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法師的死神 第409章 以線作畫

    織守殿。

    「呼…沒有什麼事情比活着享受陽光更愉快。」

    織守殿前，迎着朝陽的清和抬起頭，眯了眼睛…好天氣，果然能讓人心情愉悅。

    那五彩斑斕的陽光…透露着生機與希望，仿佛人生。

    「好像有點理解了…」

    喃喃自語的清和掀開彩簾，邁進大殿…他似乎有些明白，那個老人為什麼會如此的喜歡陽光了。

    因為陽光即太陽。

    其煌煌如大日，以凌空之姿橫掃一切魑魅魍魎。

    其和煦、溫暖，照耀眾生…帶來光明與希望，美好與安寧。

    十日之約到來，千手丸一如初見，靜坐於大殿中心…典雅而從容。

    「天才大多是偏執而瘋狂的。」

    這次的考驗是不是為難他不清楚，可清和明白…自己無論如何，必須要通過千手丸這一關：「早上好，殿主大人。」

    「早上好，泉君…你看起來胸有成竹，希望能讓妾身滿意。」

    咔咔…千手丸有手臂嗎？當然有。

    可她還是用白骨手臂拖住了下巴，身體前傾，做出傾聽的姿態。

    這是一種帶着驚悚的美感，個人色彩甚是濃郁的動作。

    清和微微一笑：「殿主大人請放心，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哦？說說看吧…你對「線」的理解。」千手丸不可置否。

    清和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又一個的線團：紅黃藍綠鑽…啊呸，是紅黃藍綠紫等等各色線團。

    即便清和動作怪異，可千手丸沒有出聲打斷，目光中反而透露出「饒有興趣」的意味。

    嗡…柔和鬼道之力自清和的雙手湧出，纏繞上各色線團，隨後這些線在柔和的白光之中伸展開來，浮現在了身前。

    臉上洋溢着自信的清和動了：十指紛飛，翩翩飛舞卻偶爾夾帶着一些乾淨利落的卻又不失激昂的揮手。

    就像在演奏一曲交響樂般，各色線條隨着清和的指揮，逐漸繪成一幅幅的圖案。

    噠噠噠…隨着線條的展開，清和的身體也隨之移動。

    觀看着的千手丸眼中的色彩也越來越濃厚：藍色的海洋、紅色的楓葉、黃色的太陽、橙色的陽光、白色的雲朵、青色的是磚瓦……

    隨着時間的推移，清和以線代筆繪出的這副畫卷也漸漸在大殿內成型。

    「這…這是靜靈廷…那是護廷總部、那是紅楓林、那是…」

    千手丸挑眉的同時，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有點兒意思。

    「殿主大人…後面還有。」

    清和平靜中開口…手指再動：日落月升，光陰流轉，滄海桑田。

    本來色彩鮮艷的畫卷竟隨着「時間」的流轉變得灰暗起來…各種各樣的色素被清和抽調出來，線條在變：廢墟與荒蕪替代了先前那明亮的色彩。

    「哼…這世界又不是少你不可。」

    千手丸臉色微寒…這小鬼竟然用線的方式，代替了語言來告訴她：如果他失敗了…靜靈廷會變成一副什麼模樣。

    「織守殿主，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清和神秘一笑。

    千手丸眉頭緊皺，目光中出現詢問…可他做「畫」的時候，線確實是這麼說的。

    「聽着線的聲音，只要像這樣一直繞着線，人與線之間就會慢慢的產生感情…」

    清和勾動手指，一條灰色的線慢慢回到他的手中，慢慢的被染成紅色。

    「人與人之間，人與物之間…都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我不清楚你為什麼要給這種模稜兩可的考驗，似乎殿主大人心有迷茫。」

    清和深深的看了千手丸一眼…這女人，雖然偽裝的很好。

    可他現在還處於一種「精神娘化」，對「同類」簡直不要太過了解。

    「迷茫？那種東西對我來說不存在。」千手丸回應了清和的目光。

    「抿嘴，閉眼、睜開，身體微動…女人，那份纖細敏感不管你怎樣隱藏，都要有體現的。」

    千手丸的回答，讓清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那份約定好靈王之力，這個人還沒想好要不要給他。

    莫名的，清和腦海中浮現小夏對千手丸的認知…出身於十二番隊，是零番隊內年齡最小，資歷最淺的。

    緊接着，那個叫做「采繪」的紫發女人出現…讓清和眯起眼睛：也許，這兩個人認識。

    甚至曾經還是上下級的關係…或者說是什麼遠房親戚之類的。

    「現在還不能問…她已經有了警惕。」

    「看來是我多心了…就像我說的那樣，不管看不看得見，只要是「線」，就一定有「結」。」

    「連接繩線的是結，連接人與人的是結，時間的流動也是結，這全部都是靈子的力量。殿主大人讓我去學做結繩，我學到了靈子的流動性，這正是時間流動的體現。」

    將話題轉到考驗上的清和再動，紅線重新回到「畫卷」之中：「這些線聚在一起，成型，扭曲，纏繞，有時又還原…斷裂，再次連接，這就是結，這就是時間，這就是屬於我的「線」。」

    重新恢復色彩的畫卷多出一些變化…中央四十六室消失不見，雙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多出的好幾座學府。

    這正是阿西多所祈望的事情…也是兩人當初約定好的。

    現在的他雖然還做不到，可將來卻能…因為時間流逝，他總有一天會坐上總隊長的位置。

    未來到底會如何，沒有定數…可清和卻不擔心，只要認真去做，那即便失敗了也問心無愧。

    讀懂了、也看懂了清和所要表達的意思後，千手丸微微頷首…雖然看起來天真，可對方確實一步步的做到了。

    「妾身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千手丸終於站了起來。

    「殿主大人，我想猜一下。」清和目光平靜。

    「妾身允許你喊我的名字…叫我千手丸好了。」

    「這才是重點嗎…算了，最後一關。」

    「千手丸前輩，說的是采繪吧。」清和吐出對方的名字。

    千手丸嘴角揚起：「她是我唯一的弟子…她說的話，我相信。好了…泉君，你能否告訴我，你在靈魂沙漏做了些什麼，又想得到些什麼。」

    事情到了這一步…真相終於大白：這就是他被對方「為難」的主要原因。

    清和苦笑着開口：「理由很簡單，我嘗試着進行了靈魂進化…僥倖成功了。」

    嗡…！

    清和對着千手丸施放出了自己的靈魂波動：已經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靈王之力他是必須要得到手的。

    感受到這種同階的氣息，千手丸的驚訝溢於言表：「竟然沒死…不愧是七曜的奇蹟…不，或許叫稱呼你本身為「奇蹟」更適合一些。」

    凡是經過靈王之力改造身骨的零番隊成員，都明白靈魂的進化到底是一種多麼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