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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文聰安排的房間內,楊燁正在想着以後的動作,暗中的眼睛直接忽略。
對於文家,他現在厭惡感並不是太大,畢竟跟他有仇的,只是一個文廣而已,現在已經伏誅。
唯一讓他不確定的便是古月靈地的那些人了,這也是他來文山的最大目的,找到那些人,他可能得到葉昊的線索,也可能知道出去的路。
跟他們的交易,楊燁也沒有什麼吃虧,相反,藉助文家勢力,他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辦起事來也容易許多。
有件事他沒有說錯,就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離開永州已經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距離和鳳倚煙她們的三年之約,已經去了大半,可他現在連怎麼出去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唯有離開龍城的時候,龍初說了一句死海無涯,唯有力可破。
時間緊張,他不想在浪費在一些小事上,能讓他人幫忙的,自然不會拒絕,有的時候,借勢也是一種手段。
正在思索間,聽到懷中小夜唧唧唧急促的叫喚聲,楊燁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是遺漏了一件事。
小白被孟家的人帶走,剛才提條件的時候,居然忘了這茬。
「放心吧,明天再跟他們說一下,這只是小事,想必他們不會拒絕。」
他可不是聖人,百密終有一疏,偶爾遺忘點事情也再正常不過。
跟小白分開了那麼長時間,一提起來,在心裏他還是有些想念的,不過以小白的本事,想必在孟家也不會受難,畢竟那麼厲害,是個人都想收服為已用。
一夜無話,楊燁很舒心的睡了一晚,無比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文聰就來找他了,此時的楊燁正在窗邊澆灌着望月花,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戾氣,儘是柔情,像個市井間的書生一般。
文聰一愣,站在門外楊燁都沒發現,有些不正常,不由多看了一眼那株四葉小草。
晶瑩如玉,綠意盎然,生機勃勃,雖然如此,卻不是什麼高端的靈草靈藥。
「楊燁,楊燁?」
「哦,文聰,你這麼早來找我,莫非是已經成了?」楊燁回過神來,招呼了一聲,自己卻依然站在那澆花。
「嗯,昨晚我讓去了,剛剛帶來。」文聰疑惑的看着他的動作,緩緩說道。
「好,麻煩了。」楊燁輕輕點頭,似乎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般。
文聰若有所思,最終還是問了一句:「楊燁,這株草對你很重要?」
手上的動作稍稍的停滯了一絲,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楊燁笑道:「一般吧,花了很長時間養起來的。」
文聰卻眼前一亮,他的動作雖然恢復的很快,可還是被看在了眼裏,更加堅信,此草非凡,不,應該說對楊燁有些非凡的意義。
人無完人,金無赤足,果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哪怕楊燁也不例外,聰明的文聰自認為找到了楊燁的一個弱點。
還別說,今天的文聰真的猜對了,楊燁的弱點不少,可至少在死海中隱藏的很深,一般人很難發覺,而這望月花,卻真的是他視若生命的東西。
「在我們文家,很早以前得到過一種靈液,據說對靈草靈藥益處很大,家父當年也曾分到了一點點,這些年一直珍藏着,我試試能不能為楊兄要來。」文聰一臉真摯的說道。
在文家中,確實有這樣一種靈液,可卻沒文聰說的那麼珍貴,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想讓楊燁感恩罷了,在心裏記住他的情義。
「好,如此便多謝文兄了,此事若成,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凡能做到的,盡皆可提。」楊燁動作一頓,心中一嘆,這個文聰眼力真的不錯,當下也不掩飾了,第一次鄭重的承諾。
