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時.所有思緒都被壓下.繁王府內一人早已恭敬等候.東方辰繁雖以身子不適為由時常不上朝.可今日知有事要做.一大早便起來.辰昕正好不上朝.兩人便一同出宮回府.
「見過王爺.」進東方辰繁進門.普通衣着的男子立馬跪下.
「起來.交待你的事.可都辦好.」
「王爺放心.小人都已安排好.那人入獄的時間也與姑娘差不多.」來人正是上次雪凡音放過的那個男牢頭.事實證明.雪凡音賭贏了.兩個牢頭一聽說是雪凡音有事.女牢頭立馬悄悄到牢中留意與雪凡音相像的女子.如東方辰耀所言.雪凡音長相併非出塵絕艷.要在那麼些人里找個相似女子難度還沒有那麼高.而且東方辰繁說了.不必太像.有幾分便可.否則顯得太刻意.若是凡音有幾分像那人的更好.
女牢頭尋到人後.立馬將消息告訴了男牢頭.由他到繁王府告訴繁王爺.畢竟她一個女子出入繁王府終究不便.
對於他們的辦事效率.東方辰繁還是滿意的.不過有的話他也要提醒.「就你們的姑娘是何人.你們可知.」雪凡音的事即便三皇兄抓了當時為首幾人.太后也下令封鎖消息.但有心人一傳.這皇城中還有幾人不知.以前.兩個牢頭還不子雪凡音的身份.今日他讓他們如此做.怎還會不清楚.
「小人只知救小人的是繁王府的一位姑娘.小人效忠的也是那位姑娘.其餘小人一概不知.」牢頭的消息很是靈通.他們剛聽到傳言時便覺那名字甚是熟悉.昨日聽人傳繁王爺召見時.心中還不禁一陣驚慌.畢竟那事沒人比他們倆更清楚.生怕繁王是為了滅口.可東方辰繁的命令讓他們安了心.更讓他們確定了.那姑娘的身份.不過心中依舊有疑惑.比如為何言王妃之事有繁王爺過問.但他們知道有些事是他們不能問的.
「命人帶到到大理寺.你們叫何名字.言王爺自有安排.」雖說他們是感念雪凡音的恩德.可既然幫了他們.也不會讓他們白幫.也為了讓他們更好地效忠雪凡音.給些恩惠是應當的.而這個恩惠是要三皇兄給的.雖說前段時日父皇的打壓.三皇兄一派在朝中少了好幾個有分量之人.可對於這樣兩個人.三皇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小人何五替王綠一同謝王爺恩典.」那獄中怨聲載道他們早就不想呆.沒想到還有出去的一日.自是千恩萬謝離去.心中更認定雪凡音是他們的福星.
且說牢頭命一獄卒將人帶到大理寺後.正逢東方辰耀拍下驚堂木.衙役發出「威武」之聲.對高運一案開審.大理寺正堂之上.東方辰耀坐主審之位.陪審則是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此兩人陪審是東方辰耀為免人口舌.向東方旭提議的.
「帶人犯高氏.」威嚴盡顯.明亮的聲音在寬闊的公堂回想.大理寺門口早已聚集了一眾人等.看戲的.一睹太子風采的都將目光聚焦於東方辰耀之上.
「草民高運見過太子.」高運在獄中聽到是太子主審此案時.還是一陣欣喜.想着定是妹子去求來.今日也是放寬了心來的.可到堂上看到太子一臉嚴肅.兩班衙役有一次的「威武」之聲不絕於耳.水火棍與地面的碰撞引得高運一陣顫抖.看着恢復肅靜的大堂.高運心中的恐懼更甚.不好的預感席捲全身.
「人犯高運.開設賭場.強搶良家女子.栽贓陷害.謀財害命.私設牢房.你可知罪.」東方辰耀在不知不覺中加入了一條「栽贓陷害」.而高運神經正高度緊張.東方辰耀具體說了什麼也未聽進去.自也沒有聽出有何不對.
「太子明鑑.草民沒有.是有人給小人下了套.」高運只知抵死不能認罪.一旦認罪什麼都完了.至於東方辰言的名字他更不敢提.東方辰言的手段他見識過.若再得罪他.即便今日從這公堂之上活着釋放.他日也會被東方辰言解決.而且會生不如死.方圓就是最好的例子.
高運被抓後.東方辰言為絕後患.將他那一幫人小打小鬧的都關入了縣牢.而像方圓那樣的都被他秘密帶走了.至今在何處還不知.高運只知他們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何人給你下的套.又如何下套的.」東方辰耀不急不緩地問着高運.反正不管他如何說.今日的下場只有一個.
