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赴京都郊外,織田氏的大軍早已等候多時,戰鬥毫無預兆的便開始了,兩軍陣前衝車先行,冒着對方的槍林箭雨,並排向前推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但是沒過多久,衝車便再也無法前進了,巨大的壕溝擋住了衝車的去路,即便丈許大的車輪,依舊沒有辦法渡過它們,更為重要的是,壕溝之中灌滿了火油,當他們靠近的一瞬間,便由對方的弓箭手,將其點燃了。
唯一能夠通過壕溝的就只有四五道事先設置好的通路,但是卻被重重拒馬所阻擋,後方大軍之中巨型投石車在十幾匹馬的牽引下,被拉到了前線之中,數百工匠開始拼命組裝。
但是就在這時上空突然飛來一片陰影,一隻只巨大的紙鳶,上面載着織田氏手底下的陰陽師,借着風勢出現在了大軍上空,一時間天空之上無數咒印符隨風飄散,在落地之時燃其熊熊大火。
頃刻間數輛還未來得及組裝好的巨大投石器便被大火所吞噬,幸好人員得到了及時的提醒,才沒有出現器毀人亡的慘劇,不過這也讓他們這邊的人遭受了重大損失。
樓乙抬頭看向天空,看着那些仍盤旋在大軍上空的紙鳶,因為有風的阻礙,加之他們飛的很高,這使得弓弩手對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卻在這時樓乙手一抖從袖口之中飛出白張咒符,依次閃耀着青色光芒,呼嘯着如羽箭一般飛上天空,直奔上空的紙鳶而去,對方似乎意識到了這些咒符的厲害,連忙又丟下來一堆咒符後,便駕馭着紙鳶快速離去。
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士兵們很快散開,符咒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同時櫻町花丼也施展自己的精神力,幫助剩餘的投石器,籠罩上了一層防禦,僅剩的三台投石器,依次組裝完畢,開始裝填石塊準備進攻。
然而這時的敵人,卻突然全線後退,將城外的地方拱手讓給了他們,樓乙目光凝視着遠處的京都,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他命令大軍分成五隊,同時通過對方預留的五條通道。
於是千軍推着角衝車,開始清掃前方的路障,這些披着金屬的巨大衝車,雖然行動緩慢,卻可以保護士兵們不受到來自弓弩的傷害。
不過就在他們即將通過通道之時,卻聽到嗚嗚嗚的巨大風聲,一道道數丈長半米粗的弩箭從後方的弩炮上發射而來,準確無誤地命中了運行中的角衝車。
這些弩炮專用的大箭,乃是在巨大的木頭上先雕刻出來一個尖,再將中央部分掏空,將鉛水灌注其中增加重量,再在前端以金屬進行蒙皮,邊緣進行銳化處理,使它們能夠帶來更強大殺傷與穿透力。
弩炮的箭撞擊在衝車前端的金屬層之上,發出巨大的聲音跟震顫,刺耳的聲響伴着火花四濺,使得龐大的角衝車瞬間被後坐力向後推,這直接導致在內部推着它走的士兵遭了大殃。
他們就像是被扣在大鐘之中,然後被撞錘狠狠的敲擊一樣,不少人頓時七竅流血痛苦哀嚎,而那些直接處於撞擊位置的人,更是被可怕的反作用力,撞的飛了出去,跌落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樓乙看着寸步難行,成了火把子的角衝車,手一抖式神符落在手中,他嘴裏念念有詞,手一甩式神符爆發出刺目的藍光,暴怒大吼着從式神符中出現,甩開膀子向前狂奔,弩炮的箭呼嘯着飛向它所在的位置,卻被它隨意的拍落在了地面之上。
見有人敢對它動手,暴怒狂吼着向前加速猛衝,它身上的毛髮根根豎起,十丈的龐大體型,令它看上去不堅不摧一般,而這時櫻町花丼也讓身邊的霸王丸上去幫忙。
得到了河豚毒的霸王丸,如今變得非常強大,他邁步跳下乘坐的大車,腳下生風快速向前猛衝,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不是在奔跑,而是在御風而行一般。
當對方弩炮的大箭射向他的時候,他拔出了腰間懸掛的河豚毒,寒光閃爍間,巨大的弩箭被一分為二,甚至有的直接被砍成了碎片,霸王丸後來者居上,竟然絲毫不遜色於暴怒。
後方的大軍受到了他倆的鼓舞,於是也開始快速向前猛衝,只不過他們可沒有暴怒跟霸王丸的本事,在毫無防備的衝鋒下,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但是隨着距離的被拉近,對方的弩炮開始失去優勢射程,再加上暴怒跟霸王丸殺到近前,對方只能放棄射擊開始阻擊,然而這無異於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暴怒衝進人群就如狼入羊群一般,它巨大的爪子掃過四周,頓時便有十數人命喪當場,大嘴一口下去直接將還想反抗的織田氏士兵吞入腹中,大嘴一合獻血頓時噴濺出來。
不多時又一道紅色身影出現在了這裏,那是樓乙放出來的紅尾蝰,如今的它體型已經與暴怒不相上下,它用身子將數人纏繞其中,用力扭動身軀,便將他們全身骨骼碾碎,大口一張毒液如瓢潑的雨水噴濺出來,頃刻間便讓四周數十人化為了毒液水。
可是詭異的是,除了之前乘坐紙鳶出來亮過一次相外,就仿佛徹底消失了一樣,要知道能夠阻擋式神的,就只有同為能夠操控式神的陰陽師,但是似乎對方並沒有打算露面的意思。