「哈,楊兄客氣了,走,我先帶你去見那幾個人去。」文聰心情無限好,開懷至極,他能感覺到,楊燁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楊燁點點頭,轉身跟上的時候大手一揮,收起瞭望月花,而這個動作,更是讓文聰心中有底。
出去的時候,恰好碰到無所事事的雲熙,一聽抓到了當初害楊燁斷臂的人,立馬表示要同去,任楊燁怎麼勸都沒用,只能帶上。
在文山的一個山洞中,這裏看着荒涼,實際裏頭卻是一個牢房,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
而在今天,牢房中迎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每一個都身着華麗,實力不弱,可見出身不凡。
幾個年輕人中,有幾個是偏向龍城的,也有幾個是偏向文家的,此時聚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茫然,疑惑和恐懼,他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文家要出手抓他們,不但對敵人,連自己的人都動手。
踏踏踏……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傳來,像是敲響了死亡的喪鐘,讓他們驚疑不定,急忙將視線投向了門外。
文聰的身影出現,在後面還有兩個穿黑衣的人,一男一女,男的獨臂空袖,僅剩下一隻左手,面色沉靜,隱隱約約有幾分眼熟,女的俏臉寒霜,天使一般的面孔上絲毫不掩飾的殺意,另外在那獨臂青年肩上,還站着一隻模樣奇怪的小獸,兩眼怒意沖沖。
「少主,您這是?」
「文聰,你想幹什麼,為什麼抓我們?」
牢中有五人,見到文聰多少神色激動的問了起來,也有比較敏感的隱隱覺得似乎大禍就要臨頭。
「楊兄,他們就交給你了,任你處置。」文聰理都沒理他們,對着楊燁說了一聲,又看了雲熙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聽着文聰的話,牢中的幾人就算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事情嚴重了,現在他們的生死,已經被文聰交給了面前的這個獨臂青年。
「你,你是誰?我是孟家的人,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好處。」其中一個小胖子指着楊燁,有些膽顫的威逼利誘。
楊燁稍稍一愣,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相處的人,沒一個是簡單的,每個人都心機深沉,讓他都有了種錯覺,這死海內的人是不是都這麼聰明,如今一看,果然,哪裏都有天驕,哪裏都有白痴,這個世界,依舊良莠不齊。
「你們現在都沒人記得我了吧,可我對你們倒是印象很深啊。」摸了摸空蕩蕩的右臂,楊燁眼帘低垂。
「我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如果有我們道歉,道歉不行就賠償,加倍賠償!」一個略顯瘦弱的年輕人眼神閃動,想要做一些挽救,他也看出來了,楊燁必定是他們以前得罪了而忘記的人,現在人家來報仇了。
「你們應該還記得,在差不多一年前,死海邊上,你們跟龍天,龍初,一起立了一個賭鬥,而我便是那個人。」楊燁抬起頭,寒芒閃逝,像是一頭就要暴怒的獅子。
「是你?!」一聽到楊燁提起,幾人頓時想了起來,都記起了當初,自己嘻嘻哈哈指點觀看的青年。
「不錯,那一次賭鬥後,我頻危將死,一動不動的躺了二十天,手臂沒了,修為沒了,幾近到了崩潰的邊緣,你說,我會不會放過你們,或者換做是你們,你們能有那麼寬廣的心胸?」楊燁瞳孔微縮,說的很平靜,可在場的人都能想像得到他當初的艱難,雲熙拉了拉楊燁微微抖動的手臂,眼圈通紅。
牢中的幾人啞口無言,只覺得口乾舌燥,這樣的仇恨,若是他們,早將仇人處以極刑了,而現在輪到他們,結局不敢想像。
「你們的作為,或許只是平日養成的習慣,造成今天的局面,也不在你們的預想之中,我沒死,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死。」
聽到此話,幾人死灰的眸子中又湧現出了生機,似乎看到了希望,然而,楊燁的下一句話,又將他們打回了深淵。
