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曈的年紀看起來很小,店長可不認為他的鋼琴造詣有多高,只不過他坐在那裏的時候,氣質很高貴,像是皇族之人一般,才讓店長不敢小看。
蘇曈愣了愣,他哪有什麼級別啊,完全是在系統空間練的,由神級鋼琴大師手把手指導,時長累積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個小時,比每天學幾個小時鋼琴的尋常人學十幾年的效果還要強數倍。
何況,那些考級大多是糊弄人,彈鋼琴最需要的是熟能生巧,就算是大鋼琴師,幾天不練琴也會學得手生。
「沒有考過,不過我覺得業餘十級綽綽有餘,指導一些孩子沒任何問題。」蘇曈自信道,有個神級師傅,彈奏水平因為時間有限達不到大師級也說得過去,但理論和思想理念不甩這個世界大師級別的鋼琴師幾條街就說不過去了。
「哦?」店長眼睛一亮,做為老師,必須要自信,給學生樹立信念,一個學鋼琴的學生,會對鋼琴喜愛和熱情到何種程度,跟老師也有很大關係,因為老師自古就是準則一般,他們說什麼,學生就認為是什麼。
「你對鋼琴是怎麼理解的,為什麼學的鋼琴?」店長開始對蘇曈感興趣,似乎在跟他聊着一些面試外的問題。
蘇曈微微一笑,氣質飄渺出塵:「我其實一開始對鋼琴沒什麼興趣,因為一些原因要去學,真正喜歡上鋼琴是一位老師給我彈奏了一首曲子,從那之後我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他告訴我,鋼琴是樂器大家族中的王者……」
蘇曈緩緩道出系統神級鋼琴師對鋼琴的理解,其中的一些理念和感受,讓對鋼琴的熱情已經不再那麼狂熱的店長,居然又開始熱血起來。
聊了近半個小時,店長意猶未盡。
「到琴室去吧,說得我都認為你已經是大師級別的鋼琴師了,彈兩首我看看,沒問題就可以談薪資了。」店長站起來,領蘇曈去剛才的那個琴室。
兩人走進琴室,幾個孩子和那位鋼琴師抬頭,看向他們。
「好帥!」
幾人尤其是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女鋼琴師,眼睛一亮,看到美好的事物,誰都覺得開心。
「小柔,讓這位鋼琴師給大家彈兩首。」店長對大家笑着說道。
小柔連忙站起來,幾個學鋼琴的孩子也讓開,小臉激動,蘇曈氣質不凡,一定很厲害吧。
「謝謝。」蘇曈走過去,坐在小柔位置上,雙手抬起,十指虛空彈奏,活動關節,看得人眼花繚亂。
小柔和幾個孩子瞪大眼睛,哇,還可以這麼熱身啊,這手法太奇特了,手指看起來如精靈一樣漂亮與靈活。
大家不由自主去看自己的雙手,這一看,跟蘇曈的修長漂亮的手指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心生羨慕。
店長美目閃爍,好神奇的手法,難道是哪個大師創造出來,專門為練習鋼琴的?
這雙手,虛空彈奏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讓女性看到了不由得渾身雞皮疙瘩,好像有雙有魔力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身體。
小柔一下臉紅了,身體繃緊,居然輕微顫抖了一下,像是一股電流擊過。
「我彈下蕭邦的10號和25號練習曲吧,店長你隨便挑幾首,我來彈。」蘇曈笑道,身上的那股無比自信和優雅的氣質令人折服。
「那就來兩首吧,10號的《c小調練習曲》和25號的《f大調練習曲》。」店長說道。
10號《c小調練習曲》是蕭邦所作27首練習曲中,流行最廣、最著名的一首,又稱「革命練習曲」。樂曲用復三部曲式寫成,左手將失望與憤怒表現於上下行音階上,右手奏壯麗的八度。全曲洋溢着熱情和光輝,賦予了作品一個戲劇化的、驚人的結尾。
25號《f大調練習曲》它的情緒樂觀、明朗,要求做到演奏均勻而流暢,力度等把握得體。
琴聲響起,眾人忍不住去盯着蘇曈的手指,店長和小柔微微張開小嘴,什麼叫藝術,看蘇曈的手指,那就是藝術。
同樣是走路,不同的人走出不同的氣質。
而其實,不僅在手法上蘇曈獨樹一幟,身姿也相得益彰。
為何鋼琴為樂器王者,看這個鋼琴師就一目了然,他詮釋了這一切。
兩首練習曲完畢,店長和小柔不由自主鼓起掌來。
「小蘇,非常不錯,基本功紮實。」店長笑道,這是流傳了近兩百年的曲子,鋼琴師都能聽出彈得是否完美或有瑕疵。
蘇曈很滿意,其實現實中他是第一次彈鋼琴,沒想到可以完美的發揮出系統空間裏練習得到的成果。
「我再彈一首我自己的曲子吧?」蘇曈笑道。
小柔和店長吃驚。
「你自己編的?」店長問道。
蘇曈點頭,也不作聲,微微閉上眼睛。
音樂,是有靈魂的。
而音樂的靈魂,是人類賦予的。
不管唱歌還是彈奏樂器,只有融入自己的感情和靈魂,才能賦予它完美的價值。
琴聲再次響起。
前十幾秒中,曲調帶着些許憂傷,但只是淡淡的感覺,可十幾秒之後,店長和小柔心中一顫,像是觸電了似的。
一波又一波濃重的悲傷和愛意襲來,希望與現實混雜。
懂的人,自然懂了。
不懂的人,永遠站在門外。
不過以上只是打比喻,還是有懂的站在門外了,幾個人正擁擠地站在琴屋的門口。
這些人並不是來學琴或看琴的,只是路過琴行,聽到裏面傳來的琴聲,不由自主進來,似乎雙腳不是自己的。
音樂,是一扇門,是一座殿堂。
嚮往的人不管何時何地,聽從靈魂的召喚。
一曲完畢。
蘇曈站起來,稍微平復內心後,抬起頭來。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有些驚愕。
只見琴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人。
女人總是比男人感性,店長和小柔等女士眼睛微紅。
「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開口的不是店長,也不是小柔,而是一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女士,她非常端莊,但臉上的淚痕暴露了她其實也只是一個柔弱女子的身份。
「《夢中的婚禮》,永遠也不能實現的婚禮。」蘇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