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繁是出於好心才提醒道,但東方辰耀此時並不如此想,東方辰言之事已讓他不安與煩躁,哪還有空聽辰繁在此絮叨,何況,他此時並不認為與喬靜雨會怎樣,反正她是自己的太子妃,即便現在她過得或許不算好,但是只要他登上那個位置,他會把一切都彌補給她的,只是東方辰耀忘了「世事多變」這四個字,
正如雪凡音一般,東方辰言一回到有泉山莊,便是一臉沉重,雪凡音已知道辰祈之事,也明白東方辰言定然放心不下,未等他開口,「辰言,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有時候,話不用多,幾個字便可,
「凡音,你這樣讓我如何離得開,」東方辰言把雪凡音摟在懷中,他寧可雪凡音哭着鬧着不讓自己走,也不想她如此平靜地說着這話,這樣只會讓東方辰言更不忍,
「我不這樣就不是我啦,」雪凡音揚起笑容,抬頭對着東方辰言道,
「你如此讓人心疼,我該拿你如何是好,」東方辰言騰出一手,在雪凡音的額頭輕輕一點,「我啊,寧可你像別的女子那樣不懂事些,可你卻偏偏要強得很,這樣,很難招人疼的,」
「那我有你不就夠了,難不成你還想別的人來疼我,」雪凡音嘟着小嘴,問着東方辰言,東方辰言的心疼雪凡音都感受得到,正因如此,才不想東方辰言有什麼壓力與過意不去的地方,
「我東方辰言的人,我看誰敢要,」對於這一點,東方辰言確信,沒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從自己手上搶人,還是自己的王妃,主要是雪凡音不是那麼容易被騙走的人,
「自大狂,」東方辰言總是這麼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雪凡音都覺得有些無奈,可拿他又無可奈何,誰讓他叫東方辰言,誰讓自己早就淪陷在他霸道的溫柔中,
東方辰言放開了雪凡音,眼睛直視着她:「好了,有什麼要問我的,儘管問,」東方辰言知道她不可能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既然她不問,自己提出來便是,
由於身高差距,雪凡音真的要抬着頭與東方辰言講話,「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雪凡音不會責怪東方辰言的離開,反而戰場硝煙無情,東方辰言即便再有經驗,武功再強,雪凡音也還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
「過完年便啟程,具體的還未定下來,何時回來我一時也說不準,凡音啊,我答應你,我會儘快回來的,」如果可以,東方辰言真想帶着雪凡音一同去戰場,可是誠如雪凡音所想,戰場太過危險,東方辰言怎麼忍心將雪凡音置於險地,再退一步而言,軍中都是男子,雪凡音一個女子也多有不便,自己不能時常陪着她,她一人也會無趣,留在這兒,至少還有辰繁辰昕可以陪她解解悶,
「儲默,能不見,你就別見了,」想到這幾人,東方辰言自然會想到,最愛在雪凡音面前獻殷勤的儲默,這是個危險人物,東方辰言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囑咐雪凡音的,防着點他,
「還沒走,你就這麼不放心,」雪凡音看着緊張的東方辰言無奈一笑,不知為何,辰言對儲默好像總有一些偏見,「什麼時候回來倒沒什麼,晚一點也沒關係的,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平安帶回來,別為了回來,急功近利的,」只要東方辰言能平安回來就夠了,多長時間,她都願意等,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如此急,放心吧,我有分寸,」雪凡音要有多大勇氣才能說出這番話,東方辰言明白,「在這再住一晚,明日便回去吧,」雖然不想,可是離開的日子確實不少了,又聽了辰繁的話,也擔心宋夢琴會趁這幾日搞什麼花樣,自己即將離開,必須保證雪凡音在言王府的安全才可,早些回去,一來可以讓她不敢再有所動作;二來也可好好查查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經過宋揚之口,宋夢琴很快知曉了,東方辰言年後便要離開的消息,第一時間便與柳燕爾講了,而柳燕爾早就從東方辰耀處得知,有的事情又在醞釀中了,柳燕爾知曉,只要東方辰言離開了,言王府有宋夢琴這個裏應外合的在,對付雪凡音不成問題,而且又有東方辰耀的細作在,即便雪凡音想逃,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東方辰言與雪凡音都不知,一張網正在為他們慢慢織就,
