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景秀言還是接通了電話,不接也不行,自然掛斷後人家又打了過來,眼看着這是要一直打到她接聽為止的架勢……
不過她沒敢拿手接聽,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用腳趾按下了接聽鍵。
林白在一邊看得都囧了,難道電話那邊開罵,你還能一腳把手機踢飛不成?
「秀言啊,終於捨得打電話了?」電話那邊傳來秦自若的聲音,聲音黏黏糊糊的,字與字都分不太清,兩人一聽就知道,這小妞還沒睡醒。
「若若啊,你要是沒睡醒的話就繼續睡吧……」景秀言小小聲地勸道。
「你等會兒哈。」電話那邊傳來床鋪的吱呀聲,然後是拖鞋的踢踏聲,開門聲,輕輕的水流聲,還有均勻的呼吸聲……
所以您這是坐在馬桶上睡着了麼?
景秀言用眼睛沖林白眨了又眨,那意思很明顯,要不咱們還是掛了吧,別打擾人家睡覺。
林白這個心疼老婆的當然是同意啊,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點頭,那邊人家已經自己清醒過來了!
「靠,姓景的小碧池,你把我老公拐到哪兒去了?」秦自若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中氣十足,「我老公呢?沒被你玩壞吧?!」
林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過緊接着景秀言又補了一記重擊。
「才沒有,我差點被他玩壞了!」景秀言泫然欲泣。
小妞我告訴你,不許誣告陷害啊,不然哥哥讓你知道什麼叫弄假成真!
你先破了我的防再說吧!景秀言回了個挑釁的眼神,然後繼續告狀。
聽了一會兒,林白確定這妹子是真的心思有點直,告狀可以有,可是你跟被丟在家裏的正宮說打雪仗的時候我怎麼怎麼可惡,你確定這不是炫耀?
果不其然,那邊越聽越不是滋味的秦自若爆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最後命令景秀言趕快死回來,離下周還有三天時間,mv的拍攝不能再拖了!
掛斷電話收起手機,秦自若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果然罵人就是爽啊,比咬人都爽!讓你們把我自己扔在家!
扯過一張紙擦了擦,起身沖水,秦自若迷迷糊糊地拉開衛生間的門,被站在門口的人影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出聲。
「若若啊,剛才和誰講電話呢?」秦母就像沒看見她的大女兒被嚇到一樣,直入正題問道。
「媽,你怎麼起來了?」秦自若琢磨着要是告訴老媽剛才是在和景秀言通電話,這位媽媽大人的心裏不一定琢磨出什麼花來,所以她索性避而不談,關心地反問秦母。
「你的高音連牆都擋不出,你說我為什麼起來?」秦母瞪了秦自若一眼,「別和我顧左右而言他,說吧,和誰吵架呢?小林?!」
秦自若暗自琢磨了一下,兩害相權取其輕,夫妻吵架那叫小事,比起把景秀言扯進來的混亂來,應該比較好處理。
於是她就默認了。
然後她就被拉到了客廳,接受了母親的婚後再教育,從夫妻感情破裂往往是從一次不起眼的小爭吵開始,到適當的容忍是為了讓感情更長久地走下去,總之滔滔不絕,足足講了半個多小時,而且眼看着還要繼續講下去!
媽,我想睡覺……秦自若兩眼無神,累覺不愛。
秦母也看出了秦自若的心不在焉,於是祭出了大殺器,秦父往秦母身邊這麼一坐,秦自若立刻精神起來了!
景秀言,你死定了!
林白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拿着還凍手的爽膚水,林白獰笑着向景秀言逼近,景秀言手腳並用地往後爬,直到後背頂到床頭,才雙手合十懇求道:「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看着她萌萌的無辜眼神,林白把爽膚水扔在一邊,就在景秀言放鬆警惕,開始琢磨是不是撲過去搶到爽膚水反打一波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了景秀言的腳,一拉一拽,直接騎在了她的肚子上。
當然,不可能是實打實地坐上去,不然景秀言會被壓死的!
林白的目的就是壓住她不讓她起身,只要不站起來,這小妞就是個戰五渣!
慢條斯理地撿起旁邊的爽膚水瓶,試着噴了兩下,還是噴不出來,於是林白不懷好意的目光開始在景秀言身上梭巡,最後停在了海拔最高的地方。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敢……啊——」
景秀言的海豚音再現,雙手又拍又打,好不容易把胸口那個冰冷的小瓶弄了出來,遠遠丟開。
「冷不冷?」林白挑眉問道。
景秀言自顧自嚶嚶嚶,完全不搭理林白,這種沒風度的男人,自己到底是眼多瞎才會看上了他?!
「我有辦法讓你暖和起來喲……」林白笑得更邪惡了,手上直接撩起了景秀言的睡衣。
「魂淡,我不要,滾,滾開啦……」
因為冰城到燕京的路程要十五六個小時,所以兩人起得比較早,五六點鐘就開車出發了。
從起床到上車,景秀言一直掛着她標誌性的冰山臉,正眼都不瞧林白一眼,偶爾視線交匯,也是傲嬌地hing上一聲就轉開視線,一副本寶寶不想理你滾開滾開的小樣子。
林白瞧着可愛,也就不去管她,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意外濺到她臉上一些東西,然後還有些掉進了嘴裏麼,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於是景秀言更生氣了,扭頭看着車窗外,完全不想理這個沒眼力見的男人。
決定了,回去以後一段時間內不再理這個魂淡,還要把他老婆拐跑,然後對他老婆這樣那樣,讓他的頭頂變成一片草原!
想得開心,臉上的冷意也消散不少,林白遞過來下車買的熱氣騰騰的包子時,她也毫不客氣地接了,當成是這個魂淡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就被包子裏滾燙的湯汁燙到了舌頭。
幾乎是搶的從林白手中搶過豆漿杯,就着吸管就是兩大口,冰涼徹骨的液體入口,總算是緩解了那片灼熱。
可是看看豆漿杯,景秀言又不開心了,這白色的粘稠液體,讓她不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於是看向林白的目光重新兇狠起來。
尤其是看見林白的目光還在她胸前打量,景秀言就更生氣了!看什麼看,你個禽獸,人家都快破皮了啦!
轉身給林白個後腦勺,看看看,看你自己的去吧!
林白確實在暗戳戳地回味冰涼的滑膩,這種滋味另一半稍微小一點都體會不到……
遠在燕京的秦自若突然打了個大噴嚏,昏昏欲睡的瞌睡蟲頓時沒有了,看着面前仍在滔滔不絕的老媽,忽然感覺心好累,胸也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