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海緊皺的眉頭不僅沒有舒展開來,反而擰的更緊了些。
想了好一會,李滄海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只得搖了搖頭,離開畫苑,朝西苑而去。
在阿朱房間內勘查一陣子之後,李滄海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便直接去了紅梅房間。
來到紅梅房間,李滄海看了看周圍,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裏是所有事情的起點,紅梅的死就好像一個詛咒,將死神從地獄裏帶了出來。
完美的密室殺人,莫名的殺人動機,猶如鬼魅般詭異的兇手,這一切都充滿了疑團。
距離紅梅被殺,已經過去了兩天,可他對此案卻是一籌莫展。
房門上的鐵鏈依舊耷拉着,銅鎖也仍舊躺在原地,這裏的一切都儘量還原成了案發之時的狀況,可兇手如何離開的這裏,卻仍舊是個謎。
李滄海在房間裏再次查看了幾遍,依然毫無線索。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李滄海來到書桌前。
書桌上擺着筆墨紙硯,以及一沓紙張。
硯台上的墨早已乾涸,一隻飽蘸墨汁的狼毫筆,被隨意的放在桌面上,桌面上鋪着的宣紙上則灑落着好似雨點一般的墨汁。
李滄海拿起毛筆,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這毛筆不像其他毛筆整齊的放在筆架上,而是斜橫在宣紙上。
宣紙上猶如雨點的墨汁,正是這根狼毫拍在宣紙上時所灑出。
書桌左側,放着一沓紙張。那是散落各處,被他與柯南所撿起的詩詞。
李滄海放下毛筆,將那些詩詞拿在手裏,逐張的看了起來。
這些詩詞大多數都是描寫風、花、雪、月之事,文筆細膩婉約,有些也足以稱的上是好詩。
李滄海逐張的讀着,仔細地品味着每一句詩詞,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在他看來,兇殺現場的任何一處看似平常之處,都是疑點所在。
紅梅被殺之時,這些詩詞散落各處,不管是紅梅所扔,還是兇手故意為之,都說明這些詩詞與兇案有所聯繫。
但無論是誰故意為之,他們都有着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掩飾什麼。
然而,奇怪的是,他翻遍了所有的詩詞,也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
「奇怪,難道是我想多了不成?」李滄海翻着那些詩詞,自言自語地道。
這些詩詞有的流傳甚廣的詩詞名家之詩,有的則是紅梅自己所寫之詩,且每一張詩上都寫有日期。
從日期來看,紅梅似乎每天都會寫一首詩詞,而這沓詩詞則是從八月初開始,直到紅梅臨死前一天。
李滄海打算按照順序,一頁一頁的放好。
九月初六,九月初五,九月初四……
就在這時,他發現九月初六的那張詩詞上,竟然有一個墨色指印,他心中頓時一動,以為自己找到了線索。
但隨即,他又在九月初五和九月初四的兩張紙上,也發現了墨色指印。
李滄海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這三張紙上的只指印大小相似,位置相似,只是墨色稍有不同。
九月初六的紙上墨色較重,而九月初五和初四的紙上的墨色則淡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李滄海皺了皺眉頭,他將九月初六的那張紙放在桌面上,隨即放上九月初五、初四的紙張,不由地搖了搖頭,道:「看來我真的是想多了,這幾張紙被壓在最下面,想必是以前紅梅不小心留下的指印吧!」
想到這裏,李滄海嘆了口氣,將所有的詩詞按照順序一張張放好,整理之後放在了桌子上。
正在這時,雨承恩一路小跑地走了進來。
「李兄,你果然在這裏,可真是讓我一陣好找啊!」雨承恩擦着臉上的汗水道。
「雨兄,不知你找我何事?」李滄海詫異地問道。
雨承恩道:「是這樣的,張家來了兩名和尚,據說是得道高僧,張聞遠現在在讓兩個和尚念經,過會打算燒了紅梅她們的屍體。」
「什麼?竟有這等事?他們現在何處?」李滄海不禁有些慍怒,這案件尚未調查清楚,張聞遠就要燒掉死者屍體,這不是在毀壞證據麼?
「就在後院空地,現在紅梅三人的屍體已經被架到了火堆之上。」雨承恩說道。
「雨兄,我們快去後院攔住他們!」
雨承恩點了點頭,立即推着李滄海,朝着後院快速而去。
張家別院背靠龍劍嶺,後院之中有一片空地。
此時,空地上架起了三個柴堆,柴堆之中躺着三名女子。
李滄海來到之時,正看到兩名衣着怪異的和尚,圍着三個柴堆誦經。
張聞遠帶着一眾家眷神色恭敬,雙手合十,默誦着經文。
三名家丁手持火把,站在火堆旁邊,靜靜地等待着時機到來。
李滄海並沒有打擾眾人,而是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待兩名和尚做完法事之後,李滄海上前道:「員外,你這是為何?」
張聞遠看到李滄海,不禁了愣了下,他尷尬地咧了咧嘴,道:「仙長莫要誤會,非是我不信任仙長法術,只是仙長忙着查找真兇,我不想打擾仙長,這才趁着兩位高僧前來之際,讓兩位高僧超度紅梅她們。失禮之處,仙長多多見諒才是。」
李滄海翻了個白眼,他語氣凝重地道:「員外,我說的不是這件事。三件命案尚且沒有查出真相,即便是要燒了她們的屍體,員外也應該對我說上一聲才是!」
「仙長莫怪,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本來我是打算告知仙長的,只是此事突然臨時做出的決定,所以未來得及告知仙長。」張聞遠一臉歉然,他嘆了口氣道:「紅梅,阿朱,橘子,她們都是我最心愛的女子,如今卻遭逢不測,屍體無法久留,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此乃人之常情,我並非責怪員外。只是我想在火花之前,在檢查一下她們的屍體,不知員外可否願意?」
張聞遠點頭道:「仙長請自便。」
李滄海對着張聞遠拱了拱手,隨即讓柯南推着自己,朝柴堆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