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郝老大離開片刻,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突然有一道影子扭曲了一下,跟着一個人影從中躍出,正是張乾。
原來在激怒郝老大,逼他衝來的時候,張乾已經用潛影符藏在了樹下。郝老大盛怒之下,加上張乾放火吸引了他的注意,郝老大竟然沒有發現,要抓的人就近在咫尺。
現身出來後,張乾側耳傾聽片刻,確定郝老大已經跑遠,這才重新走到山崖邊,跳了下來。
這一邊,郝老三被困在石頭裏,滿心等着兄弟來救,同時心裏想着抓到張乾後,怎麼折磨這小子。
突然身邊人影一晃,郝老三大喜:「大哥,你抓到那小子...」等看清對方,他驚駭之下,後面的話哪還說得下去。
張乾笑嘻嘻的在他臉上拍了一下:「抓到我,你想怎麼樣啊?」
郝老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張乾竟然去而復返。此刻大哥不知去向,老二和老四也不知在哪裏,自己被困石中,獨自面對這個小煞星,還有不完蛋的道理?
心驚之下,他顫聲道:「我...我勸你別亂來,要是等我大哥抓到你,一定要你...」
張乾沒有答話,五指一張,已在掌中凝起一團火焰,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郝老三的光頭。
想起火燒之苦,郝老三打個寒顫,再不敢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老大就在附近,只要撐到他回來,就不用怕這小子了。
張乾散去火焰,又掏出一張符來,貼在旁邊的山壁上。就見堅硬的岩石一陣波盪,又軟化下去,張乾抓着郝老三一扯,已把他拉了出來,扔了下去。
郝老三從兩丈高的山崖摔落,饒是他已有練氣期的修為,也摔了個七葷八素。加上被困時間久了,手足麻痹,一時半會兒竟然爬不起來。
郝老三也是狡猾的人,乾脆裝作摔暈了,一動不動,同時催動靈根,凝聚法力,以期儘快復原。
很快,郝老三就覺得一股法力在神海中凝聚,懷中小蛇受到感應,也開始蠢蠢欲動。
郝老三大喜,知道再過得片刻,就能以法力催動懷裏的赤練蛇,到時非咬掉那小子半條命不可。
哪知念頭剛起,郝老三突覺身上一緊,似乎被什麼纏了上來。跟着好不容易凝起的法力,居然全部消失。
他大吃一驚,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上已經被纏了一根禁法索。
這東西精英賽時,張乾見王氏兄弟用過,心癢難耐,所以也搞了一根。為了對付仇家,他可謂準備充分,沒想到全讓郝氏兄弟給撞上了。
「嘿嘿,老兄,咱們去聊聊吧。」張乾一躍而下,落在他身邊,笑嘻嘻的在他臉上一拍。
郝老三奮力掙扎一下,發現動彈不得,眼睛一轉,就張口欲呼。張乾早料到了,順手把一把爛草葉塞進他的嘴裏,腐爛的汁水從郝老三嘴角流下,他喉中嗚嗚悶叫不止,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隨後,張乾摸出一張靈符,甩手拋出。靈符在半空化開,剎時一蓬火焰散向四方,林中又燃燒起來,張乾則抓起郝老三,鑽進了瀰漫的濃煙里,很快消失不見。
不多時,郝老大出現在山崖上方,手裏還抓着一隻死兔子。看着下面燃燒的火勢,他心裏一驚,急忙跳到山崖下,果然看到老三已經不見了。
這一下他真是又驚又怒,他們四兄弟一向橫行無忌,哪知今天竟然會被一個臭小子接連耍弄,連老三都被擄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郝老大想要循跡去追,但周圍全被火勢籠罩,濃煙滾滾,哪裏還有兩人的蹤跡?
就在他仿徨無計的時候,突聽遠處的密林里傳來一聲轟然巨爆,跟着一團火焰沖天而起,煞是醒目。
「不好!」郝老大心裏一驚,顧不得去找老三,連忙向那邊跑去。
很快,他跑到爆炸發生的地方,只見方圓十多丈的地方,地面一片焦黑,無數樹木折斷在地,不少地方還燃着火,觸目驚心,可見剛剛的爆炸有多劇烈。
「老大!」
這時,旁邊的樹林裏傳來郝老二的聲音,跟着就見他和郝老四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兩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尤其郝老四滿頭鮮血,精神萎靡,顯然傷得極重。
「你們怎麼樣?」郝老大連忙問道。
「我還好,老四就在那東西邊上,要不是防禦法術用得快,差點就沒命了。」郝老二說道。
郝老四抬起頭,恨聲道:「老大,那小子真是歹毒!」
郝氏兄弟心狠手辣,什麼事沒幹過,如今卻說別人歹毒,恐怕也是頭一遭了。
郝老大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抓到那個人沒有?」
郝老二怒道:「什麼人,那是一具封魂傀儡,我們就是被它搞成這樣的。」
「什麼?」郝老大一驚。
郝老二道:「我和老四一路追蹤,一直到這裏才發現,原來我們追的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具封魂傀儡。」
「也不知那小子從哪裏搞來這個鬼東西,我和老四制住傀儡,本想把它關閉,卻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那玩意兒居然爆炸了,要不是躲得快,我們差點就栽在這裏。」
郝老大這才明白原委,心裏更是暗暗吃驚,張乾居然如此詭計多端,還真是小看他了。
郝老二見他孤身一人,問道:「老大,你們抓住他沒有?」
郝老大沉聲道:「讓他跑了,那小子還擄走了老三。」
「什麼?這怎麼可能?」郝老二大吃一驚。
郝老大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道:「等我發覺上當,回來的時候,老三已經不見了。」
郝老二連忙道:「那我們趕緊去追,一定要把老三救回來。」
郝老大搖了搖頭:「那小子狡猾得很,臨走前放了一把火,毀滅了所有痕跡,根本不知道他把老三帶去了哪裏。」
「那...那怎麼辦?」郝老二怔了半晌,忍不住道。
郝老大嘆了口氣:「看來老三隻能自求多福了。」
頓了頓,他又喃喃道:「那小子一年前還是個無法修行的廢物,就算從凌雲學宮畢業,也只是個學生而已,怎麼會這麼難對付?」
「這一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郝老二和郝老四聽到這話,面面相覷,也都露出驚疑之色。
郝氏兄弟修為高深,每個人都有一身非凡的本事,哪知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就吃了這麼大的虧,這一次可真是栽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