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兒子給額娘請安。」十四阿哥來看德妃娘娘了。
「快起來,來額娘這什麼時候這麼規矩了?」
「皇阿瑪前幾日還斥責兒子,說兒子這麼大了在額娘這還沒個規矩,讓兒子上心些。」
「好好好,你皇阿瑪這會子不在,你不必介懷,快來額娘身邊做。」
十四阿哥坐到了德妃娘娘身邊,慕晴給德妃和十四阿哥上了茶。得,冤家路窄!
「你怎麼在這?」十四阿哥問,有轉頭向德妃問道「額娘,這是您之前收的丫頭麼?這丫頭可是好生無禮,額娘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丫頭在身旁服侍?」
「你這麼多問題讓額娘先回哪一個?再者說你是怎的認識晴兒的?這是應是你在我宮裏第一次見晴兒吧。」德妃心裏暗笑,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還是只做不知。
「兒子……兒子……,哎!反正兒子就是認識她,叫慕晴是麼?我可記着她了。」
「呵呵,這次西巡你皇阿瑪有心歷練你和祥兒,跟着你皇阿瑪和你太子哥好生學着。西巡路途中不比南巡,自是要吃些苦的,額娘這兒就差晴兒一路照顧你和祥兒了。」
「什麼?額娘讓她照顧我?用額娘的話來說,她是只會『虐待』兒子吧。」
十四一句話剛說完,德妃和慕晴都笑了,着十四阿哥,倒是在一個現代額娘身邊呆久了,很接現代人的地氣。十四向來尊敬額娘,只得把氣撒在慕晴身上:
「你笑什麼,伺候爺伺候的不好,有你好果子吃。」慕晴只得憋住笑,倒不是怕了十四阿哥,是礙於不能讓十四阿哥知道德妃縱着自己背後的原因。
「禎兒,額娘知道你素來罰宮女太監的招,什麼頭頂水盆,用嘴把銅盆吹開,雖不傷他們幾分,卻是最整蠱人的。你若是這般對晴兒,額娘可不依。」
「額娘!我可是您親兒子啊。」
「額娘與晴兒有眼緣的緊,看着就像是額娘半個女兒呢,那也就算是你半個姐姐,晴兒若是少了半根汗毛,額娘拿你是問。」
「得得得,兒子可看透了,額娘這是嫌棄兒子呢,兒子此行定把這『慕晴姐姐』當菩薩一般的供着,行了吧。」
「就你嘴貧。」
……
十四阿哥還未娶福晉,沒有開牙建府,與德妃又閒聊了會兒便會了阿哥所,德妃讓慕晴送十四阿哥出去——
「你既哄得額娘開心,你之前的冒失,爺就不與你追究了。」
這哪裏是自己哄得德妃開心啊,這是有「親戚關係」啊,哎,二十一世紀靠關係,深宮庭院還是靠關係,可見「關係」的重要性了,不過嘴上還是回了「奴婢謝過十四爺寬宏大量,恭送十四爺」慕晴規規矩矩的福了身,行了禮,目送十四阿哥遠去的背影,這十四阿哥,雖然任性了些,對自己母親倒是孝順。
德妃這次讓慕晴跟着十四一同前去一是真心想讓慕晴多提點照顧着些十四,畢竟慕晴熟識歷史,好預防這點,二是緩和下這倆冤家的關係,最重要的是得知這次筱薰也去,讓她們兩姐妹好共處些時日,這兩姐妹,總是感情好的天天窩在一塊兒也不會膩。
西巡
康熙此行皇子中只帶了太子,十三和十四阿哥,大臣也只帶了大學士等幾位重臣,沿途都是便裝,並不擴張聲勢,十月十一日從宮中出行,歷經了安肅、保定、新樂等地,終於是在二十二日到了平定,康熙讓眾人先休息一日,明日再理政事。趕路多日,確實是累壞了。
趕路這些日子雖然筱薰和慕晴都在途中,可是筱薰是御前侍候着皇上和太子的,慕晴卻在十三和十四阿哥身旁侍候着,故此並無見面機會,到了平定入住了客棧,終於是有機會在一起說話了。
筱薰與慕晴同住了一件房,並且美其名曰「節省出差公費」。慕晴告訴了筱薰德妃也是穿越來的,並且德妃就是筱薰親姑姑,筱薰彼時的嘴像是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而已故的敏妃娘娘就是自己的親姑姑,筱薰的下巴似是要掉了,慕晴及時的將筱薰的嘴和下巴復位,而太子之所以對筱薰好是因為筱薰額娘是當初的赫舍里皇后的親妹妹,太子算是筱薰表哥,皇上對筱薰好是因為皇上和筱薰額娘貌似曾經有一腿,曾經的德妃知道怎麼一回事,可是現在德妃已經被筱薰姑姑「鵲占風巢」具體如何也是不知曉的了。
