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乾回去時,他的英勇事跡已經傳遍了整個軍營。前有擊殺黑甲鱷,後有斬殺巨腦獸,這樣的功績,別說一個學生,就算普通的修真者都難以辦到,這下張乾徹底出名了。
飛梭降下的時候,半個軍營都轟動了,眾人爭相觀看這個立下奇功的學生。丁班也集體出動,來迎接這位同學。
「張乾!」「你小子可算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
張乾走下飛梭,任飛和孫宇等人立刻沖了上來,幾人臉上都是毫無虛假的關切,讓張乾感受到他們的兄弟之情。
跟着,其他人也紛紛向張乾表示欽佩和祝賀,凌雲邸報的隨行人員從人群中擠上來,遞上一面傳影鏡,余月如在鏡中大叫着:張乾,你居然趁我沒來,干出這麼多精彩的事,回來我一定要給你做個專訪!張乾也只能苦笑以對。
好不容易打發他們,張乾看到倉庫的老方,於是走了過去,歉然道:「老方,對不起,王哥為了保護我死了。」
老方道:「我都知道了,戰場無情,只能怪那小子命薄,你不用自責。」
「況且,你幹掉一隻二級妖獸,也算給他報仇了,也給咱們兄弟長了臉。」
說着,一巴掌拍在張乾肩頭,打得他一個趔趄。
張乾強忍劇痛,掏出王衛的乾坤袋:「這是王哥的乾坤袋,裏面有他的遺物,就交給你了。」
老方嘆了口氣,接過隨手揣進懷裏:「好了,我們走了。回去以後,咱們好好的喝一頓。」言罷,和一幫壯漢大步離開。
甲班眾人站在人群之外,神情多少都有些不自然。畢竟他們是凌雲學宮公認最強的一班,卻被張乾接連搶了風頭,實在是臉上無光。
蘇曉笑呵呵的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張乾被罰去做勞役,還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我聽說他間接救了第二營,開拓軍正準備對他嘉獎呢。」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旁邊的江一帆卻臉色鐵青,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
這次上前線,他出生入死,奮力殺敵,斬殺了好幾頭三級妖獸,可說是戰功赫赫,本以為足以壓下張乾。
哪知張乾失事墜機,沒死不說,不到兩天竟然立下那樣的奇功,實在讓江一帆非常不服氣,不,簡直是怒火中燒!
一直以來,他從沒把張乾看在眼裏,無論是入學大鬧三班,還是擊敗王子登,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小打小鬧,耍猴戲一般。
直到張乾拿下中考第一,江一帆才真正重視起這個人來,但他還可以說,這不過是那小子運氣好罷了。
但來了開拓軍後,張乾的表現卻越發出人意料,無論是斬殺黑甲鱷,救下半個運輸隊,還是擊殺巨腦獸,都是實打實的功績,沒有半點虛假。
江一帆不得不承認,這個只有煉體修為的人,已經成為自己最強勁的對手。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又是不甘,又是痛苦。
聽到蘇曉的話,他怒哼一聲:「小人得志。」轉身就走。
蘇曉回頭看了他一眼,嘆道:「江兄,面對張乾,你可是越來越沒風度啦。」
整個第四營,和江一帆有同樣感受的,還有另兩個人。
「怎怎麼可能,這小子竟然活下來了。」
遠遠的一座營帳外,劉峻宇不能置信的道。
譚峭也喟然一嘆:「當初你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這小子真跟蟑螂一樣,怎麼都打不死。」
劉峻宇怒道:「不行,還有幾天實習就要結束了,絕不能讓這小子活着回去。譚兄,你一定要幫我。」
然而譚峭卻搖了搖頭:「劉兄,不是我不肯幫。但我們每次下手,都讓他立下更大的功績,現在更是連上頭都要嘉獎他,可沒那麼好下手了。」
「別忘了,兩天前把他調出煉器營,我就冒了很大風險,事後萬一追查起來,連我都可能被牽連。」
「譚兄,難道你要惹老頭子生氣嗎?」劉峻宇陰森森的道。
譚峭嘆道:「劉兄,聽我一句,罷手吧。還剩幾天,你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還是等回去以後,再想辦法好了。老頭子那邊,我會幫你求情,想來他老人家也會理解的。」
說完,他拍拍劉峻宇的肩膀,走回營帳,顯然不想再蹚這灘渾水。
劉峻宇臉色難看,再望了張乾一眼,咬牙隱入黑暗中。
臭小子,若不殺你,我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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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軍部的嘉獎下來,張乾成為實習期間,唯一一個獲得軍部親自嘉獎的學生。開拓軍更是派了一個將軍來親自授獎,讓張乾出盡了風頭。
這個獎當然不是因為張乾斬殺巨腦獸,而是他準確的判斷,讓第二營免去被突襲的下場,這一點尤其讓軍方欣賞。
來頒獎的將軍冉遂,是個身材高大,鬚髮皆白的修真者,全身上下都透出軍人凌厲的作風。一身修為雖然刻意壓制,還是讓張乾心驚肉跳,如同面對一道深不可測的深淵。
可以推斷,這人修為至少在築基期以上,甚至更高。
「凌雲學宮有你這樣的人才,實在難得。」冉遂欣賞的看着張乾:「將來大考之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開拓軍啊?」
雖然每年學宮的畢業生,都有進入軍方的,但以張乾立下的功績,大考後絕對是各大門派爭搶的人才,實在沒必要參軍。
所以,沒有人認為張乾會答應。
果然,張乾道:「對不起,將軍,我還沒有想好。」
冉遂也不意外,哈哈大笑:「好,沒關係,男兒志在四方嘛,不過你若想參軍,我們一定歡迎。」
旁觀的楊正昱不禁大大鬆了口氣,張乾可是他心目中欽定的高徒,將來丹道的大天才,參軍?開玩笑,這不是明珠暗投嘛。
嘉獎結束後,實習也正式到了尾聲。張乾自然也不必再服勞役,他告別了老方等人,搬回丁班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