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滿桌的佳肴,等待着桌上的主人動筷,東方辰言剛舉起筷,宋夢琴便開口道:「王爺您看,這麼些菜餚咱們也吃不完,王妃她如今孤苦一人的,妾想不如讓王妃與咱們一起用膳吧。」
東方辰言看着宋夢琴,眼中儘是欣慰之色,「愛妃有此雅量,本王又怎會不允呢?」
「夢琴多謝王爺,紫衣,快快去請王妃。」宋夢琴的高興全寫在了臉上。
紫衣來到梨舞院的時候,雪凡音確實還沒用晚膳,雪凡音雖然有些疑惑,可想着既然東方辰言在,宋夢琴應該也不會耍什麼花樣,本想帶着暮雨和微雨一起去的,畢竟人多可壯膽,誰知那紫衣竟說王爺只請她一人,旁人沒必要跟着,雪凡音也只能自己跟着紫衣走了。
琴韻閣的佈置與梨舞院是完全不同的風格,梨舞院雖比這琴韻閣大,可不如琴韻閣來得華麗,何況琴韻閣的僕人也要比梨舞院多得多,更像是王妃所住的地兒。
雪凡音看這架勢,真有種鄉下人進城的感覺,想着言王爺對宋夢琴還真是好啊,幸好上次沒有得罪她。
雪凡音眼花繚亂神遊間,宋夢琴已經起身,恭恭敬敬地向雪凡音行了個禮,「夢琴見過王妃。」
「起來吧。」雪凡音總算是被宋夢琴的話給拉了回來。
雪凡音見東方辰言坐在上位,稍稍安了心,也學着宋夢琴向東方辰言行禮,「見過王爺。」
「坐吧。」
雪凡音坐了下來,早聽說古代的用餐講究得很,也不敢隨意動筷,只觀察着東方辰言和宋夢琴的樣子吃東西。這晚膳用得很是忐忑,但也讓雪凡音知道了宋夢琴真是深得言王爺的心啊,她暗暗下了決定以後對宋夢琴必須能躲就躲,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了就趕緊走。
晚膳後,雪凡音本想趕快回去,奈何宋夢琴一再挽留,雪凡音明知她可能要出招了,也只能再待一會兒。可宋夢琴不知是因為東方辰言在的緣故,還是真的良心發現了,居然絲毫沒有為難雪凡音。
雪凡音在回去的路上還想着:難道她就是為了請我去看他們秀恩愛,不過東方辰言也真是善變,明明那麼冷血一人,居然對宋夢琴百依百順的,撒嬌這東西還真是好用啊。
「主子,您看那不是王妃和那兩個丫鬟嗎?」紫衣指着坐在和風亭里的雪凡音說道。
「可不是她們嗎。」宋夢琴停了下來。
「主子,奴婢一直不明白您上次怎麼就這麼放過她了?」
「藍衣,上次王爺在,主子又怎會為難她,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紫衣有些嗔怪地說着。
宋夢琴笑笑,便往和風亭走去了。
「家破人亡了,王妃還有如此雅興,倒也是難得啊。」宋夢琴揮退了隨行的丫鬟。
「難不成整日哭着。」雪凡音見是宋夢琴也不多說什麼了。
「你們兩個下去吧,本妃有事要和王妃談。」她指着暮雨和微雨說道。
暮雨和微雨看了看雪凡音,看雪凡音點頭了,也只能退了下去。
雪凡音站了起來,「什麼事?沒事我走了。」
「雪凡音,你少在這裝清高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有人撐腰的雪凡音嗎?」宋夢琴看着雪凡音氣就不打一處來。
「說完了?那我走了。」雪凡音轉身要離開了。
「站住,雪凡音,要不是雪極融你又怎麼可能嫁進王府,一個武將之女能做好王爺的賢內助嗎?」
雪凡音不想惹宋夢琴,也就隨她說了。可宋夢琴見雪凡音不說話,更氣了,「雪凡音,你們雪家人說得好聽,結果還不都是些草包,雪極融和雪凡謙死在戰場那是他們沒有自知之明,活該。」
「宋夢琴,如果你只是為了說這些,我不想聽,先走了。」雪凡音已經在努力忍着自己的怒火了。
「不想聽?哼,雪凡音你是害怕知道雪極融和雪凡謙徒有其名吧。也是,你怎麼受得了,屢戰屢敗的無用之人是自己的爹爹與兄長呢。」宋夢琴說得囂張。
雪凡音已經轉過身來,「宋夢琴,你別歪曲事實,我爹一生無敗仗,即便戰死沙場,也讓哥哥拼勁全力,凱旋而歸;而我哥哥埋骨長沙,一生只此一場敗仗,難道這場敗仗就可以否決他以往的種種戰績了嗎?」
「雪凡音,你別對我吼,雪凡謙要真那麼了不起,何必在行軍前來跪求王爺莫要為難你,想來那時他便知道以自己那點伎倆是有去無回了,這種人跪在王爺面前還真是污了王爺的眼……」
「啪」雪凡音舉起手就往宋夢琴的臉上打去,然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亭子下的丫鬟看到這一幕連忙跑過來,紫衣本還想攔下雪凡音的,豈料被雪凡音的一句「別忘了,誰才是主子。」給喝退了。而宋夢琴是萬萬沒有想到雪凡音居然敢對她動手。
「小姐,您怎麼就向她動手了,您明知……」暮雨滿是擔憂。
「打都打了還能如何。」雪凡音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臉頰。
「主子,您這還真是挺解氣的。」微雨倒是有點興奮。
