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夢中」與秋女商定的逃亡方案,就是借着「夢幻之旅」機會脫身。
所以他決定去四樓找劉小鷺。
現在他在這座大廈里可以四處走動,沒人會過問。
於是,他來到了四樓,正好看到劉小鷺出來。
劉小鷺看到他,笑着問道:「是來找我的?」她還是像個小孩子那樣,天真無邪地看着他。
默然驚訝於她的率真,竟然會猜想到是來找她的。
默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是的。」
劉小鷺竟然欣喜地問他道:「什麼事?」
默然道:「上次你說的那個『八卦玄門』……」
劉小鷺道:「什麼八卦玄門呀,我是胡說的。」
默然道:「啊,胡說的?」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劉小鷺淘氣地笑得萬點桃花開。接着道:「就為這事嗎?」
默然道:「啊……那個『夢幻之旅』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劉小鷺道:「你還想參加旅遊嗎?你知道的呀,我們是每月兩次,下個月是本年度最後一次,你來嗎?這一次的目的地是最最最終極的旅行。」
默然問道:「最終極?到哪?」
劉小鷺答道:「月球。」
默然道:「月球?」他想,這個地方逃不了,到了月球上,往哪逃呀?另外,上次去非洲時講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才會結束本旅遊季的旅程安排,為什麼這麼快就到了?
劉小鷺看他遲疑,自豪地說:「震撼到了吧?好了,我幫你預留個位置。」
沒等默然說完,就笑着擺手作別跑開了。
默然心想如果說上次找「八卦玄門」一事只是她開的玩笑,是騙我的,那我「破玄門、闖八關」一事還真是做了一個夢呀!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活在現實中還是夢中,但是,總歸要努力衝破這個魔障。正好再打聽一下秋女的下落。
默然趕緊轉身追劉小鷺,此時小鷺已經轉到樓梯里去了。他追了過去,在拐彎處,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默然抬頭,竟然空無一人,他用手在前邊摸了一摸,還是沒人。他能聽到劉小鷺已經跑到下一層了。只好無耐地苦笑了一下。還在努力地尋找剛才撞得是什麼。難道又是錯覺?
他現在是百無聊賴,用頭在牆上撞了幾下,然後往樓梯扶手上一躺,慢慢滑到底面的拐角處,他就順勢盤腿坐在拐手上。
還在想着辦法。鴿子和雷神他們應該能從自己身上的定位器上找到自己呀?這不是最先進的全球衛星定位系統嗎?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沒什麼變化,定位器應該在呀。他想到了那個地下車庫的「八卦玄門」,於是立即起身,往下走去。
當他按記憶走到地下車庫的最底層,四周依然封閉,沒有門,沒有車,沒有人,只有立柱,按八卦之法排列的立柱。
他根據記憶找到了那代表艮卦的止步牌下,按照記中的敲擊方法,開始敲擊,但是,沒有動靜,他又用各種方式試驗,等着自己掉下去,還是沒有動靜。他又開始敲擊地板,跳起來踩,依然沒有動靜。
他又沿着巨大的車庫轉了一周,每面牆壁都敲擊,想尋找到出去的路徑,可是一無所獲。這哪裏叫什麼地下車庫,簡直就是地下監獄。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自言自語道:「秋女呀秋女,你到底在哪呢?為什麼我能夢到你,卻就是找不到你呢?能讓我見你一面,就是死了也在所不惜呀。」說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秋女的影子,一顰一笑,仿佛在眼前。還有,那溫柔的長吻,尤如就在唇邊。仿佛此刻秋女正伏在他身上,與他擁吻。他知道這肯定是他又入了夢境,但是他不願意醒來。他聽到秋女就在叫他耳邊不停地叫:「槑瓜,槑瓜……」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仿佛從遠古走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秋女才會這樣叫他,就連鴿子和琪燕都沒這樣叫過他。他猛然驚醒,看到一隻紫色的巨章正在用觸角懟他。他嚇得用力推床,身子後撤貼在牆上。
他用巴掌打臉,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是很疼很真實,自己應該不是在夢中。那怪的叫聲也從甜蜜的女聲,變成了粗獷的怪聲,就像卡帶那種。
把他給嚇得夠嗆。
突然那紫章變成了秋女的模樣。正靜靜地站在床前,直直地看着他,還是以前那種孤傲的樣子。
默然看呆了,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夢境,也不知道她是秋女還是那紫章,但是,只要能看到她的模樣,心裏便無比的甜蜜。
那人先開口了,道:「你一直吵着嚷着要見我,現在我來了,為什麼顯得那麼害怕我?」
默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秋女,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顫抖着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眉頭微皺,道:「你說我是誰?」
默然道:「看着像秋女,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秋女。」
那人一笑,道:「我就是秋女,也是那紫章,這點,你應該知道。」
默然想起了黑洞講的話,不停地雞啄食樣地點點頭,又感覺自己不敢相信,更不願意相信她就是章魚,所以又撥浪鼓似地猛烈搖頭。
那人又笑了,雙手背在身後,向左邊走邊打趣地說道:「你又點頭,又搖頭的,」忽然來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臉,笑容全收,逼問道:「是個什麼意思?」
默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搖搖頭。
因為這次打擊來得太快,自己已經懵了。
那人直起身,開始向房門走去,道:「好啊,既然你不是那麼想見我,連話也不想與我說,那我就走了。後會有期……啊,不,後會無期。」
說完她轉身準備去開房門。
後邊默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道:「真的是你嗎?」
那人回過頭,看到了滿含淚水的默然的眼睛已經模糊。輕輕地抹掉他的握着她手臂的手,一出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責問道:「說,你剛才在夢裏是不是又說『姝妖』了?你這個槑瓜。」
默然被疼得呲牙咧嘴,一會沒沒沒,一會是是是,其狀甚慘。
那人繼續一擰,又責問道:「看你嘴唇亂撅,是不是做夢想好事了?」
默然又是一會沒沒沒,一會是是是。趕忙解釋道:「在夢裏是你主動親我的,我是被動的。」
那人聽後,又加了一些力氣,道:「是誰主動的?想好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