「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斷你們一人一臂,廢了你們一身實力便好。」森白的牙齒,和煦的笑臉,在幾人眼中卻是那麼恐怖。
「不,不要,求你不要,我給你給你很多好處,龍石龍鱗,靈草靈藥,但凡我有的,我全都給你。」之前那個孟家的年輕人第一個承受不住了,一下子癱坐在地,跪求着楊燁,這個結果,比死更難以接受。
其餘四人沒說話,都無比的絕望,嘴角帶着慘笑,他們相對要聰明一點,已經知道,今天,在劫難逃。
楊燁平靜無比,伸手連連點擊,頓時牢房之中響起了一聲聲慘叫。
五條血淋淋的胳膊落在了一旁,同時五人的丹田也已經被廢,他們雖然主修肉身,可丹田同樣是命門。
斷臂之仇差不多已經報了,當日參與的人,除了龍天龍初,盡數得到懲罰,可楊燁卻沒有太多的開心,抱了仇又如何,失去的右臂又不會重新長出來,搖搖頭,也沒打招呼,直接轉身離開了。
楊燁走了,就剩下雲熙一個人,然而幾人看着她絕美面孔上的殺氣,寒意透骨,才知道噩夢剛剛開始。
剛到了山洞,楊燁便聽到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聲,輕輕一嘆,雲熙還是忍不住動手摺磨了,雖然沒見多慘,可聽着都滲人。
文聰還在外面,見到楊燁笑着打了下招呼,楊燁連忙拉下他,把昨天落下的小白的事情說了一下,對此文聰欣然允之。
等楊燁走後,文聰才進了山洞,正看到雲熙拿着一道刺藤鞭,狠狠的抽打着幾人,每一下都皮開肉綻。
幾人現在已經是廢人了,哪能禁得起這樣折磨,沒幾下就暈了過去,可一瓢冷水下來,又得繼續享受了。
看着一直安靜的雲熙化身修羅一般,文聰頭皮發麻,悄悄的退了出來。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到極點的動物。
王威,昔日王老七的親二叔,在南祁靈地進攻古月靈地的時候,王威曾經勸說王老七認錯跟着回去,可惜王老七沒有同意,以至於到最後王威惱羞成怒出手。
當時的楊燁,還是個小蝦米,雖然竭力阻止,可結果卻依然無法逆轉,在王威動手要殺他的時候,王老七幫他擋住了致命一擊。
因為這件事情,楊燁自責了很久,都迷茫了一個月時間,可以說,這個王威就是罪魁禍首。
楊燁拳頭緊握,怒目而視,殺意暴增,就算南祁靈地所有人都可以活,這個人,他也絕對不會放過!
二十年過去,王威的修為也只到了從皇境初期而已,對於現在的楊燁來說,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然而為了抓他,楊燁差點爆發了最強的狀態。
「王威,你居然還敢出來,好,非常好,二哥找了你那麼長時間沒找到,今天倒是送上門來了。」楊燁身子一動,兩個一模一樣的「楊燁」走了出來,呈三角之勢圍着,咬牙切齒的說道。
楊燁看到王威的時候,王威也同樣發現了他,一直以來他都避開楊燁的,沒想到還是被看到了。
當年羅鑫瘋狂必殺南祁靈地的人,王威知道那便是朝着他來的,所以直接宣佈閉死關,才僥倖躲過。
可這次楊燁帶天網前來攻打,面臨着覆滅危機,王淼不得不把所有的長老都叫了出來,開玩笑,靈地都快要被人家給滅了,還閉個毛線的關。
「楊燁,你聽我說,我當年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王興的二叔啊,怎麼可能會殺他,都是誤會,誤會。」王威見去路被堵,只能擦着冷汗強行解釋,眼神飄忽,想要尋求一線生機。
再一次面對楊燁,他一點戰意沒有,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楊燁打一場,這些天,楊燁的事跡,他可是聽得比誰都清楚。
「你自己去跟大哥說吧!」楊燁眼神冰冷,對這個人厭惡至極。
三個「楊燁」同時屈指一點,頓時三道璀璨的指芒划過,激射而去。
王威臉色煞白,將速度提高到了極致,居然一下子躲過了兩道指芒,讓他覺得都不可思議。
然而,第三道指芒過來,他還想着重複剛才的幸運,可惜,這一道,遠遠不同。
嗤!
丹田處一道悶響,整個人就像個漏氣的球體一樣,體.內的神力飛快的消散,三個呼吸過後,直接朝着下方墜落而去,修為被廢,他已經無法凌立虛空了。
楊燁身子一動,一把將他接住,見他兩眼死灰,木然的看着自己,頓時一陣火大,一巴掌刪了去。
這純粹是肉體的力量,還是楊燁有意控制的情況,不然的話,以這廢人的身體,一巴掌足夠將他拍成肉醬了。
之所以留着他,不是楊燁不殺,而是打算留着他去給王老七謝罪,他要在王老七的墳前了結。
砰!
