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結果一回到逍遙谷就見到了三個!
第二天一早,他被三位師父叫醒,三個老男人開始幫他穿衣打扮,場面不忍直視。
「老華你是不是瘋了?今天是大喜之日,你非要給飛兒穿白袍做什麼?」二師父死神哈德斯滿口抱怨。
華仲氣的把他穿了大半輩子的白袍丟在地上,瞪着哈德斯喊道:「那你說!今天該穿什麼?」
哈德斯當場脫下黑風戰袍,強行披在高飛肩上:「當然是穿黑色衣服,我這個戰袍就很符合飛兒的氣質。」
「你可拉倒吧,死了人才穿黑衣服,今天是飛兒的大喜之日,你讓他穿什麼黑風戰袍?以為要去上戰場啊?」華仲氣道。
哈德斯撇了撇嘴:「今晚可不就是要上戰場麼,不然咱們怎麼抱重孫子?」
兩個老頭吵得吹鬍子瞪眼,情聖雨花浪脫下身上的紅袍說道:「你們兩個果然一輩子都沒結過婚,連大喜之日穿紅色衣服都不知道,你們也別爭了,就讓飛兒穿上為師曾今名震江湖時的標誌性紅袍。」
高飛有些後悔回到逍遙谷來,還不如讓他死在『萬毒之王』下算了。
「三位前輩!我們家閨女已經來了,你們家的少俠準備的怎麼樣了?」
外面傳來一道雄厚的聲音,聲音在整個山谷里迴蕩,是利用內氣傳音的功夫。
華仲連忙回道:「好了好了!馬上就下山迎接孫媳婦進山。」
然後他沖雨花浪和哈德斯說道:「你們快先下山接人,看好孫媳婦,可別讓人跑了。」
……
逍遙谷下,一行男女穿的紅紅火火。
李安馨被八人大轎抬着,她掀開了門帘說道:「媽!我不想結婚,我們回去吧。」
「你這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快點把門帘合上,沒有見到你未婚夫之前不准出來。」李月娥態度強硬。
李安馨失落的坐回到轎子裏,從衣裙下摸出一把剪刀,她可不是要割腕輕生,而是迫不得已下做出最後的掙扎。
咔嚓咔嚓!
李安馨開始瘋狂的剪碎大紅裙,裙子本來遮到腳跟,被她一氣之下剪到了大腿邊,她又開始剪裁上衣,把長袖剪成了無袖,把貼着脖子的衣領口剪成了低胸裝。
看着自己的一番瘋狂作品,李安馨俏臉羞紅,但為了逃脫這次婚姻,她一咬牙取出準備好的紅繩把胸口綁住,勾勒出主要位置。
「這下對方肯定看不上我了吧,誰會要一個看似輕浮的女人啊。」李安馨在心裏安慰着自己。
八人大轎一路抬到山上,停在刻着逍遙谷的石碑前。
雨花浪和哈德斯早就等候在此,見到孫媳婦到了,二人露出欣喜神色。
「月娥見過兩位前輩!」
哈德斯擺了擺手說道:「親家別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家孫媳就在轎子裏吧?我先看看長相如何。」
轎子中的李安馨嚇了一跳,要是現在被掀開轎子可就露餡了。
好在她聽母親開口說道:「前輩!按照規矩現在是不能掀開轎子的,必須由新郎官親自掀。」
哈德斯手掌停在帘布邊,一臉尷尬神色:「還有這樣的規定啊。」
雨花浪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壓根沒結過婚,當然不懂規矩了,趕緊退後,接親的事情由我來操辦。」
逍遙谷不許外人進入,就算是送親也不能例外。
送親隊伍送到逍遙谷的石碑前就結束了,只有李安馨和李月娥可以進去。
哈德斯跟雨花浪接替了抬轎子的任務,完成後面的路程。
「哈哈!來了!孫媳婦可算是來了!」
華仲早就等在門外,看到大花轎被抬過來,激動的老臉漲紅。
「月娥見過前輩!」
「好好!親家先進屋坐,我喊小孫子出來背媳婦入門。」
還沒等華仲進屋,高飛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大花轎突然落地,雨花浪幾人看傻了眼。
「飛兒!你在做什麼?」華仲差點氣暈過去。
高飛穿着一身破爛碎步站在門口,嘴角邊還用易容術畫了條刀疤,疤痕一直從嘴角延伸到眼角,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腳上連鞋子都不穿,光着黑溜溜的腳掌,腳面上沾了濃密的毛髮,像是狼人一樣。
「嘿嘿!大師虎,聽說今天有漂亮姑娘上山,是不是來陪我睡覺的?飛兒最喜歡和姑娘睡覺覺,姑娘又白又香,我現在就要睡覺覺。」高飛變成了大舌頭,還翻着白眼,像是小兒麻痹患者。
華仲三人快要氣的吐血,他們從小看着高飛長大,這小子一撅屁股他們就知道要放什麼屁,這明顯的是為了拒絕婚事在搞惡作劇。
「飛兒!你要是再敢胡鬧,休怪大師父翻臉!」華仲怒道。
高飛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大師父要表演翻臉雜技麼?大師父你快翻啊,飛兒想看你翻開臉皮。」
「……」華仲。
李月娥總算驚醒,開始對這門親事有些退縮了:「三位前輩!這,這就是你們的徒弟麼?」
「咳咳!讓親家見笑了,其實飛兒很聰明的,並且深得我們三人的真傳……」雨花浪連忙解釋。
