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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籌備密道之事,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難,雖說她現在沒有源力,但她的身手和機敏程度與以前相比也別無二致。
現在只需要記熟密道的機關和路線,這些一旦配合好了,今天晚上便能萬無一失。
轉眼,日頭便要西斜,夏綺莉和東道在屋裏整整呆了一個下午,東道將密道里的機關和岔路都記得清清楚楚,實地演練幾遍之後,最後問她:「現下還有什麼問題嗎?」
夏綺莉提着破魔神劍,拍胸脯告訴東道:「一切準備就緒,沒有問題了!」
東道看着她的樣子,不禁笑道:「你呀!好像天生就是做這種鬼鬼祟祟事情的材料,還記得你去男寢二舍,也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夏噗嗤一笑,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回過神一想,她卻又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我那時候去男寢,畢竟用了隱身術,而且被發現最多就是紀律處分;現在呢?沒有源力可用,我呀,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一旦被逮住可就是死路一條!你都不知道,我心裏有多緊張呢。」
半天也沒有出聲的周籽蘭嘲笑她說:「你緊張明明就是因為見到這小子,想這一路來,你做夢的時候都在擔心他,現在怎麼不敢對他表明心跡了?」
夏滿臉通紅地罵她,道:「你話怎麼那麼多?趕緊睡你的覺去,記住幫我記好路線,今天晚上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原來夏綺莉也並不能完全記住路線,而且東道說明過,那路線只是二小姐醉酒的時候,一時興起跟他說的,未必就是進入時真正的路,所以,她讓周籽蘭也把路線記起來,在自己進入密道之前,讓周籽蘭先試着進去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確的路線,因為一旦出現錯誤,就有可能失手被擒,她們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
教導完夏的東道並沒有看到她燒紅的臉,只因他已轉身走向自己的衣櫃,從櫃中翻了一套衣服,遞給她說:「把它換上吧。」
夏懷疑地看着他:「在這裏?」
東道說:「不在這裏在哪裏,難道你還想出去換不成?」
夏盯着他說:「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
東道搖頭嘆了口氣:「你以為今晚是去吃個普通人家的家宴嗎,武莊莊主最好面子,你穿成這樣出去,肯定要讓他不滿,到時會不會派人盯住你,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夏為難地說:「可是,你這裏面屏風也沒有一塊,你讓我怎麼換衣服?」
東道這才恍然,她介意的是這個問題,笑聲忍不住又發了出來:「你放心吧,就你那種身材,我看也沒有值得我瞄一眼的價值。」
夏哼了一聲,嚴厲地指着讓他轉過身去,然後抖開衣服準備換掉。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東道問她:「怎麼樣,換好了沒有?」
但聽背後一陣沉默,東道奇怪地說:「到底怎麼了,還沒有換好嗎?我給你這套穿起來應該是最簡單的吧。」
他轉回身的時候,差點沒笑噴了,只見夏的確是把衣服勉強套在了身上,可是七歪八扭,亂得根本不像樣子,內襯和外穿的都弄反了,東道看着她邊爆笑邊直搖頭:「你是不是女人啊?連衣服都不會穿!」
也是,夏自從來到星石,穿的衣服都是很簡單的短裝,尤其到了紅族部落,和非非他們這些不拘小節的部落人,一起同吃同喝同住,穿的衣服自然也都像部落人那樣十分簡潔,白色內襯衣加一件左右斜襟的外披,再在腰間扎一條帶子,便算是穿上了衣服。
東道給她準備這一套呢,相對而言就實在甚難上身,她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先穿哪個,後穿哪個。
按理說,又輕又軟又暖的,就是內襯的衣服,可這些衣裳的布料質量摸起來全都一樣,也全都繡有漂亮的花紋,到底是內穿還是外穿,她又如何能辨得清楚?看着這些原本上好的絲綢,被自己不倫不類地穿出了街上瘋婆子的風範,夏綺莉也只能對鏡唏噓。
最後,只有無奈地求助東道:「你幫我分一下內穿和外穿得了,還有,這個衣服系扣太多,我不知道該怎麼系上啊!話說,你怎麼給我拿一套這麼麻煩的衣服?」
東道微微皺眉:「你怎麼不說,因為你實在太不像女人,這些細緻的活計都做不來!」
夏綺莉氣呼呼地道:「我不像女人,行,你像女人嗎?乾脆你來穿得了。」
她話剛說完,東道就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果然伸手來扯她的衣服,她心裏一慌,衣服又穿得凌亂,一下子,身上某個部位就挨到了東道的手上。
但見她滿臉羞紅,驚呼一聲,大叫道:「住手!你在幹什麼?」
東道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無意間闖了禍,但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假裝聳了聳肩說:「你不是讓我幫你穿嗎?」
夏又惱又急,一根手指指着他,羞憤地道:「你先轉過去,我自己再理理好了,等會兒你幫我扣扣子就行了。」
東道使勁搖頭:「等你,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你連內衣和外衣都分不出,我這扣子也沒法扣啊。」
「是嗎?」
夏看着因自己穿錯變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唯有問他:「那你說哪件是穿在里的,哪件又是穿在外的?告訴我,我自己換就可以了。」
東道長嘆一聲,把內穿的和外穿的衣服都告訴了她,讓她自己換好以後,又細細幫她扣好系帶,這才算是換好了衣裝。
常言說的好,真是人靠衣裝!換完衣服的夏,整個人變得也有些不同。
那是身湖水綠色的衣服,顯不出女子的身段,也並不能讓穿的人變得出挑!但和穿着男裝的夏一比,現在的夏簡直判若兩人。
濃濃的女兒家味道,就這麼毫無徵兆地飄散了出來,看得旁邊的東道,輕輕拿手為她理着額邊幾綹散開的頭髮。
「才沒見多久啊?你的頭髮就長長了啊。」東道帶着一點迷戀的說。
夏一把拍開他的手,目露凶光道:「別胡說,我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這樣的話讓別人聽了會誤會的。」
東道很無奈地皺了一下眉,舉起雙手說:「可惜這裏沒有其他人,不然,我還真的很想讓別人聽到。」
夏不再理會東道的話,再次看他時,他已經在手裏不知什麼時候拿着一盒胭脂水粉,眉心裏是真正發愁的意味。
「我好像從來沒見你化過妝。」
東道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夏卻不忿地接過他的話:「我才十六七的年紀,根本就沒有必要化妝好嗎?」
這下徹底把東道難倒了,是的,因為他也不會化妝。
他想了想,從外面招了一個丫鬟進來為夏化妝,丫鬟是平日裏為武莊裏的小姐們畫慣了的,手法自然嫻熟無比,按着東道的意思,三下兩下就交了差。
畫好之後,東道看了一眼,豎起一個大手拇指,毫不吝惜對丫鬟的誇讚:「好!」
小丫鬟很少得到別人這樣的讚嘆,完成任務後便紅着臉退了下去,就這樣,兩人磨磨蹭蹭得差不多到了天黑,華燈初上時,才好容易雙雙摺騰出了門。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