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心。
這三個字讓這身邊皆是父母的人一聽真是萬分刺耳,本來這女兒慘死,已然讓他們四處奔走,這時得知那心臟被挖,原來是被人所吃,更是讓他們怒火萬丈。
「啪!」
端木老祖嘴角一舔,將這公雞血舔入嘴中,一拍桌子,立刻站立起來。
「你這道友!」
風月老祖站起身來,手中拿着絲絹擦臉,看着絲絹所擦,皆是血液,怒聲對那林動說道:「這位道友,你我素不相識,今日在這茶攤之中本是初見,緣何你灑血相向,污我面龐?」
縱是憤怒,風月老祖也要問個明白。
「這面龐再污,能髒的過你的心?」
林動坐在板凳上面,冷聲說道:「風月我兒,多行不義,該死於此!」
這邊還在說話,那八個站着的人已然圍了上來,那店家,店家娘子也都隨着而來,個個手中抄棍拿棒,對着風月老祖和那端木老祖一股腦打了過來。
風月老祖和那端木老祖躲避不及,用那手臂和那棍棒相擊,說來也怪,作為一個修道中人,在空中遨遊,上天入海,身軀已然超凡,身體雖然不說堅如磐石,卻也並非這尋常木棍所能擊傷,但這手臂擋來,格擋處一陣疼痛,打在頭上,眼冒金星,打在身上,瘀腫疼痛,更甚者,這打出來的傷有瘀血出現。
初時這風月老祖和端木老祖還在格擋,後來便已成魚肉,被這村民圍在一起,狠心痛揍。
「統統給我死!」
端木老祖大喝一聲,驟然而起,身邊漂浮着一個血牙,在這身旁還有凶獸虛影,身有紅光,猙獰可怖。
風月老祖站在一邊,手中摺扇一轉,上面也有金黃光芒。
兩者交相輝映,讓這普通人一看,皆是後退。
陸雪琪和那青靈子見此模樣,皆是準備拔出仙劍,斬了這等妖人。
「你們這些無知俗人,豈敢對我端木老祖如此放肆,今日我就將你們開膛破腹,扒皮抽筋,喝血吃心……」
「嘩……」
話未落音,那店家老闆將那黑狗血打開,對着兩個人潑灑而來。
此刻兩人皆是展開寶光,對此黑狗血自是無視,別說是這黑狗血,就算是那九天瀑布,兩個人也能抵擋一二。
金光紅芒,兩者交相,對着潑灑黑狗血的眾人打將過來。
那金光閃閃,扇葉旋旋,在這空地之上掀起颶風,只吹的塵土飛揚,壓的卷的落葉飛旋,那紅光赫赫,凶獸身影凝實凸顯,這凶威讓這山林膽顫,野獸紛逃。
金光卷紅芒,紅芒映金光。
兩者皆是有名法寶,突入到了那撲面而來的黑狗血中,但見那寶光如雪消融,被那黑狗血潑了之後,更是成為凡物,在那空中掉落下來。
「啪……」
黑狗血潑了兩個人一臉。
「豈有此理!」
端木老祖不能想像,這最為凶煞的法寶,居然被這血液一潑,失了效力,撲將上前,一手抓着自己法寶,仔細打量。
這人們立刻圍上,棍棒伺候。
那風月老祖倒是見勢不妙,縱身一躍,脫身而飛。
放在往日,這風月老祖縱身而起,至少能竄數十丈,憑虛御氣,更是能在這三五里之內飄搖往復,但這今日飛出,慢慢悠悠,如同是人爬梯,跳出了一人多高之後,就是晃晃悠悠的往上飄,遠沒有昔日那飄搖自在。
人們見勢不對,拿着棍棒跟在這風月老祖下面,縱身跳躍,幾次都在這風月老祖腳下而過,而後這風月老祖便是越飛越高,徹底擺脫了棍棒威脅。
端木老祖見狀,也是急忙縱身,但這民眾可不放過,抓腿的抓腿,按頭的按頭,這端木老祖數次想要飛起,皆是被人這按了下來。
「端木老哥……」
風月老祖正在半空而游,見這端木老祖被控,開口叫道,這一開口,可算是出了禍端,能夠在這半空而飛,皆是因為他憋着一口氣的緣故,口開神氣散,這風月老祖在這空中立足不穩,當場就掉了下來。
這茶攤旁邊,有一竹竿扎着棋子,上書「茶攤」兩個字,這風月老祖落下之時,恰好是那谷門對着竿梢,只聽一聲裂布之音,這竹竿沒入一尺,而後挑着這風月老祖向一側偏斜。
「嘶……」
林動替這風月老祖倒吸一口涼氣。
這竹竿畢竟只是凡物,縱是這世界靈氣充溢,讓這竹子過于堅韌,也終究是不能和那小竹峰,大竹峰的竹子相提並論,挑着一人,終究難行。不多時,這竹竿便已然斷裂,那風月老祖也跌在地上,被那人們抓着,和那端木老祖一併灌下了天葵血,消了這兩個人百年修行。
沒了修行,這端木老祖,風月老祖除了身軀健碩,不會當場而死,卻再也不會對這民眾們造成任何威脅。
