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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圓桌邊圍坐了三十幾號人,每個拉出來都是威震一方的地下大佬。這種大佬會十分罕見,要是讓道上的人見到這一幕,肯定會驚爆眼球。
「呦!這不是江北斧頭幫的老幫主周爺麼……我說周爺都六十多歲高齡了,半個身子已經入土,還瞎折騰什麼勁啊。」
這麼多大佬齊聚一堂,自然少不了爭鬥。
江北斧頭幫的周歲山頭髮花白,但是一雙老眼中精芒閃爍,盯着坐在對面的一位面相陰柔的四十多歲男子笑道:「哈哈!劉老弟這就不懂了吧,老子我這是老當益壯,六十多歲也比你四十歲身體硬朗,別看你年紀不大,但是人的生命很脆弱的,生死跟年紀沒有太大的關係,指不定你哪天出門就被車撞死了呢。」
滄州星光會的老大劉濤頓時大怒,拍桌吼道:「周歲山,你這老不死的什麼意思,你想找人撞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滅了你。」
見有人要打起來了,鄰座的幾個大佬勸了幾句。
「我說周歲山和劉濤,你們兩個一個在江北發展,一個在滄州,幾年都難見一面,有什麼好吵的。」
周歲山倔脾氣上來了,逮到誰都罵:「冀龍,老子罵架管你鳥事,你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川中辣子幫的大哥冀龍頓時火了:「周歲山,我看你果然老糊塗了,在這裏瞎噴個屁,要是看老子不爽,那就單挑。」
劉濤笑道:「哈哈!周歲山一把老骨頭敢和誰單挑,他就是倚老賣老,最看不起這種老不死的玩意。」
「劉濤,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周歲山氣的跳了起來。
劉濤根本不怕他,也站了起來喊道:「我說你倚老賣老,你不服氣?就算不爽你又能把老子怎麼樣?」
這邊吵得天翻地覆,同桌的另外幾堆人也沒說幾句就大吵起來。
一群大佬聚在一起肯定好不了,這些人平時都是一方霸主,習慣了發號施令、唯我獨尊的感覺,哪裏肯受一丁點怨氣。
眼見着真要打起來了,一道低沉的吼聲突然傳出:「都被人給坑了,還有心思在這裏亂鬥,也不知道你們怎麼稱霸一方的。」
場內都是一群狂妄無邊的大哥,卻有人敢說出這種狠話來,這絕對是一種找死行為。
只是當眾人用兇狠的目光朝聲源看去後,神色瞬變。
「是王天少爺!」
「聽說王少一手創建的天子黨是京城地下頭號勢力,能在京城稱霸,可見天子黨的勢力何等強大。」
「早就聽聞王少大名,卻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本尊,沒想到這麼年輕啊,應該剛過三十吧,我現在很好奇他是怎麼稱霸京城的?」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王少是京城王家人……」
秘密一出,場內突然安靜下來,空氣里飄蕩起一陣怪異氣息。
京城王家!那豈不是華夏的四大世家之一!
王天並沒有在意大家的議論,再次說道:「我想大家之所以來到這裏,目的都跟我一樣,是奔着東海花家來的。」
見眾人點頭,王天繼續說道:「那麼問題就來了,大家都是秘密聯繫東海花家,想要單獨和花家合作,結果花家今晚把所有人召集一堂,這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被帶入了王天的思維模式中,之前爭吵的幾波人停了下來,認真分析着王天話中的寓意。
「花家這明顯是不想合作,然後把大家都召集過來,一次性說明白。」滄州星光會的劉濤突然喊道。
「媽的!區區一個東海的勢力,也敢拿斧頭幫開涮,我看這花家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周歲山雖然年過六十,但發起火時,那一身猛虎氣勢震驚全場。
「既然東海花家不識趣,那咱們今晚就滅了花家,這樣所有人都別想佔到便宜,公平參加黑龍大會。」
這群大佬誤打誤撞的湊在了一起,索性把話題說開,藏着掖着沒什麼意思。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花正伊正要進屋,聽到一群大佬嚷嚷着要滅了花家,嚇得他差點掉頭就跑。
「女婿,咱們今晚好像玩大了。」花正伊聲音顫抖。
見到花正伊那副慫樣,高飛恨不得在他腿上踹一腳,可想到對方的身份還是忍住了:「正伊叔,今晚的場面算什麼啊,我之前也開過大佬會,來的都是世界地下大佬,我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膽子大身手好,天生就是混黑的料,可我不行啊,我還是喜歡看看書練練字,這種場面我hold不住啊!」花正伊快急哭了。
高飛直翻白眼,什麼叫自己天生就是混黑的料?
