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網絡上便流傳着這樣一個鬼故事。
一對情侶和一群人去登山,當他們準備攻峰時天氣突然變壞,但大家執意上山,於是留下情侶中的女孩看營。過了三天誰都沒有回來,女孩有點擔心,她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大家終於回來了,可是唯獨她的男友沒有回來。
大家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們趕在頭七回來,擔心他可能會回來找她。於是大家圍成了一個圈,把她放在中間,到了快十二點時,突然她的男友渾身是血的出現了。
他衝進去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女孩嚇得哇哇大叫,極力掙扎,這時她男友邊跑邊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山難!全部的人都死了只要他還活着……那麼,女孩該相信誰?
......
現代的年輕人有事沒事都喜歡低着腦袋玩手機,無論是影視遊戲,亦或者新聞小說,大量碎片化的信息足以提供給他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消遣,周駿同樣不例外,尤其是每晚臨睡前,他都會戴上耳機聽着電台的音樂故事入睡,不知為何,眼前的情況令他不由想起了曾經聽過的一個鬼故事。
「你們都站在原地別動!」
說時遲,那時快,周駿忽地拿起桌面報紙下蓋着的一把水果刀來回指向三人大喊道。
「周駿!你發什麼瘋啊?!」曹穹見狀皺起眉,他攔在伍軒面前,神色同樣緊張地說道。「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給放下!」
「喂!你們什麼情況?」崔浩充滿戒備地看着眾人,滿頭霧水地問道。
「周駿!你幹嘛啊?!」女友許茗琪都忍不住擔心叫出聲道。
亂糟糟的局面令周駿都變得心煩意燥,但手裏的水果刀卻始終指着三人。
「全都給我安靜!聽我說!」
一番話落,眾人都閉上了嘴巴。
「剛才我們七個人都突然出現在這間屋子裏,隨後崔主管崔大哥提議分頭行動,曹穹伍軒你們倆負責搜尋房屋,崔主管與邵斌外出探查情況,可現在你們說的內容和我們做的根本不是一碼事,所以……你們到底是誰?!」周駿深吸口氣後終於把內心困惑與驚恐的問題大喊了出來。
「什麼?可關鍵是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崔浩立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周駿!你不會搞錯了吧?明明……」曹穹剛辯駁到一半便閉上了嘴巴,神色猛地大變。
「倘若你們不相信我的話,茗琪可兒都可以為我作證!」周駿急聲道。
「是的,是這樣的!」
「周哥說得沒錯!」
這時候,哪怕再遲鈍許茗琪與步可兒都明白了怎麼一回事,臉色都齊齊煞白地說道。
小心你身邊的人。
豎鋸人偶的忠告不約而同地在眾人腦袋裏炸開。
砰——
一顆石頭突然打碎了窗戶的玻璃滾入進來,陷入詭異安靜氛圍的廳房頓時響起了女孩的尖叫與男人的叱問。
「誰?誰在外面?」
「伍軒!你和我去看看!不要放跑了外面砸窗戶的人。」
曹穹拉住伍軒,二話不說便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小兄弟別緊張!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崔浩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了留在房裏,順便安撫着周駿激動的情緒。
咔嚓——
剛才曹穹伍軒進來的門再次打開。
「咦?!原來你們都在這裏啊?!」
前衛男郝斌一看見眾人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朝周駿許茗琪步可兒伸手打起了招呼,但沒等他靠前幾步便赫然停住,因為周駿突然用刀指向了自己。
「給我站住別動!」
「周駿!你搞什麼啊?曹穹和伍軒呢?」郝斌下意識舉起手,片刻,他看見了不遠處的崔浩。「咦,崔大哥,你也在這?」
「額...你認識我?」崔浩一臉蒙圈地看着郝斌。
「臥槽,崔哥,要不要這樣?剛才我倆身處同間屋子還交情患難的,咱轉眼就不認兄弟了!」郝斌露出詫異的表情。
「等等!你說什麼?」敏銳地抓住郝斌話里字眼的周斌緊張問道。「剛才你倆身處在一間屋子?」
「是啊!之前眼前一花便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屋裏,屋裏只有我和崔哥兩個,我倆一商議,決定出門查探下情況,沒想到在這裏看見了你們。」郝斌盯着周駿手裏的刀。「我說周駿,你幹嘛拿把刀嚇兄弟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總而言之你們倆都站在原地別動!」頭皮發麻的周駿大喊道。
咚咚咚——
氣氛再次陷入詭譎之際,郝斌身後的房門突然敲響,隨即傳來了一個令屋裏眾人都毛骨悚然的聲音。
「請問裏面有人嗎?」
說話人的聲音正是來自於房間內拿着水果刀的周駿。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我沒說話!不是我再說話!」
周駿嚇得急忙大喊。
帶他話一剛落,屋外又傳來他的聲音。
「沒有人嗎?……崔哥,邵斌,你們倆掩護我一起開門,茗琪可兒,你們小心待在後面……」
「啊……」
這回,刺耳的尖叫聲在屋裏響起。
……
「時間差不多到了,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啊!」
酒吧舞台,陳安倚在dj台處,手裏拿着一瓶啤酒,目光帶着些許遺憾地看着眼場內目光失去聚焦彷如行屍走肉般來回遊走的男男女女,手錶上距離一個小時僅剩下不到一分鐘,可惜結果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他製造的時空迷宮。
叭的一聲,只聽陳安打了個響指,隨即他便消失在酒吧舞台。
而場內的所有男女紛紛醒來。
色彩斑斕的燈光依舊閃耀照射着每一個角落,震耳欲聾的音樂依舊在耳邊不斷迴蕩,舞台上的dj依舊在大聲渲染着氣氛。
可舞池裏的人們全部都僵硬在原地,眼睛掃視着周圍,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頓時整個酒吧都混亂成一團。
「嘿,你們聽說了嗎?凌晨零點酒吧鬧鬼了!」
「真的假的?亂造謠言小心查水錶。」
「我也聽朋友說了,如今朋友圈都在瘋狂轉發呢。」
「我有個朋友當晚便在零點酒吧,她可是親身經歷了那場鬧鬼事件,如今還在醫院靜養呢,看來是嚇得不輕……」
「別亂發謠言了,當地警方官博已經發出聲明了,說是在零點酒吧查處了一批含有致幻劑的酒水,估計凌晨說鬧鬼的都是中招嗨大導致神志不清才說是鬧鬼了!」
「臥槽!這都行?!老子便是零點酒吧鬧鬼事件的親歷者,如有半句虛言,老子直播剁吊……」
翻看着當地論壇熱帖,沒點幾頁便顯示了404,陳安關掉網頁搖了搖頭,這惡作劇似乎玩得有點大了,以後是萬萬不能再放他出來惹事了。
這場鬧鬼風波沒過半月便悄然平息了下去,人都是健忘的,除了當事人外,大多數普通人都已經拋之腦後,網絡上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近期沸沸揚揚的明星出軌新聞方面。
零點酒吧查封了。
但過了倆月,酒吧又換了個名字重新開張。
除卻那晚的點綴,陳安的生活始終沒有波瀾的平穩安度着,時間如流水,歲月本無聲,當一個人開始遺忘自己生日的時候,說明他已經不在意自己的年齡。
彗星來的那一夜。
陳安的人生堪稱過山車一樣經歷了大起大落的輪番刺激。
每一個階段,他都會有不同的人生體驗感悟。
隨着一切歸於平靜,驀然回首。
原來看山依然是山。
「時間到了。」
萬籟俱靜的深夜,他坐在臥室的椅子上放下手裏的書籍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