「多謝仙師仗義出手。」
這人們在此時對林動恭敬道謝。
他們皆知,能夠將這兩個妖人擒下,必然是有林動出力,若非如此,他們碰到這兩個妖人,必是慘死結局。
「該是報應。」
林動起身,再也不看這被綁在一邊的風月老祖和端木老祖,手中拿着竹杖,向着那一邊的馬車便走了過去。
「慢着!」
端木老祖在後大聲叫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完了,這風月老弟百年經營,碣石山上徒子徒孫甚多,而我縱是遠在蠻荒,卻也有追隨之人,今天你們殺了我,必然是會有人尋仇,到時候,你們家家戶戶都要滅門。」
這聲音聲嘶力竭,咆哮的這茶攤震顫。
民眾們聽此,彼此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擔心,這兩個人行蹤詭秘,死在這個地方,也就僅有我等知曉。」
林動說道:「在那禿頭男子身上,還揣着一瓶藥,待到他們死了之後,你們將這藥灑在身上,管保你們連官司都不用吃。」
聽了這話,那人們才放下心來。
「倒是你們兩個。」
林動看那店家,說道:「將這個茶攤往西遷移十里,在那裏有一個岔路口,那是個寶貝窩,你們到了那裏擺放茶攤,管保比這生意好上十倍。」
說着,林動向着那馬車走去,坐進了馬車裏面之後,又對那店家叮囑,說道:「十天之後,你們會看到一個黑衣男子,一個綠衣女子,他們會在你們店裏歇息,到時候就給那黑衣男子說,你師傅給你訂了一門婚事。」
說完,林動自己都笑了,讓那青靈子駕駛馬車,向着東海繼續前進。
後面的人們見林動此等灑脫,多是欽佩,回過身來,看到了風月老祖和端木老祖,自然是一頓痛毆,只打的兩個人昏迷,這人當做是兩人死了,就在這後山不遠挖了一坑,將這兩人推進去,將那藥物依林動所說灑了下去。
這端木老祖和風月老祖兩者痛呼而醒,掙扎多時才終死去,化作了兩攤膿血,而後人們將這土給蓋上,算是為自己女兒報仇了。
「師傅,你說那寶貝窩,弟子也習練過風水堪輿,看那地方平平常常,不似有財氣。」
青靈子駕駛馬車,見四下無人,問道。
「那地方是道路交叉,往來客戶比這多上數倍,常人在歷陽城出發,到了那個地方正是口乾舌燥之時,就算不佔風水,所得之錢比起辛辛苦苦找的風水寶地都要多。」
林動背靠車廂,微閉眼睛,說道。
「師傅,你說那黑衣男子是張師弟嗎?」
青靈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問道。
「不錯,就是你張師弟,現在還在山中,十天之後會經過此地,我們會在東海流波山團聚。」
林動說道。
掐指一算,現在那張小凡和碧瑤還在那滴血洞中,那碧瑤應是得到了合歡鈴,那張小凡也是看到了黑心老人所寫的天書。
有這天書第一卷,他習練的黑心老人功法更是能有進境,而和這太極玄清道大為迥異,但在沖關調息,內氣搬運上卻有互相補助的功效。
現在張小凡的修為進境,算是一日千里。
「您說的婚事,是張師弟和田師叔的女兒田靈兒嗎?」
青靈子在前說道:「弟子在那通天峰七脈會武之時,見那張師弟和那田靈兒兩個人多有結伴,更是夜晚同游虹橋,可謂青梅竹馬,並且弟子聽言,那田靈兒往那草廟村裏面跑了多次,非常得張師弟家人歡心。」
青雲弟子也是多有八卦,張小凡作為林動弟子,在這青雲上面也是一個傳奇,一舉一動都受人注意,張小凡的所作所為,青靈子多有聽說。
「不是。」
林動笑道:「是和他一起的那綠衣女子。」
這話一說,別說前面青靈子一窒,便是那冷美人陸雪琪也動了心思。
「師傅緣何如此?」
陸雪琪問道。
「你那張師弟和那綠衣女子兩個人出生入死,早已有了感情,這感情比起和他師姐在一起的感情還要深厚,我這做師傅的,也是順了他的意罷了。」
林動說道:「至於你那田師叔,脾氣又臭又硬,讓他女兒做小,還不知道私下怎麼說我呢。」
這話,讓那奔走的馬匹都受驚了。
「做小?」
陸雪琪遲疑一下,開口。
林動呵呵一笑,也不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