「草民……」高運不敢講東方辰言.可還有什麼人可講.東方辰耀等了半天也沒能再多說出一個字.
「大膽刁民.竟敢狡辯.來人.帶證人.」東方辰耀收起了方才的溫和.一句話頗有氣勢.在場的有幾人見過東方辰言審案.如今更覺得太子比言王爺審案有看頭多.言王爺不管審那個案子都是一副表情.不咸不淡;而太子爺語氣表情皆有變化.有幾個偷偷躲在一旁看的女子怕已芳心暗許.
隨着衙役的重複.梁捕頭穩穩走來.將高運的罪行一樁一樁清數.並當堂呈上了證據.高運無從辯起.而正當眾人以為梁捕頭說完之時.他又來了一句.「太子.兩位大人.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說.」東方辰耀疑惑看向梁捕頭.
「屬下近日聽城中有關言王妃之傳言.屬下以為不實.」梁捕頭並未一次性講話講完.而是等着東方辰耀想問.
東方辰耀不辜負梁捕頭的等待.「為何.」這一刻他已明了.東方辰言的速度果真快.這麼快便將證人都找到了.倒是省了他的麻煩.
「這一切只因高運心懷報復.命他手下逃脫之人.肆意傳播流言.陷害言王妃.屬下已將高運那傳播流言之人帶來.」
「帶上來.」東方辰耀很是期待東方辰言會給他怎樣一個證人.而看到那人時.饒是東方辰耀也嚇了一跳.更別說其他人.
只見上來之人.臉上皆是傷痕.有的傷口為經處理已經化膿.膿水順着臉頰流下.發出一股惡味.而這只是表面所見.被衣裳遮蓋着的傷比這更為嚴重.那雙被剁了大拇指的手.高運一眼便認出這是何人.
「方圓..」震驚他如何會變成這樣.卻不知這一聲驚呼在其他人眼中是害怕.是驚慌.更認定雪凡音之事是他所為.
「這人怎會如此惡毒.用這種法子陷害一個女子.」
「言王妃的主意也敢打.就該剮了.」
三三兩兩的聲音在堂外響起.議論就是這麼可怕.上一秒還在說雪凡音不潔之人.這一秒便開始為她憤恨.對她同情.面對瞬間改變的局面.在大理寺角落的人只是勾了勾唇角.靜靜看着這一切的發生與轉變.
「冤枉啊.」百姓的議論聲喚醒了高運陷於方圓的震驚之中.連忙為自己辯解.
「既然你覺得冤枉.本宮就容你好好想想要如何解釋.休堂.一炷香後再審此案.」說罷東方辰耀驚堂木拍下.離身到大理寺後堂.與此同時.因押回天牢一來一去耗時且麻煩.高運也被帶到了後堂.
作為主審官.與高運之間的那層關係.東方辰耀不好與他見面.但對於來去自由的第一劍而言就不算什麼.第一劍在東方辰耀審案之時.便已進了大理寺後堂.梁捕頭在衙役押高運之時套出了會將高運押往哪個房間.第一劍先高運到了房中樑上等他的到來.
高運已戴上手鍊腳鏈.將其栓於一個地方.確認他無法尋死後.衙役便出去了.第一劍則從樑上飛身而下.高運還來不及驚呼.便被第一劍點了啞穴.
「你必死無疑.如果你想你妹子與她懷中未出時的孩子好過一些.乖乖認罪.反正你這也不差這一件.死了死了為你妹子做點有用的事何樂而不為.」看到高運眼中的不甘.第一劍繼續勸說.「你不認罪.一切後果都會讓你妹子承擔.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第一劍眼中陰暗之色盡現.他本就是殺氣重之人.如此陰鬱更是讓人害怕.
「你看到方圓了吧.你想活着.依我之見不會比方圓好過.」如果之前的話只是為了震懾高運.而現在這句話.則讓高運眼中出現了恐慌.眼見為實.方圓的樣子帶給他太大的震撼.「你有沒有想過方圓這樣活着寧可死.可是他死不了.所以你有這個機會應該好好珍惜.」輕輕的話如羽毛般在高運耳邊划過.第一劍卻在高運眼中看到猶豫之色.
「你這樣想.如果你妹妹的肚子爭氣是個男孩.不論如何他是太子的長子.皇上的皇長孫.不論嫡庶.總比一般人尊貴得多.到時這孩子若有出息.還能為你是非顛倒.重新翻案.可你若不死.你妹妹整日為你與太子鬧.你覺得太子不會心煩嗎.太子心煩了.這孩子還有機會嗎.」第一劍暗暗在心裏吐槽.東方辰言都是什麼亂起八糟的想法.連東方辰耀未出世的孩子也算計利用上了.腹黑.太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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