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天牢中,有巢軒恭敬的立着,聽着帝師大人的述說。
祖庭已經將青龍遺脈暗中培養,還是在不周山中潛修,加上當年被驅逐出青龍古國的事情,這位青龍古國遺落在外的血脈傳承人自然會親和人族大地。
這種結果是最好不過的了,畢竟以人族祖庭的力量,哪怕是一頭豬也能安排到青龍古國國主的位置上去,但是青龍古國孤懸於山海大陸之外,是人族東荒星空外防禦屏障,統御之人自然是實力和謀劃越強,方才越好。
「對了,帝師大人那勛族?」
倏而,有巢軒一怔,似乎想起來什麼。
「勛族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會解決,相信會很有意思。」
帝師大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惡人還需惡人磨。」
於是乎,帝師大人感慨道。
……
不周山西方,蒼莽的山河大地中,這片山脈名為萬獸山脈綿延百萬里,群山形似各種凶獸神形,故有萬獸之名。
然而此時此刻的萬獸山,群山傾倒,大裂縫綿延十萬里犬牙交錯,每一道大裂縫宛若鴻溝一般,甚至於火山熔漿噴發一副山崩地裂,烘爐傾倒的末世場景。
轟隆隆!
恐怖的力量席捲了整個天地,方圓百萬里的群山上空空間壁壘崩裂,宛若張開了蛛網一般,眨眼間,就崩碎成了空間碎片,遠遠的望去就像是一片天穹傾倒了一般。
荒莽山野中,被黑暗籠罩,三道神影屹立於天地之上,環繞着一座虛幻的玄黃小世界,神影下宛若匍匐着一頭遠古大凶。
恐怖的氣機籠罩下,傾倒的山河再次崩碎,一道道裂縫重疊衍生,延伸到了遠方。
轟!轟!轟!
地底火焰熔漿沖霄,黑煙滾滾,漫天焰火之間夾雜着怒吼,和異獸的啼鳴嘶吼。
「青陽桓,你敢殺我,我乃窮皞氏當代家主繼承人,未來的皞伯,你膽敢對我等出手,就不怕我們告到不周山,請人皇大人給我們一個公道。」
「我贏川氏和你不共戴天,青陽桓你竟然敢和整個天下的勛族為敵,這是不死不休!」
「我嬌極氏長老就在中州,你等着必然要將你戳骨揚灰。」
「我族神鳥,你敢。」
……
遮天蔽日的狂暴之下,一道道身影踏着煙塵,渾身破破爛爛,華美尊貴的衣袍早就被撕裂成了一條條一縷縷,每一道身影都無比的狼狽,血氣奔涌,身上受到了不止一處的傷痕。
「青陽桓你罪大惡極,這是我丹朱氏神鳥,你心思竟然如此狠辣,你還對同族出手,我丹朱氏必然上呈人皇,罷黜你昊伯之位。」
踏着煙塵,丹朱凰羽看着喋血在腳下的神鳥,赤紅鎏金的神羽已經折斷,神鳥頭顱耷拉下來,栽倒在血湖中,發出陣陣哀鳴。
同樣的丹朱凰羽身上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佈滿了腳印,特別是胸前若不是身穿輪迴王甲,胸骨早就被踢斷,破敗的戰袍之下,肌體崩裂出細密的裂紋,殷紅的血流淌着。
「青陽桓,我丹朱氏和你不共戴天!」
早已經被打懵的丹朱凰羽,眼中閃爍着猙獰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天穹之上那道環繞着三道神形的身影,然而感受到股股激盪的蠻荒、野蠻氣息,他身軀下意識的一顫。
太恐怖了。
轟隆!
剎那間,天地雷音再起,天穹之巔,宛若九天深處,仿佛有紫電銀龍狂舞,照破了百萬里天穹,恐怖的王者氣機破體而出。
虛空猛地一震,背後三道身影和本尊齊動,下一刻整個天穹仿佛都被紫色的拳光所充盈,隨着這一拳打出來,人族這片天地,仿佛日月搖落,斗轉星移。
「青陽桓,你還敢出手!」
丹朱凰羽怒吼,頓時激發了身上的輪迴王甲,然而剎那間恐怖的拳力就印在了其身上,將之打入了山河大地深處,順着被他撞穿的地洞,一股熾盛的火焰熔漿噴發而出,足足有數千丈高。
噗噗噗!噗噗噗!
