式。
見上女收拾完畢。碧溪讓她出去安排一下,讓族中長輩進來說話。
宮女奉上茶水,碧溪飲了一口,雖不如宮裏的茶水。但也算罕品了,只不過侍奉茶水的人怎麼忘了,她不喜歡飲茶。
「娘娘,幾位老爺來了。」上女走進來說道。
「讓他們進來,你們先出去吧。」碧溪緩緩說道。
宮人應聲退下。幾位老爺打着帘子走了進來。他們一臉喜氣,進來便給碧溪行禮,碧溪也微笑着回禮。
眾人落座,碧溪打算開門見山的將歐陽的事情了結了,省的族裏的人還惦記着,便笑道:「前兩日被本宮帶走的人,已經被本宮親手處決了。」,碧溪拿帕子輕輕擦拭指間,幽幽說道:「親手殺掉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是挺泄恨的。」
眾人相互。一起行禮道:「貴妃娘娘英明。」
碧溪皺眉表示不滿,輕哼一聲說道:「人死債消,叔伯們厭惡他,便一刀殺了他,何故這樣折磨他?折磨別人便等於折磨自己,叔伯們可明白這個道理?」
眾人繼續行禮道:「娘娘所言極是。」
碧溪知道,如今自己頂着貴妃的頭銜,就算告訴他們,自己放了歐陽,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因為家族還需要她的幫助,他們只會拉攏她,不會違逆她的意思。可是歐陽與獨孤家的恩怨太深,如果他們知道實情。嘴上不說,背地裏肯定要咒罵她忘恩負義。
「叔伯們還有什麼話說?」碧溪臉恭敬的長輩,輕聲問道。楊廣登基以來,算是比較厚待獨孤家,追封幾位已逝叔伯為侯爺,恩准獨孤家的後人將他們的棺木運回杭州城風光大葬。儘管這些事惹來朝臣非議,可他還是這樣做了。可是楊廣的做事風格越來越像先帝,碧溪有時候會擔心,楊廣會和先帝一樣發瘋,傷害族親。
「微臣聽聞娘娘鳳體違和,特意讓人準備了燕窩人參,還請娘娘不要嫌棄。」七老爺謙卑的說道。
碧溪笑笑,這是怎麼了,難道她當了娘娘,叔伯老爺們便不敢同她說話了?
「這段時間,蕭家和楊家有沒有為難你們?」雖然獨孤家避居杭州城,可是蕭家和楊家的爪牙遍佈各地,他們能為難身在後宮的她,必然也會為難獨孤家。
「啟稟娘娘,尚書令大人的確說過,要臣等交出杭州城的控制權,不過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臣等並沒有理會他的無理要求。」七老爺回答道。
讓獨孤家交出杭州城的控制權,楊素這是想造反啊,進可攻退可守,為了加固杭州城的城防力量,獨孤家費盡心思,楊素想佔為己有?哪有那麼容易!
「叔伯們不必驚慌,尚書令大人目前最大的對手是蕭家,杭州城暫時安全,況且他已老邁,身體傷痛不斷,活不了幾年。」楊素雖然厲害,終究躲不過生老病死,所以楊素不足為患。
「娘娘所言極是,只要蕭家和楊素老賊斗個你死我亡,京城又將是我們獨孤家的天下,到時候見到娘娘,就得改口叫皇后娘娘了——」七老爺撫摸着山羊鬍須笑道,其餘幾人也都點頭附和。
做皇后?她沒有這樣的心思,況且已經找到歐陽了,她怎麼還能留在宮廷呢?
可是獨孤家對她寄予厚望,如果不去爭奪皇后之位,獨孤家的人會如何想她呢?畢竟家族中信奉的是:個人生死事小,家族利益事大,如果不爭奪皇后之位,那就是陷家族於不義之地。
如果她爭奪皇后之位,歐陽怎麼辦?
「是啊,皇上連鳳印都交給娘娘掌管,說明您才是皇上中意的後位人選。」六老爺笑道。
「是啊,獨孤家也是時候重返京城了。」四老爺咬牙說道。
閒聊片刻,碧溪來到前廳接受命婦跪拜,獨孤家沿街擺了上百桌筵席,碧溪與女眷們在內堂用膳,男眷與客人們在外面用膳。
下午,眾人聚在花園裏獨孤嵐請來杭州城最有名的戲班,碧溪點的曲目,戲班眾人咿呀作唱。
碧溪沒心思她在想,如何處理好當下的矛盾處境,如果獨孤跋在世,肯定會讓她爭奪皇后之位,成為獨孤家子孫福蔭,可是她對皇后之位根本不感興趣,她只想安安靜靜的調香,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況且歐陽還活着,她怎麼能拋下他不管?
兩場戲已經日色昏沉,晚上是家宴,眾人都隨意許多。
用過晚膳,碧溪扶着上女的手筆在花園裏散步,遠遠聽見有人在說話,聽聲音有些像康康的聲音,碧溪走近些,又聽到壓抑的笑聲。
康康和女子躲在樹後說話?難道他有了意中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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