花正伊始終不敢進屋,最終被高飛硬扛進去,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怕正伊叔,這裏是東海,花家是東海地下龍頭,你又是花家現任家主,這裏就是你說了算。」
花正伊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了一些,他暗中推開高飛,打算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可剛走到門口,一把匕首從他耳邊飛過,鋒利的刀身全部陷入門框裏面。
「花正伊,你特麼的敢玩陰的?」濱海小刀會的大哥徐常瘋怒吼一聲,他早就憋了滿肚子的火氣。
刀子飛過時,花正伊的底氣頓時煙消雲散,原本背的滾瓜爛熟的一番狠話也嚇忘了,脫口而出:「各位大佬好吃好喝,我又喊廚房的大廚加了十幾道特色菜,保准管飽。」
「……」高飛。
「姓花的,你少來這一套,說吧,今晚把大家喊來到底想幹什麼?」張新冷冰冰的問道。
花正伊一個勁的回頭給高飛使眼色,卻發現高飛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咳咳!其實也沒啥,這不是聽說大家都來了東海,我又是東海這邊的東道主,理應請大家吃頓飯不是。」
高飛牙關咬緊。
徐常瘋陰陽怪調的說道:「你覺得大家缺你這頓飯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什麼狗屁大佬……東海果然是鳥不拉屎的小城市,真是什麼人都能當大哥,簡直侮辱了『大哥』這個名詞。」
花正伊有些不高興了,可是回頭瞄了眼深陷門框裏的匕首,心裏的火氣立馬消散:「徐老弟別生氣,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酒水你不喜歡?」
高飛拳頭捏的咯嘣響。
這群混社會的大哥全都是吃軟怕硬的傢伙,見到花正伊態度卑微,他們更是蹬鼻子上臉。
「花正伊,昨天我跟你老子說的那事怎麼樣了?你老子為什麼不回復我?你們花家的面子可真夠大的,是瞧不起老子麼?」川中辣子幫大哥冀龍拍桌而起。
「不,不是……我回家就問問父親,這位老哥先別着急。」花正伊陪着笑臉。
「姓花的,你什麼意思?老子前天就跟你們花家談合作,你現在又答應其他人?」
花正伊快被逼瘋了,笑容比哭還難看:「好好,我記住了,我也會問問父親關於你那邊的情況。」
「好啊花正伊,我們江北斧頭幫五天前就約過花天豹,那老傢伙好大的架子,到現在也沒見到他人,倒是讓你這麼個慫包出來擋拆?」
一屋子三十幾位大佬,七嘴八舌說的花正伊頭都要炸了。
他儘量不去得罪任何一位大哥,卻發現一番交談下來,好像把每個人都得罪了。
「花正伊,你什麼也別說了,老子算是看明白過來,你們花家就是在敷衍我們所有人……既然如此,花家也沒必要在東海存在了,你們是打算自己跑路,還是被我們打走。」有人喊道。
那群大哥都激動起來,嚷嚷着要花家滾出東海,卻見京城天子黨的王天面不改色的坐在一旁,眼底深處藏着玩味笑容。
高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本想逼一下花正伊,狗急了還跳牆呢,結果正伊叔急了就讓廚房加菜。
「你們說夠了吧,該我代表花家來說幾句了。」
高飛語氣平淡,聲音明明不大,卻在嘈雜的環境中,清晰的傳入了每個人耳中。
三十幾位大哥突然安靜下來,神色怪異的看着高飛。
有人突然罵道:「臭小子,你特麼的算什麼東西,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
高飛笑眯眯的沖他說道:「我叫高飛,跟花家有密切關係,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大哥尊姓大名?」
見高飛態度很是誠懇,那位國字臉的大漢得意洋洋的說道:「看清楚了,老子是豐州烈火幫大哥張火火,你立馬跪地磕三個響頭,這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喜歡磕頭認錯是吧,我也挺喜歡的。」
大家有些搞不懂高飛的心思了,這傢伙莫非有自虐症?被人逼着磕頭還這麼高興?
卻見高飛大搖大擺的朝張火火走去,還沒等後者反應過來,一手便將張火火拎在半空,然後用力朝地上一甩,就像是砸花瓶一樣的動作,摔得張火火頭暈眼花。
「嗷……你,你敢摔老子?來人啊,快特麼的來人啊!」張火火躺在地上痛叫,卻喊了老半天,也沒見到他帶來的那四個小弟衝進屋。
「你不用喊了,從你進入這個包間起,你的生命就已經掌握在我手裏,至於你們帶來的小弟,早已經被我的人處理掉。」
高飛聲音冰冷,讓人忍不住渾身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