不但是丹朱凰羽,順帶着周圍來自嬌極氏、瀛伯贏川氏、皞伯窮皞氏、堯伯丹朱氏、於子鳲鳩氏等近十個勛族的傳承人,一個個被打入了大地之下。
這一刻,這片群山萬壑中,山河大地傾裂,戰車傾倒,王船扎入大地深處,異獸哀鴻連連,王血幾乎將這片天地給倒灌。
青陽桓屹立於天穹上,看着下方他造成的這一切,撇了撇嘴,真是不抗揍。
事情起因便是他剛剛離開不周山,就被丹朱凰羽、窮皞光烈給堵住了,口口聲聲要為各自的部族找回公道,故此他就給了他們一個公道。
他們不是早在很早之前就想要和他交手嗎,然而沒有想到都這麼不經打。
「昊伯,凰羽、光烈他們一時糊塗,小小懲戒一下可否。」
在不遠處,姬周和扶餘花神立着,他們根本想也不用想,窮皞光烈、丹朱凰羽必然回來尋找青陽桓的麻煩,甚至以為諸多勛族聯手就能夠壓迫青陽桓就範。
然而他們可算是看走眼了,青陽桓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直接掄拳頭解決。
這就很尷尬了,打不過,還想尋麻煩,最為關鍵的是昊伯連他們背後的部族都不在乎,被幹掉不至於,但是一頓暴揍是少不了的
而且還十分的悽慘。
「昊伯小哥哥,我都不生你氣了,也不抓你當花肥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而且我們勛族拿下南荒之地,驅逐異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凰羽他們不過是心中氣不過,所以才會……。」
扶餘花神有些不忍直視下方的慘烈,實在是下手太狠了,好歹也是勛族的繼承人,都被湊的和煞筆一樣,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那可就丟大人了。
「以前什麼事情?」
青陽桓收了手,笑眯眯的對着姬周和扶餘花神說道。
實話說,姬周和扶餘花神在域外氣運戰台的表現,讓他對兩人有了改觀,不過對於下面這些勛族繼承人來說,可就沒有啥好印象了。
揍一頓都是輕的,還敢來尋他麻煩。
不知道現在堂堂人族昊伯大人,戰力已經邁入王境大能檔次了嗎,揍你們不跟老子揍兒子一樣。
這一刻青陽桓自動忽略了自己十年前悄咪咪從歸墟之地出來的狼狽身影。
「以前……」
被青陽桓似乎忌憚的盯着,扶餘花神頓時有些羞惱,以前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沒數啊。
要不是你裝神弄鬼,也不會讓勛族如今如此騎虎難下,出了力了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這人族昊伯也太壞了。
「青陽兄,今日出手氣可消了。」
姬周察覺到了扶餘花神的窘迫,故此出聲說道。
「姬兄,你是最了解我的,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說過什麼,青陽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帝師大人的謀劃我哪能知曉,所以不敢妄言,哪裏知曉你們都誤會我了,你說我到哪裏去說理去,還無端被人記恨,青陽可真是冤枉。」
青陽桓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指着下方被他打成豬頭的一個個勛族,恨不得再次出拳揍他們一頓。
對於青陽桓的話語,姬周嘴角一抽。
「你你…你無恥!」
扶餘花神更是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閃爍着難以置信,這世間怎麼能夠有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當初要不是青陽桓裝神弄鬼,閉口不言,他們勛族怎麼會動手南征,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當初不明說,害的各大勛族不斷的亂猜。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青陽桓直接來一個一推三四五,什麼事情也不認。
「最冤的就是我了,帝師大人不待見,還被勛族給記恨,姬兄、扶餘小妹你們要為青陽做主,回去之後給各家勛族解釋一下,青陽桓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真的是什麼也沒有說,你們可以為我作證。」
「你你你……」
扶餘花神跺了跺腳,恨恨的伸出玉手指了指青陽桓,最後一朵神花在虛空中爆開,而後俏麗的身影消失不見。
眼不見心不煩。
看着扶餘花神離開,姬周嘴角露出苦笑,早在之前他就將和青陽桓見面的場景重新梳理了,知道了箇中原因,也明白自己錯在何處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雖然他已經不和丹朱凰羽等人同路,想要帶領姬氏重現先祖榮耀,然而勛族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是斬不斷的關係,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青陽桓暴勛族的繼承人。
「青陽兄,是丹朱和光烈等人孟浪了,你看打也打了,氣也消了,是不是……」
對於姬周的話,青陽桓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出聲問道:「先前姬兄在氣運戰台之上,手握山河印,鎮壓鬼族天驕鬼見愁,着實讓人敬佩。」
聞言,姬周一怔,不知道青陽桓這是何意,畢竟這好像和暴揍丹朱凰羽、窮皞光烈沒有什麼關係吧。
不對!
有關係!
兩息後,姬周明白了過來,還真和被他鎮壓的鬼族天驕鬼見愁有關係。
沒有想到這世間真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青陽桓這是在和他提條件。