一拳砸飛一個南祁靈地的長老,楊燁將手中的王威交給了這個天網人,看了看地面上的戰場,有些不容樂觀。
「你去地面,把這個傢伙放好,然後把那些人解決了。」
「是,首領。」手下點頭,熱血沸騰。
在地面上戰鬥,全都是馭氣境的修士,因為人數的壓制,天網這邊已經處於絕對的下風,而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個破空境修士出手,就能輕鬆扭轉局面。
解決了一件事事情,楊燁取出一把聖器長劍,紫極劍已經被他還給了羅鑫,他們那種戰鬥,一把聖器的幫助非常大。
神力流轉,威勢浩蕩,一股聖器的氣息爆發,頓時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
南祁靈地那邊,有三位長老也有聖器在手,分別被張凡,雲熙,和文聰攔下。
三個戰場都是碾壓,尤其是雲熙,她現在還沒有徹底爆發,就已經把對面的老頭壓的遍體鱗傷,肚子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不用一會就能解決了。
文聰那邊還不錯,略有優勢,可想要短時間的結束戰鬥明顯不可能。
最奇葩的莫過於張凡那邊了,一方大印在手,方圓百里之內,生機勃勃,一股龐大的生命氣息籠罩着,讓對面的那個中年人,根本無法進攻,大有一股跪下臣服的衝動。
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那中年人想要離開,可張凡就是一塊牛皮糖,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甩脫。
走,走不了,打,大不了,這樣無力的滋味,是那麼的折磨人,這個中年人只覺得,比受了重傷還難受。
楊燁微微搖頭,張凡的性子就是這樣,實力不用不說,非常強橫,楊燁就沒見他真正出動過底牌,幾年前跟夜無雙的一戰,也只用了很少的手段。
他對生命的態度,極其尊敬,哪怕只是院子中的那顆枯樹,如今也被他「照顧」得生機盎然了。
而且楊燁還發現一個說出去難以置信的事情,張凡從不殺生!
每次對戰都是這樣,像個慈悲為懷的得道高僧一般,去感化。
能不能感化得了別人,楊燁不知道,反正他面對張凡那詭異的軟綿綿攻擊時,卻感覺非常無力,根本生不起殺他的心思。
有時候楊燁不禁在想,如果張凡放下這種執念,變得正常一點,恐怕這個九州,又多了一個堪比李小八的絕世天驕了。
搖搖頭不再管他,楊燁手持長劍,一路殺一路看。
除了這三處之外,其他地方的戰局倒是比較均衡,高層方面,小白小夜,孟宇,王元姬,都是碾壓的局面,每一個人都猶如殺神,無人能擋。
「咦,他是?」忽然楊燁見到一個圍攻王元姬的南祁靈地弟子,非常的勇猛,瘋狂,身邊的隊友換了一批又一批,偏偏他還在渾身浴血的戰鬥。
這個人的面孔,讓楊燁感到有幾分熟悉,似乎什麼時候見過,皺眉想了一會兒,終於記起了這個人是誰了。
李狂,南祁靈地內出了名的修煉狂魔,當年楊燁混進去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在廣場上用心識觀察羅鑫,而這個李狂則是每天晚上盤坐在廣場上修煉。
那麼多年過去,李狂進步不小,居然從破空初期到了如今的破空巔峰!
這進步對於楊燁和雲熙這樣的人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可這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他們是有機緣,而李狂則完全靠着自身打坐修煉。
這種最中規中矩的辦法,李狂都突破了兩個階段,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努力,或者說有多瘋狂。
不愧是出了名的瘋子,一如既往瘋狂。
楊燁提劍殺過去,一路上又順便斬了四五個人,才到了王元姬旁邊。
「你去殺人,這個交給我。」
王元姬白眼一翻,還有搶對手的?不過也沒多說,嗯了一聲就去了。
面前的敵人換了一個,可李狂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把長刀揮舞着過來。
大開大合,勇猛無比,真正的狂猛攻勢,像是暴風雨一般,一重又一重,剎那間,楊燁已經被漫天的刀光給籠罩了。
楊燁右手持劍,左手並指,是不是得輕輕一點,恰到好處的刀芒擊碎,見招拆招,任憑李狂如何努力,就是突破不了他的防禦。
一直保持着防禦姿態,直到李狂招式似乎都用完了,又在重複使用,楊燁才皺起眉頭,這個李狂難道不會術法嗎?
