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武藤青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大叔身體已經飛濺起血花,十七八個小洞浮現,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中流出。
同時,他身體正面傳來一陣麻痹,仿佛是打了大量麻藥進來,也就是這樣的感覺,刺激着大腦思考。
自己中圈套了,武藤青明白這個事實,表情頓顯猙獰:「你!」
砰,他頭部遭到重擊,從遠方飛來的一顆子彈正中眉心,接着,左臂,右臂,左腳,右腳,差不多在一瞬間中彈,那種大口徑的狙擊槍可以輕易打斷大象的腿,更別提人的手臂。
四肢頓時離開身體,他人像是破布一樣,向後飛揚兩米落下,鮮血從斷口不停往外面流。
那名大叔也倒下,露出在後背的槍口,持槍的人就是另一名大叔,個子大約是一米八,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戴着一個平光眼鏡。若非手上拿着槍,很容易被人斷定是一名普通的白領大叔。
他一手持槍警惕,另一隻手抓着衣領口,透過小型通訊器匯報道:「目標確認擒獲,請立馬將遊艇開過來。」
「了解,我們三分鐘之內趕到,各地小組匯報情況。」從通訊器裏面傳來一個穩重的男音。隨即,各分組開始匯報。
「通訊小組成功黑掉附近監控器。」
「催眠小組將附近居民全部催眠入睡。」
「交通小組以大橋維修的名義,成功令車輛改道,預計在日方發現前,還有十分鐘。」
「狙擊小組成功完成任務,請指示接下來的任務。」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持槍男子心裏微微鬆口氣,這次行動出乎意料地順利,儘管模擬過許多遍,但如此輕鬆,還是讓人有點懷疑,這個使用仙法的傢伙,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價值。
呼,一陣風颳過,持槍男子瞳孔猛地收縮,面前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場景。
散落在地的鮮血倒流,裹挾着斷肢一起回到那個身體,再一秒的時間裏面,目標人物完好無缺地站起來。
沒有任何遲疑,反應過來的持槍男子和狙擊小組,扣動手中扳機,連報告都來不及。
砰砰……一顆顆黃橙橙的子彈敲打在武藤青一尺外,那裏似乎有一個無形屏障擋着,讓子彈紛紛從空中掉落。
武藤青沒有動手,單單是站在那裏,冷冷掃了一眼前方的持槍男子,再望向身後,目光無視距離長短,直接投在兩千米外的一座百貨大樓天台,邊緣處分開趴着五名狙擊手。
一從瞄準鏡發現對方看過來,訓練有素的狙擊手迅速翻身,背着狙擊槍,四肢飛快在地面爬行撤離。
有人一邊撤離一邊向計劃執行人報告:「捕捉失敗,對方恢復無傷,重複一遍!捕捉失敗,對方恢復無傷!我們將會按照B計劃,重新找一個狙擊地點。」
話應剛落,他們已經撤到天台的門口,可見速度之快。
然而,還是慢一步,有個人身體像是灌入大量空氣的氣球,迅速膨脹鼓起,最後身體承受不住,砰地爆開,血肉向八方飛去。
這些血肉在仙法作用之下,殺傷力已經超過高強度硫酸,其餘四人被淋了一身,頓時發出悽厲的慘叫聲,皮膚,血肉,甚至是骨頭,都開始融化起來,呼吸間,地面已經是一灘看不清原來顏色的水,嗤嗤白煙飄起,又被天台的大風颳到一邊。
遠方注視着一幕的武藤青收回目光,看着面前不斷換彈夾開槍的男子,他目光冷淡道:「以凡人的角度來說,你已經做得很好,居然能夠傷害到我。哪怕是以犧牲隊友性命為代價的傷害,都值得我誇獎一句。」
可惡,持槍男子心下咒罵一句,停止開槍,對方從容姿態分明就是絲毫不將槍放在眼裏,他索性棄槍不用,反手拔出後腰的三菱軍刺。
這種性格單一的刺刀早被軍隊淘汰,卻因其殺傷力而被裝備給一些需要的隱秘部隊。
武藤青輕笑一聲,面上盡顯不屑之色:「無謂的掙扎,罷了,看在你傷到我的份上,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殺掉你的那些同僚,我就饒過你,並傳授你仙法,讓你長生不死。」
「呵呵,」持刀男子冷笑,隨手將鼻樑戴得平光眼鏡扔到一邊,神色堅毅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嘎嘣,武藤青額頭繃起青筋,心內憤怒衝破冷淡外表,他咆哮道:「你以為我是誰?區區凡人,少給我得意忘形!」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方能夠對力量不屑一顧?要知道,為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他願意捨棄一切,這個信念至今都沒有動搖。
自己做錯了?不,我沒錯,他心下重複一句,腦子裏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拍手大笑道:「很好,你不願意,那我就讓你親手將那些同僚一個個殘虐致死,連靈魂都不放過!!」
笑容很開朗,說出的話卻充滿一股殘忍,連他的眼神都流露出暴虐。
持刀男子也笑了,直接一刀刺進自己的心臟,嘴裏湧現出鮮血,眼眸失去色彩,身體直接軟倒在地上。
那流出的血和面上微笑,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嘲諷。
「愚蠢!」武藤青怒吼,聲音迴蕩在周邊,河水都被聲波震開,蕩漾起一圈圈波紋。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人類還是有靈魂的,我就用你的靈魂,將那些人一個個殺死!」
武藤青說到這裏,張嘴想要念咒,體內經脈傳來一陣刺疼,讓他從急怒之中醒悟,停止念咒,矗立在山坡小道,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為這麼點小事而動怒,看來玉子的事情給我打擊很大。」
他伸展一下手腳,沒有繼續抓捕靈魂,而是揮手從指間飄落一團藍色火焰,覆蓋在兩具屍體之上,火焰蹭得大盛,又在片刻後熄滅,地面乾淨,連一點血跡都看不到。
連番動用仙法,體內經脈的疼痛漸漸加深,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思想在疼痛之中變得清晰,關於今天的一切回想在腦海,他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喃喃道:「原來如此,我是在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