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座底部的潛水塢開啟,負載了重物的迪里雅斯特號墜向黑色的大海,從須彌座底部可見白色的氣泡湧出,那是迪里雅斯特號釋放的空氣。
蛙人組潛入海中,把安全索掛在迪里雅斯特號頂部的安全掛鈎上,安全索的另一端和須彌座頂部的輪盤相連。這個巨大的輪盤上纏着長達12公里的安全索,這種金屬安全索耐折耐磨,可以吊起五艘迪里雅斯特號,裝備部特製的回收系統能在20分鐘內把深潛器從極淵底部回收到海面上。
蛙人們浮出水面,向須彌座頂部的源稚生豎起大拇指,表示加掛安全索的工作順利完成。輪盤開始轉動,這說明迪里雅斯特號一步步向着海底迸發了。
源稚生摘下一側耳機,撥通了電話:「深潛器已經入水,讓繪梨衣準備好,80分鐘後他們就會到達神葬所。」
「辛苦了,輝月姬已經入侵了美國和俄國的軍用衛星系統,今夜沒有任何衛星能拍到附近海域的照片。」電話那頭的橘政宗說,「大展身手吧!稚生,蛇岐八家的歷史將因你我改寫。」
「繪梨衣的狀態怎麼樣?她的身體能負荷麼?」
「放心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她體內的血統老實了很多,她劍鋒所指,一切東西都只有被斬殺。」橘政宗頓了頓,「她可是我們的……月讀命啊!」
日本分部的大廈中,小黃鴨飄在滿池泡沫中。這是一個巨大的方形青銅浴缸,就像古羅馬皇帝們使用的設備那樣奢華,柔光從浴室頂上投下,照在女孩明淨的肌膚上。
霧氣蒙蒙的浴室中,少女手中正拿着一部手機,雙眼放光的撥弄着什麼,對於蛇岐八家來說,擁有着堪比純血種實力的繪梨衣無疑是危險的,只有少女單純無暇的性格才能讓他們放心,所以繪梨衣是不允許接觸除了遊戲機以外的電子產品,生怕這張無暇的白紙被渲染上黑色,從而脫離他們的控制。
繪梨衣已然洗了一個小時的澡了,當然絕大數的時間,都在玩手機遊戲,因為只有在洗澡的時候,才能確保沒人闖進來,只有手機開啟靜音,就不會被人發現。
外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橘政宗的咳嗽聲:「繪梨衣,別玩了,快點穿好衣服要出發了。」
無人回答,橘政宗等了半分鐘,看見字跡出現在玻璃門上:「知道了。」
浴室的玻璃是單面的毛玻璃,上杉家主蘸水書寫就會出現透明的痕跡。洗完了她轉身就走,從那些透明的字跡中橘政宗能隱約看見一個引人遐想的背影。
直到房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繪梨衣有些可惜的看着手機上的遊戲畫面,是另一個位面當紅的遊戲王者榮耀,繪梨衣喜歡這台手機的原因之一,就是能用它和別人交流。
猶豫了一下,繪梨衣只能在遊戲界面上打字道,「我現在要出發對付龍族屍守,抱歉了。」當然,對於這種無厘頭的『掛機』理由,繪梨衣的其餘四名隊友,肯定是無法理解了。
將手機放到了大理石台面,繪梨衣才摘下了耳機,走到淋浴下方打開青銅龍頭,衝去頭髮上的泡沫,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將這部手機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手機的地位在繪梨衣心裏顯然已經取代了放在了行李箱一角的小黃鴨玩具,取出紅白兩色的巫女服,這種傳統服裝由肌襦袢、白衣和緋袴組成,袖口和衣襟都編有紅色的絲繩,看上去十分清新動人。
白色的遊艇在漲潮中起伏,船首上有銀質的「橘」徽章。橘政宗和風魔小太郎對坐飲茶,黑衣保鏢們分佈在船頭船尾,腰間插着黑鞘的短刀。
繪梨衣登上了甲板,渾身還散發着好聞的洗髮水味道。風魔小太郎立刻起身鞠躬,雖然對方是個少女,但強大的實力,無疑值得所有人敬畏。
「得辛苦你了。」橘政宗摸了摸她的頭頂,哄騙小孩的技能,無疑已經點滿,和藹親切的說道,「真想代替你去,可我沒有你的能力。你要做的就是切斷一切,連帶那條通往黃泉的路,明白了麼?」
上杉家主伸出手指在橘政宗的手心裏畫了個圓,大約是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手又縮回大袖裏,只露出纖細的手指。她脫下木屐放在一旁,只穿白襪跳上了遊艇邊的小艇,小艇里只有她一個人獨坐,朝着遠處的深海,緩緩飄去。
小艇帶着一道白色的水痕駛向海平面盡頭有光的地方,那裏燈火透明仿佛海中的宮殿浮起,作業中的須彌座發出巨大的轟響。
「深度30米,流速穩定,迪利亞斯特號運轉正常。」愷撒一邊向水面指揮官源稚生報告情況,一邊操縱着這台古董級別的深潛設備。
陳曉透過頂部的觀察窗往上看去,最後的燈光袋中在視野的中央,周圍都是藍黑色的海水,一線微光仿佛是從天空裏一口倒扣的井中投射下來的,隨着深潛器不斷下潛,海面上的光線,便再也看不到一絲,只能憑藉深潛器上微弱的燈光,向下方摸索。
「呵呵……」陳曉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也只有愷撒他們,能在這種生死一刻的時候,還有心情閒聊。
與其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海,他更感興趣的,是隔壁艙的美女。
駕駛艙的隔壁,三號和四號水密艙之間的狹窄空間中,一名身材纖細,身着緊身衣的美女,蜷縮在其中,如果說愷撒等人,敢乘坐這種老古董級別的深潛器,下潛深海是大膽的話,酒德麻衣的行為幾乎可以說是玩命了。
「我感覺,我們已經變成這幫孩子的專職奶媽啦。」酒德麻衣吐槽了一句,酒德麻衣從腰間抽出手指粗的空氣針,針管中是血紅色的製劑。她把針頭刺入手腕中的靜脈,壓縮空氣自動把製劑注入她的血管。
製劑隨着血液流向她身體的每個角落,劇烈的化學和生理變化悄無聲息地發生,力量仿佛具有實質的藤蔓那樣延伸到肢體末端。
「還真是有意思的藥劑。」陳曉嘴角一翹,對於這種藥劑有了幾分興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