打了那麼久,李狂每次出擊,都是憑藉着修為,純粹的碾壓,刀法凌亂,一點章法沒有,就像是一個天生神力的人,拿着武器亂砍亂砸一樣。
這種戰鬥,楊燁從來沒有遇到過,實在是刀法太差了,隨便叫出一個通體境的小蝦米,他們也能做到。
讓楊燁不禁想起了虛幻境中的那個刀衛,人家那才叫刀法,凌厲無雙,圓潤自然,一刀一式間充滿了韻味,在刀道上面,天資橫溢,只可惜這麼多年沒有再見到過。
摸清了李狂的路子,楊燁也懶得跟他磨嘰了,身子一晃,欺身而進,瞬間到了李狂面前,手中長劍一動,便搭在了李狂脖子上。
面臨着死亡,李狂眼神中一點恐懼沒有,反而多了幾分那種痛快,着實讓人無語。
「你輸了。」
「我知道啊。」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李狂自然的回答,就像是朋友之間說話一樣。
「你不怕死嗎?」楊燁劍尖一動,直接點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只需要輕輕一送,一條人命就將隕落。
「怕啊,我很怕死。」李狂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頓時楊燁目瞪口呆。
這是一個奇葩,有這種樣子說怕死的嗎?
忍了忍一劍將奇葩斬殺的衝動,楊燁收回長劍道:「來我們天網吧,南祁靈地完了。」
「好啊。」李狂點頭,一個瞬間都沒有猶豫。
深吸一口氣,面對着聖人,楊燁都沒這種說不出來,難以形容的感覺。
「行,到時候你直接來就好。」說了一聲,楊燁直接殺向了其他地方,跟這個奇葩狂魔多說一句話,感覺都比被砍了一刀還難受,心中暗自決定,以後這個李狂,就是文聰手下的兵了。
這麼想想,頓時心中舒爽了一大截,身後傳來喝罵聲,楊燁急忙回頭一看。
那個李狂,居然瞬間倒戈了,正提着大刀瘋狂的攻擊着原本的隊友呢,說做就做,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見他跟一個剛剛突破到破空境中期的人打得難分難解,楊燁急忙回過頭來,多看李狂一眼,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隨着時間推移,戰局漸漸明了,勝利的天平完全倒向來天網這邊。
九十多個天網人,如今地上剩下的不過十八個,天空中破空境以上的,活下來的僅僅只有七人!
而南祁靈地那邊,數百真我境高手,現在剩下的,也只有四五十個,相信不用多少個呼吸就能全部解決,因為這邊的雲熙和王元姬都已經空出手來,對付這些人,完全可以一刀一個,殺雞一般的輕輕。
張凡那邊依舊是維持着那種令人崩潰的局面,南祁靈地的那個中年人,兩眼木然,絕望無比,完全崩潰了,根本受不了。
文聰和那個對手打得倒是難分難捨,不過對面老頭身上有了幾道傷口,一隻腿拖拉着,應該是被他砸了一拳。
兵敗如山倒,到如今這種局面,誰都能看出天網贏了,雖然也付出了些代價,可相比南祁靈地好上了太多。
楊燁收起長劍,傲立虛空,黑衣如墨,有一種天地中心的感覺,這一刻,心境前所未有的通明。
看着越來越少的南祁靈地弟子,楊燁突然衍生出一種,有我無敵的莫名氣概,天地便小了,視野開闊了,一瞬之間,他像是踏上一個新的台階。
轟!
內世界中突然翻騰起來,山河破碎,草木凋零,茫茫的漫天白霧生起,籠罩了整個內世界。
一點光亮在空中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璀璨,像極了不斷放大的小月亮。
體.內神力翻湧,楊燁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有些虛浮的境界,在這一刻,終於夯實了,甚至更超以往!
內世界之中,一點螢火微弱之光,此時已經成了一輪明月,高懸虛空,照亮每一寸角落。
「開!」心中一聲大喝,內世界的大地龜裂,從中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像是葬天深淵,把世界一分為二,撕裂成了兩半!