「微雨,你就瞎起鬨,這要是讓王爺知道還得了。」相比微雨,暮雨真的是擔心得很。
「暮雨,你就別擔心了,本來宋夢琴也沒打算放過我。」雪凡音沒說只是現在事情鬧得比較大而已。
「蒙着臉做什麼?」東方辰言看宋夢琴用帕子遮着臉覺着奇怪。
「王爺,妾身,妾身只是……」宋夢琴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東方辰言沒那麼多耐心,伸手直接取下了宋夢琴臉上的帕子,「怎麼回事?」
「王爺,是……」藍衣迫不及待地想把真相告訴東方辰言。
宋夢琴連忙攔下藍衣,「王爺,是,是妾身不小心摔的。」
「能摔成這樣?藍衣,你說。」東方辰言怎麼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手指印還在呢。
「回王爺,是王妃動的手。」
「王爺,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欺瞞王爺的,王妃只是教妾身規矩而已,不要責怪王妃啊。」宋夢琴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聽完這話,東方辰言便起身走了。
「雪凡音!」
雪凡音本以為事情都過去三天了,沒人問起亭子中的事,應該就過去了,這會兒聽到東方辰言的聲音,倒還真有點擔心。
等不及雪凡音反應,東方辰言推門而入了。
暮雨和微雨連忙跪下,暮雨急着先開口,「王爺,事出有因,小姐她……」
「出去。」東方辰言只說了這兩個字就做了下來。
對於王爺的話兩個丫鬟自是不敢違逆的,擔心地看了看自家主子,也只能無奈地退出去了。
雪凡音強自鎮定下來,「那個,我……」
東方辰言坐在凳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瞧着,一雙眼看着雪凡音。
雪凡音被他弄得更是緊張了,「算了,你要怎樣就直說吧。」
東方辰言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裳,舉起了手,雪凡音連忙閉上了眼睛,可過了好一會兒,那一掌還沒下來,雪凡音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見東方辰言居然坐在那兒喝茶。
「明日陪本王去赴宴。」東方辰言忽然開口,慢慢說道。
雪凡音為了確認自己沒聽錯,問道:「你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東方辰言嘆了嘆氣:「明日陪本王赴宴。」
「為什麼不讓宋夢琴陪你去?」雪凡音只是覺得奇怪。
東方辰言瞥了雪凡音一眼,「雪凡音,你不會不知道本王的愛妃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吧?」
「這我還真不知道。」說完雪凡音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東方辰言雙眼直視雪凡音,「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雪凡音努力逃開東方辰言的眼睛,低着頭道:「打了之後我又沒見過她,怎麼會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這事本王暫且不計較,記得明日別給本王丟臉,否則……」東方辰言說完起身便走了。
「主子,王爺為何會讓她去?」紫衣有些不服氣地問着宋夢琴。
「我的臉成這樣,只能讓她去了。」宋夢琴捂着自己的臉,還帶着一些不甘。
「那豈不是讓她出盡風頭嗎?」藍衣頗有些不服氣。
宋夢琴笑了笑,「那可不一定,我已經跟爹爹打過招呼了。」
「還是主子英明啊。」兩個丫鬟一齊說道。
第二日,夕陽西下時,東方辰言與雪凡音一起坐着馬車出去了。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馬車內,東方辰言一直閉目養神,雪凡音是在憋住了,只能先開口問了。
東方辰言睜開眼睛,「記着本王昨日的話就行。」又繼續閉目養神了。
別丟臉,雪凡音也不想啊,可她雖然有雪凡音的記憶,卻沒雪凡音的技藝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哎」,嘆了嘆氣雪凡音也學着東方辰言閉目養神了。
「王爺,到了。」在車夫的提醒下,東方辰言先從馬車上下來了,伸出手,雪凡音一愣。
見雪凡音愣在那兒,東方辰言出言提醒:「還不快下來。」
「哦。」雪凡音馬上扶着東方辰言下了馬車,雖然明知東方辰言只是形式而已,卻不知為何,雪凡音心裏還是覺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