他們寧可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成片的死去,也不現身阻止暴怒跟紅尾蝰的肆虐,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樓乙的眼睛掃過天空以及四周,嘴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櫻町花丼,發現她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看向霸王丸所在的地方,他收回目光默默的嘆了口氣,便不再去關注了。
只是此時櫻町花丼還未意識到,她的身體正在發生着某些變化,有某種神秘的物質正在一點點的改變着她的身體,而她對此卻似乎並不知曉。
大軍順利的推進到了京都的城牆外,巨大的投石器以及攻城雲車被豎了起來,進攻的號角吹響了,可就在這時京都城的大門卻突然從內部被打開了,且沒有任何把守城門之人存在。
樓乙的眼神微微一凜,暴怒卻先所有人一步衝進了城門之中,他發出怒吼之聲,準備給埋伏的敵人以迎頭痛擊,但是直到它衝出了城門,卻並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敵人。
它泱泱不快的從城門中走了出來,對着樓乙發出一聲吼叫,似乎是在告訴他,裏面並沒有危險,士兵們發出陣陣歡呼之聲,仿佛他們已經勝利了一樣。
但是樓乙臉上卻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之情,反倒是面露凝重與小心,他抬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開始了……」
話音剛落,異變突然發生,大地開始劇烈的震顫起來,許多騎在馬上的兵丁,被受驚的馬匹摔落在地,有的則直接葬身在了馬蹄之下,戰馬四散狂奔,像是感受到了無比可怕的東西一樣。
一瞬間城外所有人全部像是被定身了一樣,其中自然也包裹了樓乙,一道道詭異的能量在地底之下穿行,地面升起許多詭異的咒印,這些咒印以漆黑的石塊拼湊而成,上面散發着濃郁的血腥氣味。
這些漆黑的石頭,似乎乃是以人血浸泡後再施以咒印之法,它們的出現,使得城外瞬間變成了無間地獄,無數的惡鬼亡魂憑空出現,無數的稀奇古怪的妖怪,從地面以及天空鑽出,向着下方的士兵以及他們所有人衝殺過來。
就在這時樓乙的目光凝聚在了城頭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被無數血色咒印所覆蓋着,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乃是天神所賦予的力量,而此刻安培無岸正用某種邪惡的咒印陣法,強行御使着她造就了這一切。
樓乙周身散發出陣陣精神力,抵消了來自這裏咒印對他的束縛,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不管這裏的人前去營救雪女,或者留下來保護大家,看着雪女耗盡力量而亡……
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他如果出手對付這些魑魅魍魎,就是在對雪女進行傷害,而如果他放任這些魑魅魍魎不管不顧,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死去。
樓乙默默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果然是既定的命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將耗盡心力而亡,到時候你便可趁虛而入,順利佔據我的身體,只可惜我的命運由我掌控,而他們的命運,也由不得你來做主……」
樓乙手一抖,大片的咒印符從他兩條寬大的袖子之中飛出,瞬間向着天空捲去,頃刻間一個巨大的圖案出現在了高空之上,樓乙揚起手臂,騰蛇玉戒迸發出燦爛的金色光輝,那是御魂之光,那是天神所賜福的神光。
頃刻間天空上的咒印符如太陽一般光芒萬丈,頃刻間驅散了四周所有的黑暗力量,魑魅魍魎慘叫着消散在了光芒之中,妖魔鬼怪四處亂竄,拼命躲避着這光芒的洗禮。
「不!!!這不可能!!!!」京都天守城的最頂端,正抱着魔球窺探現場情況的織田氏,原本興奮的臉上,突然變得扭曲憤怒,他將手裏捧着的魔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化作一道黑煙咆哮着飛離了天守城,直奔樓乙所在而來。
而就在這時,樓乙卻突然對身邊的櫻町花丼出手了,在御魂之光的照耀下,櫻町花丼身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黑色影子,正用一雙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盯着他,樓乙譏諷道,「你所有的計劃,我一早就預料到了,現在該我出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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