「你是說皇上是我娘的舊**,太子是我表哥,十三阿哥是你表弟,十四阿哥是我表弟。」筱薰震驚的抽了抽嘴角。
「沒錯。」慕晴點了點頭鄭重的告訴了筱薰。
「這……信息量有點大,我想我要冷靜下。」筱薰撫了撫胸口表示汗顏。
「哎呀,冷靜什麼,你應該是激動,穿越定律就是**,以後我們在宮裏再不用擔驚受怕了,打遍天下無敵手,哈哈。筱妍姐的事,大可以求你太子表哥查。」
「寶貝我覺得你現在很不冷靜,你要是現在跟十三阿哥說你是他表姐,跟十四阿哥說我是他表姐,我覺得他們第一反應就是你瘋了,再者說五姐的事明擺除了我他們都知道怎麼回事,要是肯告訴我我早知道了,再者說,皇家對親情淡漠,連親兄弟都是你死我活的相爭,更別說我一個表關係的。我建議你——先去吃點屎冷靜一下。」
慕晴亦抽了抽嘴角,又故作淡定的回了句:「不如一起吧。」
……
十月二十三日,皇上斥責了相關官員為何賑災款儲存於庫內遲遲不發,京城排除的三百多位官員滯留濟南,罰了幾個為首位高位的幾個官員,或是扣了俸祿或是降了官職,加以警示。之後並未停留,二十五日又到了太原府,皇上道:「教民以禮義,導民以守法,重農務本,藏富於民,則朕無西顧之憂」皇上諭免了太原府巡撫噶禮,噶禮原就是捐官,並無真才實學,管理太原府都是年歲用奢,不會為來年做準備,看在管理多年並未出什麼大差錯的份上,並沒有過重懲罰。又臨查了別的一些地方,十一月十六日檢西安的駐防官兵,見軍伍騎射嫻熟,軍榮整肅,甚是高興,這是這些天裏唯一讓康熙展露喜色的事。十七日免了陝西、甘肅以及河南薊縣等地康熙四十二年以前的賦稅。二十日嘉獎了綠旗兵,官位爵位都各加一級。後又抵達河南府,見百姓困難而官吏官官相護,康熙厲色斥責,罷免了不少參與的官員。
解決了這些瑣事,皇上似是輕鬆不少,不過筱薰新樂沿途中崴了腳,皇上倒也不急着回京,便在新樂滯留了兩日。
筱薰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筱薰的太子表哥太緊張了,是夜便讓慕晴把自己扶到了客棧的屋頂上看「風景」。
筱薰深吸一口氣,道:「三百年前的空氣就是好,一點霧霾都沒有。」
「那是,這可沒有尾氣。」
「誒,你說……」
忽然一人一躍而上——十三阿哥,「二位格格好興致,大半夜的在這屋頂『偷得浮生半日閒』」
慕晴笑答「彼此彼此。」
「看筱薰姑娘平日言談舉止也是灑脫之人,為何會在皇阿瑪和太子哥身上花費心思,做這深宮中的女人就好比籠中的金絲鳥……」
「十三阿哥誤會了,奴婢也不知為何無故被傳召至乾清宮奉茶,估摸着是當年奴婢五姐在宮中無辜受害,皇上要補償與奴婢阿瑪便把奴婢傳召在身旁看護,而奴婢的母親是當年赫舍里皇后的親妹妹,太子算是奴婢的表哥,所以平日縱着些奴婢。」筱薰趕忙打斷了十三阿哥的浮想連篇。
「如此,倒是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十三阿哥深深地看了筱薰一眼,繼而笑道。
「十三爺對一併不相熟的人都會有此勸告,當真是俠士風範,奴婢必然謹記十三爺教誨。」
「哈哈,教誨算不上,不過先下可是熟識了?」
筱薰笑而不語,突然聽得一個在慕晴耳朵里「不和諧」的聲音「十三哥和誰熟識了?着樓頂這麼熱鬧,十三哥竟不叫上我。」
「我不叫上你你不一樣來了,早知你回來,我便懶得叫你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在屋頂上看風景吧。」
「各位是不是忘記奴婢的存在?」慕晴「憋屈」的調節着氣氛。
……
彼時對面的臥室里皇上和李諳達默默地看着。
「年輕人就是好,這時候還能在屋頂風花雪月,朕若是年輕個十歲,保不齊和他們一同上了屋頂。」
「皇上那兒的話,皇上英姿不減當年,想上房梁屋頂豈不是便捷。」
「就你會哄朕開心,上屋頂的力氣是還有,卻是沒了心境了。」
「奴才說的並未哄皇上開心,是實話。」
「呵呵,另一個丫頭好像是叫慕晴吧,德妃那兒的新宮女?」
「回皇上的話,正是。」
「倒也機靈,是誰家的丫頭。」
「回皇上,是凌柱大人家的。」
「恩,也夠格配個皇子側福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