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肉餅好吃……恩唔唔,如果天天這麼吃,嗯嗯……我一個月胖十斤不成問題。」夏娜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誇讚着。
幸福啊,對於一個美食家來說,最幸福的莫過於離家出走還能找到一個廚子養活自己吧。
伏在一邊的古宵寒煩躁的甩了下尾巴,真是走眼了,他怎麼會在看到這女人第一眼的時候生出驚艷的感覺?他怕不是因為妖衰期壓力太大導致視力出問題了吧。
看着吃的一臉幸福的南霞,路元心中生出了淡淡的滿足感。好神奇,自從遇見南霞姐以後,似乎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不,應該說是自從遇見了那位夏小姐以後,改變就開始了。不過,那位夏小姐究竟去了哪兒呢,難道真的是去陰間了?想不明白。想着這些有的沒的,她視線又轉向了旁邊的古宵寒,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好笑和同情。
說什麼天皇巨星,可到頭來也只能淪落到趴在地板上聞着香味餓肚子。她把自己所有能奉獻出的東西都給了他,不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然而卻被他當做垃圾不屑一顧。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的很。活在新聞和熒屏上那個灑脫陽光又充滿正能量的古宵寒,跟眼前這個挑三揀四傲慢無禮的半妖狼族,根本不是同一個人,熒屏上的那個不過是個人為製造出來的偶像罷了。
不過,餓了這麼久了,聞了一整天各種美食的香味,這滋味不好受吧。想到這裏,路元心裏忽然一陣舒爽。
「先前我一拿到酬金就花光了,然後就只能聞着別人家的飯菜香味吃白饅頭。」路元說着,摘下身上的圍裙,今天折騰夠了,她也該歇歇了。
「所以說你傻。」夏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連自己都養不好的人,還想着去養別人?你也不看看你養的那人比你富多少倍了。擱在古代,你就是那敗家子兒,傾家蕩產的捧戲子。」
古宵寒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怎麼着,我還說錯你了?」夏娜甩他一個冷眼,隨手把筐子裏一塊肉餅扔他面前的盤子裏,哼道,「餓幾天了,吃吧,免得流一地口水還得擦地。」
白色巨狼的腦袋狠狠地轉向了另一邊。
不吃拉倒。夏娜才沒心思哄古宵寒吃東西,反正又餓不死,路元都不心疼,她心疼個毛線。有這功夫,趕緊睡上一覺才是正題,畢竟明天還有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等着她呢。
第二天一早,夏娜從被窩裏拱出來,拉開自打綁架來古宵寒以後才掛上的床簾往外一看,地上盤子裏那塊肉餅還在。
矮油,還挺有骨氣的啊,昨兒明明就聽見肚子叫的聲音了,還看見咽口水的動作了,沒想到竟然還真扛得住。
「南霞姐,吃飯吧,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已經起床進了廚房的路元笑嘻嘻的招呼道,「我煮了皮蛋瘦肉粥。」
夏娜頓時笑彎了眼睛,再一次為自己借住路元家的英明決定點讚。
吃飽喝足,叮囑路元千萬別心軟,一定要把某頭對社會安定可能造成不良影響的巨狼鎖好再出門,夏娜心安理得的出門了。
路元收拾了碗筷,拖了地,把房間裏一切都打理好,然後蹲在了古宵寒的面前,一臉詭異的笑容讓古宵寒渾身發涼。
半晌,古宵寒終於忍不住了,往後撤了撤身子,低聲問:「你……到底想幹嘛?」
「我昨兒一共煎了十二個肉餅,南霞姐吃了一個,我吃了半個,還有半個給了你,但你沒有吃,對吧。」路元的笑容愈加燦爛。
而古宵寒全身都僵硬了。
混蛋丫頭,你一口氣煎那麼多肉餅還數什麼數!
「可我早晨一數,發現肉餅少了一個啊,好奇怪呢。」
「還有,冰箱裏的香腸也少了一根。」
「不僅如此,茶壺裏的水原本是滿的,現在少了一小半。」
路元每說一句,古宵寒臉上的熱度就增加一分,他這會兒應該慶幸自己現在是狼形態,臉上的表情沒辦法透過厚厚的皮毛表現出來。
「我想,你應該是以為我存了那麼多吃的,少個一點半點的不會輕易發現,對吧。」
沒錯,古宵寒就是這麼想的。
「確實,如果是別人的話,還真不一定能立刻發現。可我不同啊,在之前,我可是餓的連過期餅乾都要省着吃的……別說一摞肉餅少了一個,就算是少了一層皮,我都能一眼分辨的出來。」
至於路元為什麼能學會這個技能,古宵寒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因為她把全部身家都用在了他身上。想着自己開着超跑喝着紅酒的時候,這個女孩卻餓着肚子吃着過期餅乾買着他壓根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代言產品,他忽然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呢,我現在想清楚了,追星什麼的,量力而行就好了。南霞姐說的沒錯,我要是連自己都養不起的話,談什麼養愛豆,那不是搞笑嘛。」路元終於站起了身,從旁邊小桌上拿過兩塊餅放到古宵寒面前的盤子裏,又盛了碗粥擺在他面前,「所以,我有什麼就給什麼,給不起的就別怪我沒那本事了。」
說完,她也不看古宵寒的反應,拿起外套和鑰匙直接出了門。
古宵寒看看鎖上的房門,低頭看了看雖然已經漸涼,但依然散發着香氣的肉餅,歪了歪頭,叼起一塊吃了起來。
夏娜才不管古宵寒到底吃不吃呢,半妖嘛,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不會輕易餓死的,只不過會延長妖衰期而已。
她現在要做的是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完成變身,從隨身攜帶的酒精分析儀來看,她最多還能維持南霞形態二十分鐘。
不,或許更短。
當她看到面前站着的那名清秀少年時,她只想抹抹眼角流出的辛酸淚。
「夏娜同學,你曠課好幾天了。」吳罪笑吟吟的看着夏娜,絲毫沒有將面前女子與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同學的外形差異放在眼裏。
或者說,他的眼睛看到的只是相同的靈魂,而不是儲存靈魂的容器。
「那個……你找娜娜嗎?我確實好幾天沒見她了。」夏娜乾笑。
「所以,你告訴你哥哥,說我邀請她到我那裏玩去了?」吳罪挑眉。
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夏娜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