「那他……」
「親家別當真,那混小子是裝成這樣的。」雨花浪直翻白眼,恨不得把此時的高飛一掌拍死。
「他是裝的麼?裝的可真像啊!」李月娥一臉狐疑。
「……」華仲三人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
「香姑娘!我現在就要香姑娘!」
高飛已經衝到花轎下,一把扯開門帘。
他本想嚇唬嚇唬轎子裏的女人,讓她自己退婚,結果帘布掀開,高飛被嚇到了。
「李安馨?你,你在做什麼?」
「啊!你是飛哥?你臉上的刀疤是怎麼回事?」
兩人愣了許久,同時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們已經猜到對方這麼做的目的了。
華仲四人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李月娥回過神後問道:「馨馨!你們認識?」
李安馨俏臉通紅,當她得知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是高飛時,心裏的排斥情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媽!飛哥是我在東海大學的同學,昨天也是他在山上救了我。」
李月娥猛然驚醒,她就說這五觀山上平時人煙罕至,除了李家村人就是深山中的神秘前輩,誰還會突然冒出來救丫頭一命?原來那人就是三位前輩的徒弟。
「哈哈!天賜良緣!這真是天賜良緣啊!」李月娥激動起來:「馨馨!現在你不拒絕這門親事了吧。」
李安馨俏臉通紅,低頭不語。
華仲心裏暗喜,看來這個孫媳婦沒得跑了,雖然孫媳婦今天的打扮有些前衛,但身材長相都很出眾,跟飛兒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臭小子,還不快把你臉上的刀疤撕掉!你二師父教你易容是讓你脫身和秘密潛入用的,他讓你用易容嚇人了麼?」華仲訓斥道。
高飛扯掉了刀疤,又拔掉了腳背上沾的狼毛,恢復正常模樣。
李月娥眼前大亮:「三位前輩的徒弟真是一表人才,跟我家馨馨是絕配啊!」
「嘿嘿!親家這話沒錯,我也看好這對小年輕!」華仲笑容滿面。
「那這門親事?」李月娥一臉期待。
「就這麼定了!」華仲拍板定奪。
高飛心情鬱悶,他和李安馨只是同學罷了,根本沒到成親的那一步。
可是見到三位師父許久都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高飛最終也沒有站出來說反對的話。而讓他驚訝的是,李安馨也沒有反對。
大家進了屋,桌上早就準備好了酒菜,這算是一場十分寒酸的婚禮,甚至只有一桌酒席。
但飯桌上的氣氛溫馨融洽,讓高飛和李安馨都找到了家的味道。
「大師父!你怎麼想起在我一歲的時候跟李安馨家定親了?」酒過三巡,高飛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華仲笑道:「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李家並非一般家族,而是罕見的靈修一脈。當年我和你二師父三師父才退隱江湖不久,生活在逍遙谷中,一次上山採藥時無意間發現了李家村,得知這是靈修一脈……」
「而靈修一脈並非人人都是靈修體,甚至於靈修體是百年一出,也算你小子命好,李安馨那女娃正好是靈修體,大師父便立馬給你定下這門親事。」
緣由說完,高飛和李安馨都被驚到。
「我是靈修體?我怎麼不知道?媽!華仲爺爺說的是真的麼?我們李家村是靈修一脈?靈修是什麼意思啊?」李安馨毫無所知。
李月娥說道:「傻丫頭,這些事媽一直沒跟你說,怕你不小心透漏出去,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
「靈修是一種珍貴的體質,非常適合古武修煉,不過靈修體的修煉方式也比較獨特,必須跟一位武者結合雙修,如果單獨修煉,靈修體將會失去效果。」
雙修?
李安馨恨不得挖條地縫藏起來,這種事老媽私底下說就好了,就這麼當眾說出來多尷尬啊。
華仲幾人卻神色如常,並不避諱這個話題。
「靈修體只要進行雙修,不光自己受益,對方也會受益,所以你跟高飛走到一起,是雙贏的局面。」雨花浪說道。
「可我沒想過要修煉古武,我甚至不懂那是什麼東西……而,而且我也不會雙修啊。」李安馨羞的快要哭了。
哈德斯一擺手,豪爽的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飛兒是雨花浪調教出來的弟子,他別的不會,雙修最在行了。」
雨花浪老臉一黑,要不是看在今天是飛兒的大喜之日,他已經跟哈德斯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