時間總是很快地從指間流逝,尤其是那些和樂的時光,知道東方辰言年後便要再次出征的消息蕭盡寒與儲默都來言王府住了幾日,蕭盡寒主要是與東方辰言談一些公事,而儲默對於東方辰言其實很矛盾,整天與他斗,卻又不希望他會出什麼事,
這一夜,第一劍難得坐下來與東方辰言談談心,「東方辰言,我得知凡謙離世的消息時,真想一劍穿過你的胸膛,你做事確實過分,凡謙那麼好的一人,你居然忍心看着他失望,看着他不安,看着他屈膝在你面前,」第一劍說到後邊,眼睛已是緊緊盯着東方辰言了,其實這件事,第一劍一直沒放下,如果東方辰言當時當應了,凡謙不會如此急功近利,不會落入奸人的陷阱,白白喪命,
「不僅僅是他人好你才會與他有所接觸吧,你最初的目的怕是為了驗證他是不是你們花家的血脈吧,」東方辰言瞭然地看向第一劍,人海茫茫,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第一劍怎會與雪凡謙這個朝廷中人有所牽葛,「你與凡音是何關係,」第一劍的身份太過神秘,直至今日,也只是知曉,他是花弄國人,是花月樓樓主,其餘的知之甚少,
「我父親是花蕊花芯的大哥,我母親是上一任花月樓樓主,」第一劍實話實說,事實上,第一劍是雪凡謙雪凡音花情的表兄,也怪不得他對待雪凡謙之事如此,對於雪凡音也是盡心盡力幫着,不許她受到什麼傷害,到後來,第一劍想必也念在這層關係才會如此的吧,
對於第一劍的這番話,東方辰言滿是訝異,「為何從未聽過花弄國還有位長子,」若非第一劍自己提起,東方辰言真不知道,在花弄國還有這麼一位,而且花月樓的前樓主,也從未聽說過是何許人也,有太多的問題已在東方辰言心中縈繞,關於第一劍有太多的謎團了,
「一是眾人只知花弄國長女,卻不關心是否還有一位長子;這二來,我爹娘離世得早,知曉之人便更少了,莫說是你,就是月城怕也沒幾人知道我爹娘究竟是何人,」
「如此,你倒還真是個身份神秘的尊貴之人,」東方辰言笑道,既然雪凡音與第一劍還有這層關係,自己就不必太過憂心,
「東方辰言,你有沒有想過,身份神秘的不只我一人,宮裏宮外都有,而我已算是好的了,」第一劍只要你能查得到,他就會承認,就像東方辰言知曉他就是花月樓,他也沒有否認,而是爽快地承認了,
「有幾人是不神秘的,」宮裏的雲貴妃,宮外的遊人,哪個不神秘,包括那個已去的雲輕,都讓人覺得背後是不是有着同樣的聯繫,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秘密,而最難守的也是秘密二字,
東方辰繁也正為了雲輕而犯愁,他始終不知雲輕說的是何事,如何都悟不出來,「雲輕啊雲輕,你到最後還給了我這樣一個難題,」東方辰繁望着只餘零星葉子的梔子花道,只要雲輕講的事,辰繁一定會想盡方法去辦到,
而遊人此時已經踏上了往皇城的路,他要趁着過年之時,人員雜亂時,與她見面才是最為妥善的,遊人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也害怕有人因自己受到傷害,
但他想保護的那個人,此時,正為了從儲默口中得知的真相,而懊悔着,她不知道,原來這是一份緣分,如果當時自己再多幾分思量,如今局面會不會不像今日這般,第一次,雲貴妃感到這般的無力,原來許多事都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東方辰言要出征的消息傳得很快,這當中也有東方旭故意授意的情況,東方旭不想給東方辰言反悔的機會,同時,他也怕雪凡音鬧個小脾氣,東方辰言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而如今,已將消息放出去,東方辰言不論如何是都得去了,不過幸好,東方辰言沒有這打算,
對於自己的那些兄弟,東方辰言從不認為要如此出爾反爾,作出的決定,絕不會再改,他也希望天下和樂,希望那麼多兄弟的血汗沒有白流,天下終要安穩,
年前的時光在他們談笑間已然過去,隨之而來的是一頓團圓的年夜飯,作為這年夜飯,自然是到宮中用膳,一大早便要入宮,各種繁文縟節之後,才開始開席,席上自是歌舞昇平,但是席間的人,卻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