空中的皎潔明月緩緩漂移,一點一點的朝着裂縫中挪下去,直至全部沒入深淵之中,所有光華盡散。
轟隆的一聲,大地開始合攏,一如之前的緩慢,直到變得再無縫隙。
濃霧依舊,然而明月卻已經深埋大地之中,成了楊燁內世界的心臟。
心念一動,內世界劇烈變化,很快就恢復成了之前模樣,唯獨面積變得更大了。
八千里地內世界,明月埋葬無敵心!
這一刻,虛無縹緲的無敵心,終於成功鑄就,從此天下,再多一個無敵者。
雖然鎮印沒說,他也從沒見過別人的無敵心,可他依舊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就是!
與生俱來的感覺,內心的肯定,無敵心,無敵路,爭仙路,楊燁的路!
因為人數多的原因,加之還有不少沒達到破空境的人,所以天網的前進速度並不快,足足花了十多天的時間,才進入了蠻州的領地。
南祁靈地之內,依舊是人來人往,這些年的發展,對他們來說是次機遇,總體實力,比起五十年前,強了兩三倍不止。
然而,就在這幾天,身為掌教的王淼卻有些心浮氣躁,就像是要有大事發生一般,心中堵的發慌,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身為一個高階修士,一般情況來說,是不可能有這種感覺,他們的心境,早已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了。
這次突兀的心亂,是個預警,危機到來的預警,如果不是自己還牽連着偌大一個南祁靈地,他都想出去避一避了,畢竟能讓他這種九變的強哥感到心慌的事情,必然不小。
沒法離開,王淼只能讓弟子長老們這段時間安分一些,管的非常嚴格,這種決定讓弟子們非常不解,而高層的幾人卻都有些感覺了,風雨欲來。
這邊,楊燁帶着眾人直奔古月靈地而去,他想看看去羅鑫,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不少年了,還是有些想念的。
自從上次救了羅鑫之後,回去就爆發了聖殿和永州的戰爭,他也沒來得及過問,後面戰爭結束,羅鑫這邊也沒傳出什麼消息,似乎他已經放下了仇恨一般。
這一次來找他,一是見一見人,二是想了解更多關於聖殿的事,如果可以的話,讓羅鑫從聖殿之中脫離出來。
眾人對他的決定也沒有質疑,很多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是要去打誰。
古月靈地,隨着時間的流逝,如今還能記起它的人越來越少了,山門早已坍塌,四個大字佈滿塵埃。
裏面更加殘破,到處是廢墟殘垣,跟以前楊燁見到的落鳳宮沒多少差別了,一下一個腳印,可見已經很久沒了人活動。
月牙山上,洞府塌陷,唯有楊燁記憶中的那個古樹還在頑強生長,成了一副獨特的景象。
看到這幅模樣,楊燁有些不敢確定了,按理說,羅鑫不去找南祁靈地的麻煩,沒有地方可去,九成九會在這裏,可現在似乎沒在了。
「你們在這等我,我上去看看!」跟雲熙她們交代一句,楊燁一個人走上了山路。
一個洞府接着一個的找上去,直到所有的都看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羅鑫的蹤跡。
看了看山頂的那座鏽跡斑斑的青銅古殿,楊燁輕輕一嘆,轉身離去。
剛踏出一步,楊燁忽然停下,眼眸明亮,他似乎清楚羅鑫的蹤跡了,因為古月靈地中,還有一個地方他沒去看過!
轉身快速去了後山,站到了火麟洞之前,看着那看着快要掩埋起來的洞口,楊燁嘴角微揚,果然在這裏。
這種手段,糊弄一下其他人或許可以,可楊燁跟羅鑫太熟悉了,隨便一想便識破了他的障眼法。
揮手將堵在洞口的亂石清理出去,楊燁才走入火麟洞,依舊那麼孤寂,靜謐。
這個地方,曾經給了他不小幫助,在這裏,他得到很多東西,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到來了。
能夠作為以前古月靈地的一處底蘊,火麟洞自然有他不凡的地方,每一關都有機緣。
古月靈地徹底被抹去後,南祁靈地的人來掃蕩了前六關,將前六關的東西完全收了,唯獨剩下最後三關沒有辦法闖進去。
一步一步的走進去,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寂靜中異常的明顯。
到了第七層前面,楊燁停下腳步,將紫極劍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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