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夜專門去買了一把結他回來,當然是為了練歌,既然想要做一名歌手,這就是必須的。
想唱一輩子就得練一輩子,除非他只想做個偶像,靠一張臉混飯吃。
偶像註定了無法長久,沒有底蘊只能是曇花一現,後世那些個紅極一時又很快消失在人們視線中的明星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有更高的要求,不僅只是想紅一把,然後趁這段時間去撈筆錢,順便睡幾個女粉絲。
要求越高,相應的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只憑在學校裏面學習是不夠的,私底下也需要更多的練習。
不過要練歌,在家裏卻是不太方便,結他和唱歌的聲音小不了,加上條件不來就不好,也不能指望所住的房子能有多好的隔音效果。
再說周惠敏的外婆年紀已大,吵到老人家以及隔壁鄰居也不好,所以張曉夜只能拎着個小馬紮上了天台。
就快要日落西山,陽光燒透了雲霞,天空中紅色一片,張曉夜在天台上登高望遠,這種感覺也非常的不錯。
周惠敏永遠都是他最忠實的聽眾,也跟着搬了個小馬扎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拄着下巴就這麼怔怔的看着他。
前身今生結合起來,還給張曉夜帶來個絕對音感的技能,調弦都不需要專業的設備,直接用耳朵就能聽出來,並且一點不差。
一切準備就像,看着周惠敏的俏臉張曉夜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就唱了起來——
無求什麼無尋什麼
突破天地但求夜深
奔波以後能望見你
你可否知道麼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
自有天地但求日出
清早到後能望見你
那已經很好過
當身邊的一切如風
是你讓我找到根蒂
不願離開只願留低
情是永不枯萎
……
聽了這麼一段,周惠敏已經明白了張曉夜的意思,嬌媚的白了他一眼之後也沒有說話,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渴望這樣一直聽下去。
而且不管是歌曲本身還是張曉夜的演唱都非常好聽,再加上兩個人的因素,周惠敏越發的聽得痴了。
她的白眼只不過是讓張曉夜更加笑開了花,唱歌並沒有停下來——
而每過一天每一天這醉者
便愛你多些再多些至滿瀉
我最愛你與我這生一起哪懼明天風高路斜
而每過一天每一天這醉者
便愛你多些再多些至滿瀉
我發覺我最愛與你編寫以後明天的深夜
而每過一天每一天這情深者
便愛你多些然後再多一些
我最愛你與我這生一起哪懼明天風高路斜
一曲唱完,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張曉夜伸手按住還在顫抖的弦,微笑道:「怎麼樣?」
「這真是你自己寫的?」周惠敏感覺有些不太相信,張曉夜就道:「那是當然,是專門寫給你聽的。」
周惠敏也笑了起來,眼睛都變得更加明亮了,伸出手來撥弄着張曉夜的琴弦,道:「很好聽呢,我很喜歡,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每天愛你多一些。」
張曉夜說完,周惠敏又是一個嬌媚的白眼砸了過來,張曉夜接着就道:「不要動。」
周惠敏愣愣的一動不動,就像是時間突然停止了一樣,他就將頭湊過去,穩住了她的雙唇。
一瞬間周惠敏的瞳孔放大,一抹紅暈直接爬到了耳根,緊跟着她閉上了眼睛,直到張曉夜停了下來,兩人分開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你唇上的味道勝過世界上任何一種糖果,我不是個喜歡糖果的人,但卻突然發現一輩子都將離不開這種味道。」
「我、我、我媽叫我了,我先下去。」周惠敏慌裏慌張的說一句,然後手忙腳亂的跑下了樓。
十六歲的女孩子,哪怕心裏歡喜得緊也還是免不了會害羞,周惠敏的反應看起來越發可愛了。
順利騙到了周惠敏的初吻,張曉夜心情非常的愉悅,不過以她的性格,今天只怕是沒法再看到她了,至少也得躲着一個晚上,這股羞澀勁才能退撒。
張曉夜定定神,正準備接着練習,突然不遠處的雜物堆背後傳來了「叮噹」一聲,好像是酒瓶子被碰倒的聲音。
上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這貌似是後面還有個人?張曉夜尋聲望去,就看見一個靚麗嫵媚的人影走了出來。
弄出了動靜,她自己也知道已經被發現了,那乾脆直接走出來。
看到這個身影張曉夜兩眼一亮,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喊道:「紅姑?」
鍾楚虹款款走過來,天台上的風挺大,吹起了她的長髮,笑了笑後坐在周惠敏遺落的小馬紮上才道:「你認識我?」
張曉夜就厚着臉皮道:「當然認識,你可是我的女神。嗯,就是夢中情人。在夢裏,我已經無數次幻想過我們之間的無數種可能。」
鍾楚虹屬於那種媚而不俗的女人,天生就很嫵媚,一顰一笑都能將這股媚勁彰顯得淋漓盡致,卻完全不會給人是庸俗的賣弄性感那種感覺。
她好像被張曉夜這話給逗笑了,花枝亂顫好一會兒之後才道:「這話倒是說得很好聽的,可是你剛剛才用一首歌騙了小女朋友的吻,你就不怕她上來收拾你嗎?」
張曉夜就道:「就算阿敏在我也要說,因為這是事實,如果我不說的話豈不是欺騙了她也欺騙了你?」
鍾楚虹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白眼以對,道:「你倒是很老實,老實得很無恥。」
「謝謝誇張。」張曉夜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然後才道:「紅姑,說起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我在這住了將近十年,之前可從來沒有看到過你。」
鍾楚虹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道:「我並沒有住在這裏,是有個朋友在這邊,剛好這段時間心裏很煩,所以就跑過來躲清閒。」
張曉夜馬上就表情誇張的道:「看來這是緣分啊,有理由相信這肯定是天意,早晚有一天我們都會因此而深感慶幸的。」
鍾楚虹又是哈哈一笑,道:「本來我很是煩悶,但是聽你說了幾句話之後心情突然就變好了,你真是個能夠逗人開心的傢伙呢,平時沒少這樣騙女孩子吧?」
「我這麼深情款款的表白,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笑話了?」張曉夜一臉委屈,這卻讓鍾楚虹笑得更歡了。
她這個樣子張曉夜只能無奈的道:「好吧,能夠讓你開心起來的話我也很高興,不過我也很樂意聽聽你為什麼會感到煩悶,你要是願意講的話,我會是個很好的傾聽着。」
鍾楚虹的心情看來果然已經變得非常的不錯,單手拄着下巴調皮的說道:「你猜?」
張曉夜隨意的撥動幾個音符,然後說道:「無非就是愛情和事業吧?感情上的話不可能,那麼只可能是因為事業了。」
「為什麼感情就不可能,說得好像你真的很了解我似的。」鍾楚虹輕咬了一下嘴唇,又嬌媚的說道。
「我還真的是非常的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跟娛樂圈裏其他女星不一樣,不會那麼隨便,也沒那麼容易懂感情,你只要認定一個人,那肯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而這個人還沒有出現。」
「好吧,着你還真的說對了。」鍾楚虹也不得不承認張曉夜真不是信口開河,對於感情的問題,她一貫的想法確實要麼根本不考慮,要麼就是一輩子。
張曉夜似乎還真的非常了解她,這讓她免不了好奇了起來,很想知道他到底了解自己多少,接着就道:「那你接着說說看,具體再猜一猜。」
「非常樂意。」張曉夜說着還彈着結他伴奏,道:「你出生於60年2月16日,家裏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父母經營小本女裝生意。」
「一個六口之家,僅於此營生勢必不容易,所以你11歲開始就在幫父親打理賬目,後來更是勤工儉學,是靠着半工半讀才念完了高中。」
所有一切都正確,鍾楚虹點點頭,張曉夜接着又道:「79年,你媽媽做主讓你去參加香港小姐選拔,因為不會穿高跟鞋在舞台上失誤,最終只獲得第四名,然而還是被評為了有史以來最美艷的港姐。」
「因為只是第四名,沒有獲得TVB的合約,接下來試鏡也失敗了,但是卻得到了劉松仁的賞識,在他的推薦下參演了第一部作品,由杜齊峰執導的碧水寒山奪命金。」
「依舊全部都沒錯。」鍾楚虹也沒想到張曉夜居然會知道得這麼多。
頓了頓,張曉夜還接着道:「自此你跟邵氏簽了約,到現在已經拍了六部電影,只是隨着武打片越來越拍不出新意,市場上江河日下,邵氏也因此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
張曉夜咧嘴一笑,又道:「邵大亨我是很佩服的,但他對一藝人的掌控欲近乎變態,而且實在摳門得很,這樣一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你的處境肯定不好過,這時候邵大亨已經琢磨着要退出電視市場了吧?」
這一番話讓鍾楚虹徹底服氣了,道:「沒想到你還真對我了如指掌,居然全部都被你給說中了。」
張曉夜也沒有料到,這些資料居然還可以用來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